东阳西归满心希翼的看着子桑倾,就等着她是将他拉进天堂,还是推进地狱的决定,可偏偏这时候, 竟然响起一阵该死的窍门声,他瞬间怒了,斜斜射向大铁门的冷眸爆戾不已。
相反于东阳西归的是,子桑倾看着他暴怒肃杀的冷眸,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推开东阳西归,她转身就 往依旧敲击震响的大铁门。
“倾儿……”门外的人并没有拼命砸门,但大铁门仍然被敲得晃晃响,东阳西归看着突然走掉的子桑 倾,满脸无奈又不甘的跟了上去。
“你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在东阳西归的手要搂上子桑倾时,子桑倾突然一个转身躲开,冰 瞳坚定不容置疑的看着他道。
“……倾儿!你不能这么残忍!”东阳西归整个人怔了一下,先前亲吻的时候,她明明有回应他,怎 么可以翻脸就不认账。
“要么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当你的小叔叔!”刚转过身想走的子桑倾又转了回来,右手定定的指着 东阳西归鼻尖,比东阳西归的强吻更为强势的冷霸道。
看着子桑倾毫无商量余地的清冷冰瞳,东阳西归想掀桌,可他眼眸瞬间黯淡的同时,还是乖乖的答应 了下来:“好,什么都没发生过。”
强不得软不得,他这辈子算是交代在子桑倾手上了。
如果不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他不甘心!
子桑倾率先往大铁门走去,边走边整理了一下衣服短发,东阳西归就跟小媳妇似得,幽怨的跟在她身 后。
大铁门虚掩着,子桑倾扳着大铁门轻轻一拉,瞬间大开的门缝中,她看到了门外夜色下,一脸焦急的 肖顺。
大铁门里隐隐透出光亮,肖顺就是担心突然闯进去,会打扰到东阳西归和子桑倾,这才敲门的。
他也只是猜测子桑倾可能还在仓库里,当他看到拉开门的子桑倾时,视线瞬间被她微微红肿的小嘴吸 引过去视线,再看看她身后冷黑着一张脸的东阳西归。
肖顺暗暗咽了口口水,幸亏他刚才没有直接冲进去。
“你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东阳西归冷厉的盯着门外的肖顺,要不是肖顺,也许子桑倾在他怀 里会说出不一样的答案来!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知道子桑倾原本想说的,是不是现在这个答案了。
察觉到身后的东阳西归,冷霸气场大开,子桑倾冰瞳轻轻一眨,不理会又把视线转到她唇上的肖顺, 越过他就出了仓库。
子桑倾往宿舍的方向走得很快,她只知道她出来后,肖顺立马闪进了仓库,至于他跟东阳西归说了什 么,东阳西归有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是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出去了一天两夜,夜色海风的轻抚中子桑倾站在宿舍大门前,看着紧紧锁在大门上的大锁,无奈之下 她又绕到了宿舍背面,悄无声息的飞快往上爬。
窗下就是她和步媚媚的床铺,子桑倾轻轻将窗户推开到最大后,她半蹲在窗户上,轻轻一跃就跳过床 铺,双脚稳稳落在了地上。
步媚媚的睡眠比较浅,还在睡梦中的她只觉眼皮前突然黑影一闪,警惕的睁开美眸的她,看着上方墙 上大开窗户,心里一惊立马侧头看向宿舍中央。
“子桑!你这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有贼呢!”看着宿舍里背对她刚站起身的身影,步媚媚一眼认出她 是消失了一天的子桑倾,惊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贼!哪有贼?”步媚媚的惊呼不高不低,却也把四仰八叉还做着美梦的毕寺吵醒了,她瞬间爬起的 动作把简易的单人床弄得‘嘎吱’一声响。
“贼?贼!”钱浅和毕寺头对头睡,毕寺一弄出动静,钱浅一惊,脑袋左右乱转四处张望的同时,也 快速爬了起来。
室友们这一连串的动静一响,睡在另一边的阿史那一枝和付絮,也惊得睁大了两双眼睛。
“没有贼,是我。”子桑倾看着顷刻间爬坐起来的室友们,心里又无奈的微叹一声,今晚真是事事不 顺。
“子桑!这一天两夜你去哪儿?连教官都跟着消失了,你们是去私会了么?”毕寺一看到子桑倾站在 宿舍里的身影,可谓是震惊不已,下床就站在她面前,摸黑上下打量着她。
“……”子桑倾汗颜,当然不是私会,但东阳西归虽然没点明,她也知道这次去L国执行任务的事不 能说。
“子桑倾的唇有些肿。”借着从门上小窗户偷溜进来的月光,阿史那一枝盯着子桑倾的小嘴,善良的 大眼诚实的说道。
“还挺红!”子桑倾面对宿舍门站着,阿史那一枝一说,付絮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她的唇上,借着点点 黯淡月光,她眨着水灵灵的可爱眼睛,同样一脸正直的说道。
“真的?”毕寺这会儿正绕到子桑倾身后,一听这话,连忙绕回子桑倾身前,帅眼紧紧锁在她的唇上 。
“我去!我去!这一定是教官的杰作对不对!”毕寺震惊得瞪大双眼,指着子桑倾微微红肿的唇瓣, 一脸惊奇。
太刺激了!
难道这一天两夜,子桑倾真的和东阳西归厮混在一起!
步媚媚听她们这么说也下床凑到了子桑倾面前,仔细的审视着她。
子桑倾想死的心都有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五个,特别是有了毕寺这个与外表严重不符的八卦 分子,她就知道她没那么好蒙混过去。
“我去洗个澡。”面对她们太过铸锭的眼神,子桑倾已经不想辩解,也没法辩解,事实就是东阳西归 干的,她抬脚就往柜子的方向走。
“等等!”子桑倾移动时,毕寺眼尖的看到她圆衣领下的锁骨,有不同寻常的痕迹,左手一把拉住子 桑倾的同时,右手就往她的衣领扯。
看到毕寺伸过来的手,子桑倾反射性的躲开,毕寺的动作自然没她快,但她的闪躲行为瞬间让她更可 疑了,毕寺也更加的肯定她衣领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媚媚,一起上!”子桑倾躲开毕寺的手后,立马就蹿到了柜子前,毕寺抓不住她,捅捅一旁的步媚 媚,便两眼发亮的怂恿道。
“要上你上,不就是吻痕么,有什么好看的。”步媚媚撩撩自己的短发,看着子桑倾抓衣服拿脸盆的 子桑倾,踩着优雅的步伐坐回了自己床上。
“我去!这都亲上了!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步媚媚不帮忙,毕寺见其他人也都坐在床上,并没有帮 她制服住子桑倾的意思,她便转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步媚媚身上。
“早猜到子桑逃不出学长的手掌心,迟早的事,犯不着好奇。”步媚媚掀被往床上一躺,五点半打铃 起床,她还是趁机再睡一小会儿,来得比较实在。
子桑倾听到步媚媚这话,要是一天之前,她还没什么感想,但现在她的心境有些复杂,拿起换洗衣服 就快速又无声的出了宿舍。
“媚媚,你就这么肯定教官一定能得手?虽然我也看好教官,但我看子桑挺排斥的。”毕寺几步上前 就坐到了步媚媚床边,睡眠与八卦,她显然选择了后者,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子桑倾对东阳西归到底是 什么态度。
“这只是暂时的,子桑性子犟,学长又那么强势,排斥是肯定的,但学长对子桑倾那么好,又特别的 只对她一个好,这样的男人不但专情还痴情,子桑又不是傻子,有这么好男人送上门来,她怎么可能会不 要。”被子往身上一盖,步媚媚把自己的见解给毕寺分析了一下。
“你们也这么认为?”毕寺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回头看着复又躺回床上的其他室友,询问了一句。
“反正要是教官喜欢我,我肯定立马扑上去,绝不往外推!”钱浅打了个哈欠,回了一句就准备睡回 笼觉。
“我觉得教官出手,必定得手!”付絮抬头看向毕寺,显然非常支持东阳西归。
“从大局来看,我觉得媚媚的分析挺精准。”阿史那一枝转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大半夜的,她 显然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这就睡了?”毕寺看看转眼就又闭上眼睛的室友,再看看步媚媚,她早面向墙壁,不打算理她了。
毕寺百无聊赖的回到自己床上,躺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等宿舍的人都吐露着均匀的呼吸后,步媚媚悄悄掀开被子下床,悄无声息的向浴室走去。
浴室就子桑倾一个人,这大半夜的,早没热水了,她就在里面洗冷水澡。
哗哗哗的水流声中,子桑倾听到有人进入了浴室,随后她的浴室门就被敲响了。
“毕寺,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浴室来干嘛。”敲门声一响,子桑倾已经洗好了,她水龙头一关,不 等门外的人说话,就先开口了。
“子桑,是我。”步媚媚无语的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这大半夜不睡觉来敲门,子桑倾果然以为只有毕 寺才会那么无聊。
“你这是有心事?”子桑倾快速穿好衣服出来,拉开门就见步媚媚倚在一旁等她。
步媚媚敛下眸没说话,子桑倾见她那样,是真有心事,便自顾自的走到洗漱池前洗衣服,步媚媚要想 说了,自然会说。
“你有过喜欢的人么?”垂眸了半响后,在子桑倾刷刷刷洗衣服的声音中,步媚媚走了过去,依旧倚 在一旁看着子桑倾。
“……你是指东阳西归?”子桑倾洗衣的动作停了一下,看着步媚媚认真的表情,不太确定的反问道 。
“不是,我看得出来你对学长还没有爱情。”步媚媚摇头,看了眼门外浓重的夜色,美眸里的眼神有 些深远,复又看着子桑倾道,“这之前你有对谁心动过么?”
心动?
子桑倾仔细回想着,她的生命中,出现的男人不多,在生活中留下痕迹的就更少了。
这一世,她才活了一年多,最重要的角色就是东阳西归,步媚媚也说还没有爱情,那就应该不是了。
想起身为特工17时的岁月,子桑倾冰瞳深深一冷,眸底深处尽是冷漠与杀伐。
前一世的日子,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哈帝·埃米,对他,子桑倾有过感激,有过抗衡,最终全变成了 恨,这里面的情感,并没有爱情。
步媚媚静静到凝视着子桑倾,霎那之间,她好像感觉到了子桑倾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冷漠,她有些 讶异,子桑倾是想到了什么么。
步媚媚不解的审视中,子桑倾侧头看向她,冰瞳依旧沉静,整个人的气质也依旧清冷,她微笑着摇了 摇头,好像之前的杀伐之气是步媚媚的错觉。
“或者,你有过心动感觉?”今夜的步媚媚有点不正常,子桑倾看着她,微微挑眉的询问道。
子桑倾在快速的洗着衣服,步媚媚默默地看着她三两下就快速洗好,拧干放在一旁的脸盆里,美眸轻 抬,就见子桑倾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喜欢的人是有的。”在子桑倾默默等待的目光中,步媚媚敛眸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你们没在一起过?”看着步媚媚有些失落的负面情绪,子桑倾有些讶异,依步媚媚妖媚的长相和魔 鬼般的身材,单从外在条件看,没几个男人会不喜欢吧。
步媚媚轻轻摇头,看着子桑倾沉静凝视着她的冰瞳,她心里还是在犹豫,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想 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感情的事自知甜与涩,如果不想说就别说。”子桑倾等了约莫一分钟,见步媚媚依旧一脸沉重的低 敛着美眸,便出声安慰道。
“我是因为他才来当兵的,可现在我有点后悔了。”步媚媚以为子桑倾想走,抬眸就快速说了一句。
洗簌池差不多齐腰高,子桑倾半倚半坐在洗簌池前,眉头微皱道:“所以你现在不想当兵了,想退伍 ?”
“也不算是,就突然觉得,当兵没了意义。”步媚媚摇头,她当初不该一时冲动去报考军校的,更不 该被东阳西归头顶上的光环所迷惑,就一味冲到了海军来。
“他联系你了?”子桑倾冰瞳眨了一眨,一般新兵下了连队后,是可以用手机的,但他们到海军后, 依旧像新兵般被磨练着,手机压根不能碰,步媚媚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这样想,肯定是有什么。
“他给我寄了封信,可我没跟他说我在南沧舰队。”信上的内容,步媚媚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她奇 怪的是,那个人是如何知道她在南沧舰队的。
子桑倾想起了她和步媚媚在军校的第一次见面,便询问道:“所以你当初说不想找军人,是因为他是 军人,还是因为他不是军人?”
如果是军人,步媚媚因为喜欢他也跑来当兵,这情有可原,知道了步媚媚当兵,身为军人,如果军衔 够高,几层关系下来也就能查到步媚媚被分配到什么部队了。
可是,如果步媚媚喜欢的那个男人是军人,她当初为什么说不找军人,因爱生恨?步媚媚现在这模样 显然不太像。
“他不是军人。”步媚媚再次摇头,有些事,她并不想现在告诉子桑倾。
“媚媚,也许你当初是因为他才来当兵的,也许你还没有喜欢上军营里的生活,但是,当了兵,肩上 就有了一种使命,军人不单只是热血激昂的保家卫国,战友也是挥洒在青春里的无价汗水。”子桑倾没怎 么安慰过人,她不知道该怎样让步媚媚重拾起当兵的意义。
她只是想让步媚媚知道,在部队,战友会是她的依靠,她们同吃同住,一起承受着枯燥超越极限的训 练,这份情谊,至今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她很有感触也很珍惜。
特别是这次从L国执行完任务回来,子桑倾想起她身为特工时,有些任务需要几个人一起执行,她怀 念小组里的姐妹并肩作战的感觉。
以前她不太明白,但现在她明白,那是一份激励与支撑的同时,也是一份牵挂与信任。
“我明白,想到要退伍离开你们,我也挺舍不得的。”步媚媚笑了笑,她知道她该怎么做,就是有些 事憋得慌想找人说说而已,上前拍着子桑倾肩膀道,“走吧,回去再睡会儿。”
子桑倾也不再多说什么,步媚媚是一个聪明的人,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她相信步媚媚能处理好 。
五点半,南沧舰队的训练基地准时响起急促的起床铃声,一时间,各个宿舍里的灯瞬间大亮,一栋栋 宿舍楼也顷刻间嘈杂了起来。
五分钟后,一栋栋宿舍就有士兵们先后涌了出来,纷纷跑向海岸前巨大的训练空地上。
子桑倾依旧是最先冲出宿舍的,她从一楼冲出去时,女兵这才陆陆续续的从宿舍里涌出往下冲。
五点半的黎明还灰蒙蒙的,子桑倾跑到最靠近海岸线的新兵集合点时,姜三冬惊讶的看着她道:“你 昨晚就回来的?”
子桑倾回来了,也就是说东阳西归也回来了,姜三冬讶异是因为,东阳西归一旦消失,好久没这么快 就又现身了,上一次东阳西归可是整整失踪了一个星期。
“报告!是!”姜三冬背对大海站在沙滩上,子桑倾就面对大海一下停在他面前,举起右手就军姿笔 挺的敬礼道。
新兵在整个海岸的中间集合,左右靠矮山的位置是老兵起床五公里越野的集合点,纷纷从宿舍楼涌出 来的士兵们,黎明下的微亮中,密密麻麻前赴后继的往自己连队班级的集合点跑。
苗亦少紧随子桑倾的身后而来,刚开始看到跑在他前方,背着大大的军用背包的纤细身影,他还有些 不敢确定,听到子桑倾回答姜三冬的响亮声音,才知道她在莫名消失了一天两夜后,真的回来了。
苗亦少没时间和子桑倾打招呼,就快速跑到自己班级的集合点整队,队伍整好士兵都齐后,姜三冬手 一伸指着海岸右侧的矮山,就声音洪亮道:“目标!矮山!齐步跑!”
一声令下,六百多名新兵便一个转身,从头到尾整齐的朝矮山跑去。
和老兵交换了晨练场地跑到山上时,新兵们才发现东阳西归站在矮山上,准确的是,他是站在矮山上 的一大堆木头前。
东阳西归身后是一排排一堆堆,每根约三米长,粗约两个大碗口大小的木头。
“都听好了!每个班扛一根木头回去!”东阳西归屹立在木头,对率先跑到前面的男兵,指着身后的 木头就沉声命令道。
士兵们背着二十公斤重的背包刚气喘吁吁的跑上山,东阳西归一声令下,哪敢停歇,一个个纷纷往木 头跑去,各班都想挑一根小点的木头扛,奈何黎明的光亮下,一眼看去根根都差不多大小。
女兵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男兵们六人一队六人一队,肩上扛着木头往山下跑,看着他们汗湿不已的 额头,和喘着粗气的身影,还在斜坡上往山上跑的付絮,惊得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天呐!难道我们也 要扛木头?”
“跑上去就知道了!不奢望我们不扛,只希望我们女兵扛得木头能小点!”钱浅边跟着阿史那一枝的 步伐往上跑,边回着身后的付絮。
最先一批女兵跑到山顶后,有三四个班的男兵还在木头堆里,其中一个班就是洛寒舟他们班,他们正 同心协力的抱着大木头往肩上扛。
“愣着看什么?速度点扛起下山!”东阳西归站在一旁,见陆续跑上山的女兵都盯着木头不动,便沉 声冷喝了一句。
“报告!”毕寺虽然每次看到东阳西归都有点不太敢直视他,但她看着那么大一根的木头,还是大声 喊了一句。
“说!”东阳西归冷眸一射,把毕寺吓得后背发寒。
“教官!有没有小一点的木头?我们是女兵,这木头也太大根了吧?”毕寺的想法和钱浅差不多,女 兵天生体力就不如男兵,训练指标一样的话,她们女兵显然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没有!上了战场,敌人会因为你是女兵而不朝你开枪?”东阳西归眸光一冷,右手也突然紧握了一 下拳,冷盯着毕寺怒声道。
“……”毕寺顿时就不说话了,敌人当然不会因为她是女兵就不开枪,但现在天下太平,枪战不太可 能发生吧。
“回答!”后面跑上来的女兵,见前面上来的子桑倾等人都站着没动,她们也跟着停下喘气休息,东 阳西归见状,眸光更冷的凛着毕寺。
“不会!”洛寒舟他们班扛起木头,从她们面前跑下山去,毕寺看着男兵扛起木头奔跑时,也有些吃 力的身影,嘴上响亮的回着东阳西归,心里却为自己的肩头默哀着。
“速度点!”子桑倾默默站在毕寺身边没说话,东阳西归看着其他盯着他看的女兵,指着剩下的木头 ,也不废话的下着命令。
子桑倾等人按队列的排位在木头前站着,几人同时弯腰伸手去抱脚下的木头。
“哇……好重!”付絮人虽然不算矮,但体格比较小,站在最后的她两手一抱起木头,顿时就惊呼了 一声。
“吃奶的力气都要憋出来了!”几人合力刚抱木头抱到大腿处顶着,跑上山顶本就心跳加速的钱浅, 也喘息着说道。
“呦!就这点出息!一根小木头就要憋出吃奶的力气了?”周叶带着她们班的人跑到一排一班旁边, 正好听见了钱浅的话,扭头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有本事你一个人扛起来试试!”钱浅气得怒瞪着周叶,什么都要来跟她们班较劲,周叶是脑子有毛 病么。
“扛就扛!”周叶也不知道是真天生神力对自己有信心,还是想在东阳西归面前表现一翻,头骄傲一 抬,就接下了钱浅的话。
“别理她,我们扛上走人!”木头是真挺重的,子桑倾不想跟周叶多做纠缠,清冷的说道。
“来!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往肩上扛!”排头的毕寺不想再被东阳西归的冷眸扫视了,她把往腰上 抱了抱,就对后面的其他人说道。
周叶不让她们班的女兵碰木头,她一个人跑到木头一端,伏地身体双手抱着木头一端。
毕寺等大家都扎好马步准备好后,便抱着木头喊道:“一、二、三、起!”
“起!”
同班女兵伴随着最后一句‘起’,双臂往上使劲的同时,右肩微弯,就这么猛一下,她们倒也真把木 头扛在了肩上。
让子桑倾等人惊奇的是,毕寺喊最后一个字时,周叶也跟着喊了,且她竟然跟大力士般,愣是一个人 就将木头一端高高举起,是猛一下举起到头顶的那种。
霎那间,女兵们都被周叶腰杆直挺,双手高举木头一端的猛女形象震惊到了,就连东阳西归也微侧眸 看向了她。
“哼!”陆续有女兵跑上山顶,周叶吸引了众多目光,朝旁边肩扛木头的一排一班,就斜瞥着骄傲的 哼了一声。
“有本事你一个人把木头放到肩上!”阿史那一枝看着手臂伸得直直,连弯都不敢弯一下还有些发颤 的周叶,大眼微微带笑的看着她道。
周叶双目恶毒的瞪了阿史那一枝一眼,没回话也没把木头放到肩上。
“毕寺!快走,我肩膀快扛不住了!”付絮右手往上环抱着扛在右肩的木头,歪着脑袋催促最前方的 毕寺道。
在周叶不甘心没得到一句赞赏的目光中,一排一班在毕寺抬脚后,很快就快走又小跑的下了山,她们 一走,周叶就觉得自己手臂快废掉般再也扛不住了,对着自己班女兵就大声道:“你们快来帮我把木头放 下来!”
东阳西归对于周叶自作自受的行为,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慢点!慢点!后面的别往前冲!”几人才下坡没几步,坡度虽然不陡,但毕寺肩上的木头却在地心 引力下越来越重,脚步也被迫往下快走,好不容易稍微刹住车,肩上的木头又往前冲,她又被迫快速往下 走,惊得她是满头大汗的连声喊叫。
“我没冲!是你们走太快了!”踏上下坡路后,付絮肩上的重量可谓是瞬间减轻了好多,她抱着肩上 的木头,可以说被木头带得往下走,而不是她扛着木头下坡。
“我去!好重!你们把木头抱紧点!别走那么快!我快停不下来了!”脚下的步伐被迫越下越快,毕 寺被不断往前冲的木头,带得飞快往下走,惊恐的她瞪大了一双帅眼,觉得整个人和肩上的木头都要滚下 山去了。
“明明是你自己跑那么快!我们才被迫快速跟上的!”钱浅也对越下越快的队伍惊恐了,她们的速度 太快了,万一有一个人没跟上摔了一跤,这木头砸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行!真的太快了!我要扛不住了!”还有四百多米才能下到缓坡山脚,可毕寺觉得她已经赶上百 米冲刺的速度了,她已经快控制不住这速度,这样下去会出危险的。
“毕寺,你看坡下有没有人?我们一起把木头甩开!”子桑倾跟着毕寺飞快往下冲,后面的扛着木头 又用力往前撞,她冰瞳深深一沉,忙冲毕寺喊道。
“没有!我数到三一起把木头往外扔!”毕寺快速往下看,山脚还有两个班,但他们马上就要下到山 下了,她抱着木有的双手已经开始打滑,再不把木头丢掉,危险的就是她们了。
“一、二、三扔!”六人都知道肩上的木头给她们带来了危险,纷纷沉着心双手抱着肩上的木头,跟 随着毕寺的‘扔’,就飞快把木头往右侧用力扔去。
‘咚!咚!’
木头被扔得一下撞击在缓坡上,还不等木头往坡下滚去,‘嘭!’又一声响,是付絮控制不住下跑的 力道,身体撞上钱浅后背的声音。
“啊——付絮你干……啊!”钱浅的速度本也飞快往下,被付絮一撞,她惊得瞪大双眼,猛然往前冲 的身影想把面前的阿史那一枝往旁边推开,却在速度太快之下一下撞了上去。
“前面的快闪开!”听到钱浅的惊呼,阿史那一枝刚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闪开,就被钱 浅撞上了,她力道猛往前冲的同时,不忘大喊道。
“媚媚!往后倒!”被钱浅撞了一下的阿史那一枝,在快要撞上步媚媚时,她迅速抓着步媚媚的左臂 往后猛力一扯,与此同时她也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往后倒。
往下冲的步媚媚瞬间被扯得脚步仍惯例往下跑,上身却在作用力下猛顿了一下,随即身体控制不住的 往后倒。
阿史那一枝借着扯步媚媚的力道,缓冲了自己往下跑的冲劲,她左手扔紧抓着步媚媚,两人纷纷向后 倒。
“啊!又要撞……”钱浅先前撞了阿史那一枝后,缓冲了些许往下的冲力,但她还没有彻底停下来, 看着原本往下跑的阿史那一枝和步媚媚突然往后倒,她惊呼了一声脚下忙刹车的同时,又再次撞了上去。
钱浅刚撞上阿史那一枝,身后的付絮又撞上了她,好运的是,这一次她们的冲撞力都小了很多,几人 撞成一堆,纷纷往下滑了几米后,便稳稳的停了下来。
坡上的小草坪里有不少小碎石,后面相继传来的动静让子桑倾心里一沉,飞快往下冲的她浑身一紧, 快速跳起往左侧一扑。
“嘶……”飞扑在左侧坡上的子桑倾,屈曲的两手臂撑在坡上,巨大冲力下,小碎石戳顶得她手臂钻 心的疼。
子桑倾偏头看去,乱扑成一堆的步媚媚几人滑了几下便停住了。
“啊——完了!完了!我要摔成肉饼了!”几人的心刚落定,突然就听到毕寺的尖声惨叫,她们往下 一看,毕寺正以惊人的速度往下冲。
更为危险的是,被她们丢弃的木头在弹跳了几下后,直直的往下滚,它和毕寺靠得很近,就在毕寺一 米不到的右侧,且木头在上面的一端,有往毕寺的方向倾斜的迹象。
“毕寺!上身往后倒!往左边跑!往上跑!”子桑倾震惊的看着短短几秒中,就已经离她们二十米远 的毕寺,站起身就冲以更快速度往下跑的毕寺急喊道。
这个时候,毕寺只能自救了,她们不是神,谁都没法飞扑下去拉她上来。
“天呐!”摔成一堆的步媚媚几人听到子桑倾的急喊,也纷纷站起身,看到毕寺简直要飞起来的速度 ,步媚媚美眸大睁,心一下提起,深怕毕寺就这么一头栽倒下山脚去。
毕寺不敢回头,可她觉得子桑倾的声音好像远在山顶一样,控制不住飞快往下冲的力道,整个身体也 惯性的往前往下冲。
“后倒……后倒……往左……”毕寺默念着子桑倾的喊话,看着怎么也控制不住的下冲速度,她觉得 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然后翻滚下山去,她来不及多想就突然一发狠,上身猛力往后倒。
巨大的冲力下,毕寺猛然往后倒时,她就像在半坡上定住身形一样,突然不上不下的定了一瞬,紧接 着她的身体便‘咚!’快速往后倒在了缓坡上。
伴随着毕寺的突然倒下,还在缓坡上方的子桑倾几人,却看得眼睛瞪得更大了。
“啊——”后背猛一下摔撞在缓坡上,毕寺还没来得及呼口气,就看到头顶上方,木头的一端快速往 她头顶滑下来,她惊得心肝瞬间提到嗓子眼上,危机关头,她以平生从没有过的速度‘咻’一下飞快往左 边滚去。
一排一班的意外从发生,到毕寺惊险脱险,都只发生了短短十几二十秒的时间而已,后面的女兵都还 在山顶没往下走,东阳西归发现异常跑到坡边,看到那根咻咻往下滚的木头,一向波澜不惊的冷眸瞬间爆 起怒火。
“我让你们跑了么?赶着去投胎!”东阳西归看着坡上的一排一班女兵,这心里的愤怒是直往上冒, 这点坡度缓度,连训练都算不上的扛根木头下山,也能整出事来,干什么吃的。
毕寺刚堪堪滚到一边躲木头的劈头往下砸,她还没抬头就听到东阳西归在坡顶往下怒吼的声音,这心 里是……简直想死!
她只是刚下坡的时候不小心拌了一下,猛往下快走了几步,谁知道这点缓坡也能冲出这么大的冲劲来 。
坡上的危险是彻底解除了。
洛寒舟几人扛着木头还没下到山脚时,就听到坡上不断传来惊呼,等他们越下越快终于扛着安全下到 山脚时,明玄鸣忍不住好奇回头,这一看可不得了。
就在他们头顶两百米的正上方,一根木头正斜斜的飞快往下滚,速度很快,期间撞上大块一点的石头 ,还弹跳着一下悬空,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往下滚。
明玄鸣回头看着看着突然就不走了,走在最前方的洛寒舟因为明玄鸣的不走,往前跨的步伐猛然有些 吃力,他禁不住回头看,看到明玄鸣正往后往上看时,他也跟着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