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赎人
79阅.姜伯钧听说一人一万大洋,回身便走,山口一夫大笑不止,
姜伯钧这曲戏演得妙到极致,如果毫不犹豫答应,山口一夫倒要疑心姜伯钧的动机,其实姜伯钧作了最坏的打算,即使山口一夫狮子大开口,一人十万大洋,姜伯也在所不惜,毕竟人的生命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但是对山口一夫來说,这个价开得不小,山口一夫只是以个体的人來计算,这些人又不是姜伯钧的亲属,其实骨子里,山口一夫怕冷了姜伯钧的心,所谓东亚共荣,姜伯钧这样的人断断不可少,
而姜伯钧此时必须拿捏一下,以证明戏班抑或山寨与他无半分瓜葛,
山口一夫忙喊道:“姜君请留步,”
姜伯钧很不情愿地停下來,脸上有些不高兴,
“山口君,我若花那么大的价钱赎几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太不值了,如果山口君自己需要银两,我倒是可以割舍,那还有个人情,”
山口一夫笑道:哟西,那就算是我个人向你讨要,”
姜伯钧回身摇头:“那不一样,如果山口君需要,尽管开口,山口君得钱,我可以得利,甚至十倍百倍的利,”
“姜君,此话怎讲,”
“我是商人,眼睛就是盯在利上,山口君言而有信,众所周知,如果山口君收我银子,必倾力为我大开方便之门,所以跟山口君礼上往來,我大大的受益,”
姜伯钧把自己说成**裸的市侩,山口一夫暗暗点头,
商人重利,这才是姜伯钧的本色,
“姜君请坐,我们好好的商量,”
山口一夫打个手势,姜伯钧只得坐下來,
“山口君,话先说明,我只是想成立一个私人的戏班,并无政治意图,山口君如将戏班的人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们唱山口君指定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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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伯钧怕山口一夫以后纠缠,先亮明观点,
山口一夫也不指望戏班的人能为他做些什么,轻轻点头,
“姜君的纯娱乐,”
“是,而且我对家人一贯宽容,以后他们要离开,我也不会挽留,”
山口一夫瞪大眼:“你的赎回他们,他们明天的离开,你也答应,”
姜伯钧立即明白山口一夫的心思,大声道:“山口君说笑了,就算一人一千两大洋,我不会这么快放走他们,他们必须立下契约,最少为我服务三年,”
三年契约,这个山口一夫再不多疑,
山口一夫笑道:“不过姜君,他们的,一千大洋一人的赎不走,”
姜伯钧现出愣怔的样子:“还不止一千之数,那我不要了,我的钱再多,不能这样遭蹋,养闲人,”
姜伯钧作势要走,山口一夫一把扳住姜伯钧的肩头,
山口一夫大笑:“姜君,你是生意人,这样无利而返,不是好彩头,”
“但是花销太多,我更不合算,”
山口一夫想想道:“姜君,那么这样,一口价,你交一万大洋,领走他们,”
姜伯钧有点举棋不定,
山口一夫怂恿道:“姜君,就这么定了,一万大洋,他们就是你的奴仆,”
戏班的人关在牢房里,毫无用处,卖个人情给姜伯钧,可以拢络他的心,再说黄梅戏他看了几曲,觉得也是有点趣味的,到时心里烦了,可以去散散心,
姜伯钧心里大喜,这个价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姜伯钧向山口一夫伸出手,山口一夫一愣,连连摆手,
“姜君,你的弄错了,是你给我赎金,”
姜伯钧要把戏演得逼真,早有主意,故而微微一笑,
“山口君,你的误会了,钱我会出,但是你给我纸笔,”
“什么的干活,”
姜伯钧说:“我既然花了钱,就要防一手,我要先写好契约,他们如签字画押,我才能交银票,如果他们不肯画押,人我不要,”
山口一夫笑着频频点头,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肯有半分损失,
山口一夫痛快地找出纸笔,姜伯钧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一式七份契约,虽然契约比较简单,措辞却很严厉,
山口一夫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姜君大大的聪明,”
姜伯钧笑道:“赎出他们,本來就是蚀本的生意,如果不约束他们,岂产血本无归,”
到了此时,山口一夫完全相信姜伯钧的动机,只是要这些戏子娱兴,
“哟西,姜君,我的带你的赎人,”
山口一夫把姜伯钧带到刘其山的指挥部,刘其山刚回來不久,听山口一夫说明來意,刘其山瞪着姜伯钧,想这人真是财大气粗,为这几个戏子花费如此巨大,不值得,
山口一夫已经应允,刘其山无话可说,示意徐三毛带出戏班的人,
徐三毛很不乐意,这家伙把折磨戏班弟兄当成乐事,现在放走他们,少了发泄对象,但当着山口一夫和刘其山的面,他不便说什么,转身进了里面,
一会儿里屋传來惨叫声,姜伯钧脸色一变,起身便走,
山口一夫一愣,连忙问道:“姜君,你的为什么的要走,”
姜伯钧怒道:“你们这样折腾他们,难道我要带走的人都是伤残,还要赔上药费,”
山口一夫鼓起眼,冲刘其山咆哮道:“八格,姜君的出钱,要的是健康的人,你的吩咐徐的出手,”
刘春山被骂得灰头土脸,面红耳赤跑进里屋,一顿臭骂,徐三毛很快满面羞惭地走出來,不敢正眼看姜伯钧,匆匆出门,
盯着徐三毛的背影,姜伯钧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这种中国人的败类,只知道摧残同胞,与畜生何异,
一会儿刘其山赔着笑脸,把七个去了脚镣手铐的戏班弟兄带出來,
姜伯钧一眼看去,差点落泪,
这几个人才在里面关押多久,一个个骨瘦如柴,脸色惨白,哪里还有人形,连走路都摇摇晃晃,
刘其山的别动队是魔窟,传言不虚,
姜伯钧忍着揪心的痛,脸上却毫无表情,掏出契约,放在桌子上,生硬地说:“你们都听好了,我是花了一万大洋赎你们的,要跟我走,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戏班的弟兄抬头望着姜伯钧,说不出是忧虑还是高兴,
也许是契约,戏班的弟还有些犹豫,姜伯钧冷冷地说:“我只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想好了签字画押跟我走,否则你们再呆在这里,”
几个人分明的身子颤动一下,一个弟兄尖叫道:“我签,我签,”
这几个弟兄与姜伯钧有过几次接触,看得出姜伯钧不是大恶之人,与其在这里受苦,不如进姜府做一名下人,
姜伯钧怕其中有人不识全文,拿起一份契约读了一遍,这个契约乍听起來有点苛刻,其实细想还是比较宽容,七个人争先恐后签字画押,
画完押,姜伯钧掏出一张万两银票,递给山口一夫,山口一夫看都不看扔给刘其山,
“刘的,这些的作为赏银,别动队的有功之士,大大的奖赏,”
姜伯钧差点气晕了,原來这些银子却是用來喂狗的,
山口一夫见事情办成,向姜伯钧作别,起身先去,姜伯钧看了刘其山一眼,想这种人得罪不得,随手摸出一张小额银票,拍在刘其山手上,
刘其山口里谦让,银票却很快放进口袋,
姜伯钧带着戏班弟兄,径直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