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也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一,和《火灵诀》放在一起,想来也是当年死鬼老爸留下的。
街道上,酒客的喧哗声,流氓的叫嚣声,妓女的挑逗声,从窗户缝隙挤进来,交织在一起,盘旋在鲁莽的耳边,挥之不去。
心中烦躁,鲁莽合上书,索性盘膝坐在床上,片刻便进入冥想之中。
他的脑海中,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火”字,渐渐,这个火字开始燃烧,将脑海映得一片通红。
鲁莽的身体周围,红色的魔法元素出现了,就像是喝醉的苍蝇,漫无目的舞动着,偶尔还有几只撞在他的身上,但却没带来任何知觉。
魔法世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感应到魔法力的存在,就相当于打开了一扇门,通过这扇门,鲁莽才可能进入这个国度。
时间悄然流逝着,半夜时分,旅店老朽的木板通道发出咯吱的声响,两个轻缓的脚步声缓缓向着鲁莽的房间靠拢。
鲁莽心中一动,退出冥想,转而躺在床上,假装睡去一般。
幽暗的房间中,一缕青烟从房门的缝隙中喷射进来,转而扩散开来,同时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片刻,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客店的展柜和一位伙计打开房门,惦着脚尖走了进来。
两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匕首,看到鲁莽已经昏迷过去,掌柜急忙去翻鲁莽的包裹,伙计则走到鲁莽面前,将手伸进枕头底下,摸索钱袋。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伙计的手臂生生被切断,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脖子就被鲁莽的大手给捏碎。
砰的一声,鲁莽从床上弹起来,转眼就来到那位掌柜的面前,一掌将展柜的脑袋拍碎。
淡淡的血腥味儿中,鲁莽手腕上的杀神之怒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转而陷入沉寂之中。
鲁莽眼中的红光同时退去,他将两具尸体塞进卫生间,重新回到床上,盘膝而坐,继续冥想。
翌日清晨,天还没有亮,鲁莽杀光了店里所有的伙计,用抢来的钱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个老车夫,离开小镇后,继续赶路。
七天后,马车终于抵达一个城市外。
枣林城,坐落在一块高地上,四周种满了沙枣林,此刻已经是三月底,枣树吐出新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涩的植物香气。
距离城市还有四五里,马车驶出官道,在一片白杨林前停了下来。
老车夫和马儿全身裹着一层白灰,好像刚从石灰里爬出来,车厢里,鲁莽也好不到哪里去,脏兮兮的。
“这些小爷,前面就到枣林城了,老朽就不跟您进城了。”老车夫有些不安说道。
“老人家,这辆马车当做工钱,赔给你了。”鲁莽哈哈一笑,下了马车,走上官道,大步离去。
老车夫楞楞站在那里,片刻反应过来,急忙躬身行礼,大声道:“多谢公子!”
黄昏,西山的落日悬挂在荒凉的地平线上,金色的余晖洒在厚实的土城墙上,枣林中的城市,流露出朴实而粗犷的美感。
城市不大,四四方方,所有的房屋都是土木混搭而成,主街道上铺着碎石子,一路向前延伸,一里之外才看到一群像样的建筑,鹤立鸡群般矗立在街道两旁。
隐鹤地处联邦西北,当地人的身材明显要魁梧一些,即便是妇女看上去也膀粗腰圆,**肥臀,时刻提醒着男人们在荒凉之地繁衍后代的重要性。
鲁莽的身材也算比较高了,加之他那明显不过的外地人的神情,顿时引来不少目光。
街旁的一家老字号羊杂店,老板娘头上裹着手帕,穿着大红色的小花袄,一手撑着柜台,扭着腰,眼神火辣辣看着鲁莽,暧昧喊道:“这位小哥,来吃碗羊杂汤吧,吃完了,保管你浑身是劲,怎么使都使不完!”
鲁莽心里一热,正想上前,却见一个大胖子从厨房里冲出来,一巴掌抽在老板娘的脸上,将老板娘踹进厨房。
“骚婆娘,就知道勾引过路人,有本事你倒给我生个儿子啊,没出息的婆娘,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
鲁莽目瞪口呆,只得却步,好像孤独的豺狼一般,晃荡着走向远方的夜色中。
整条街都逛完了,鲁莽还是想吃羊杂汤,还惦记着那位勾人的老板娘。
要不要把那个胖掌柜给干掉?
鲁莽纠结之际,天空传来破风之声,四五道从夜色中掠过,轻盈落在前方的街道上。
其中一位中年人浑身都是血迹,怀里抱着一位女子,鲜血从少女的身上流淌下来,融入街道上的碎石子中。
其他几人年纪都不大,身上也带着伤,众人一脸惊慌,好像受惊的小鹿,茫然四顾,最终同时看向领头的中年人。
“这位小哥,麻烦你带我们去城里的医馆,人命关天,定当重金酬谢!”中年人第一眼就发现了不远处的鲁莽,急忙向着鲁莽焦急说道。
鲁莽本来不想管,一听到有重金酬谢,便点点头:“跟我来!”
众人不禁大喜,急忙跟在鲁莽身后,哪知道鲁莽走了十几米就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了。”鲁莽指着街边的一栋土房子说道。
众人再次大喜,急忙上前砸门,将奄奄一息的少女抱进去。
鲁莽反正闲着没事,索性在门口等着,现在要钱有点说不过去,等人死了或者救活了再说吧。
这趟街没白逛啊!
简陋的房间中,幽暗的灯光下,少女躺在一张木台上,胸腔塌陷下去,几道伤口血流如注,身体不断抽搐着,显得非常痛苦。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医师站在一旁,小心翼翼检查完伤口,无奈摇摇头:“没救了,她断了好几根肋骨,胸腔塌陷,而且还中了毒,就算不被毒死,也会大出血而死,你们节哀吧。”
中年人几乎傻眼了,两只血淋淋的大手一把抓住老者的袖子,颤声道:“大夫,您救救她吧,她才十六岁!”
“客官,医师哪有见死不救的?这位姑娘实在伤得太重,老夫无能为力!”老者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