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波操作,朱由校着实也是懵逼的。
本身就带着少数兵马出城,怎么着这就又分了一波兵?
乌兰哈身后的人马一看就能看出来不过就数百人。
按照建奴平日里的建制来说,也就是一个牛录的兵力。
更离谱的,是这兵马莽古尔泰居然给了乌兰哈,让他来带?
迷惑,简直是迷惑。
前一秒还抄着大刀准备砍,后一秒莽古尔泰就让乌兰哈带着部下的牛录率先冲锋了出来。
而且更离谱的,是居然都没有下马!
合着是觉得,就靠着乌兰哈带着这些人马,就足够冲入万军,拿下自己这个天启皇帝?
嘴角一挑,朱由校双目中厉色一闪而过。
“来得好!”
手中长枪抡圆,一枪刺出,径直贯穿了乌兰哈身后的一个建奴骑兵。
在交马而过的那一刹那间,乌兰哈眼睁睁的看着天启帝在冲锋之中,将手中的长枪挺直,并且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但是对于朱由校的信任,加上朱由校这个天启帝给乌兰哈带来的印象。
所以乌兰哈选择了赌一把,赌天启帝不会捅死自己。
乌兰哈赌对了,就在两马相错的瞬间,乌兰哈清楚的听到了天启帝的声音。
“乌兰哈,你做的好,现在,你回归本阵,带着你的人马,随朕冲锋,斩将夺旗!”
“杀他个天翻地覆!”
在自己一骑当先冲过了朱由校回归了自己的本阵之后,乌兰哈就看着前方不远处那跟随着自己从莽古尔泰那边杀过来的人马,被朱由校带领着蒙古骑兵砍了个人仰马翻。
更看到了莽古尔泰眼见自己冲到天启帝身后跟着天启帝冲锋时,那满脸懵逼的面孔。
莽古尔泰懵逼吗?
当然懵逼。
乌兰哈你不是在明人手中受尽折辱,忍辱负重才逃回大金的吗?
怎么着现在投起敌来,比谁都快?
莽古尔泰懵归懵,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懵逼的时间,明国皇帝的大枪,明国那些蒙古人的弯刀,现在可都怼脸上了!
如果不躲不闪,等着自己的不是被串成串,就该是被剁成肉末了!
想到这里,莽古尔泰怪叫一声,手中大刀自地而起直直撩向了朱由校手中那朝他突刺而来的长枪。
“乌兰哈,你个浓眉大眼的,什么时候叛逃的?”
一边格挡着朱由校突刺而来的长枪,莽古尔泰一面甚至还有心思去质问乌兰哈。
可是就当莽古尔泰大刀借助马力磕在了朱由校直刺过来的长枪那一瞬,莽古尔泰心中的不安感瞬间拉升到了一个极致。
因为这一枪,他没挡住!
在莽古尔泰心中,如果说女真的猛将,那此时当属是兀库儿为第一。
但是单纯论力道,莽古尔泰认为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大金第一。
拥有绝对的力量,才是能够支持莽古尔泰这个莽字的主因。
莽古尔泰的一切骄傲自尊,除了建立在自己是努尔哈赤嫡子这一层之外,几乎都是本身的武勇给他带来的。
然而,莽古尔泰万万想不到,自己在二者相交的这一瞬,居然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在力道上,逊色了朱由校一筹!
“铛!”
长枪如电如龙,直刺之势丝毫不减,莽古尔泰那倾尽全力的一刀所起到的作用仅仅就是让朱由校这一枪刺的方向发生了一点偏移。
“你这厮,好大的力气?怎么练成的?”
带着疑惑,莽古尔泰拔马回望,朝着朱由校厉声质问道。
朱由校双腿轻轻磕在自己战马的马腹上,朝着莽古尔泰朗声道:“朕不擅长,以力压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朱由校也不明白自己为啥自从来了这个时代之后,一身力气就嗷嗷不断的往上涨着。
明明一个掌握了无数技巧的人,在此时更多的时候,反而用的是简单直接的大开大合杀伐之术。
原本以为这副身体的力气来源于原主喜欢做木工活,需要自己搬着木材这送那送加上天赋异禀。
可是朱由校却也没想到,随着自己出京之后,这一身气力每一战,都有着几分增添。
自查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原因,朱由校只能将这一茬归根到自己的穿越者福利之上。
毕竟力气的上涨对比起什么系统,什么外挂,可要来的朴素得多。
所以朱由校这句话说的,还真就不是忽悠人。
朱由校的确不喜欢以力压人,像是面对阿巴泰,面对努尔哈赤等人的时候,也都是以轻灵的枪术为主。
然而在朱由校话音落地之后,莽古尔泰脸上的表情,就从错愕变成了屈辱。
“明国皇帝何至于如此辱我?”
“我莽古尔泰乃是女真第一大力士,你力气如此之大,这直刺一枪我都险些招架不住,你还说你不擅以力压人?”
也就是多亏了乌兰哈带着莽古尔泰分出的牛录冲锋,而莽古尔泰又寻思砍了乌兰哈当投名状。
这才让此时的莽古尔泰并非是乱军中和朱由校交谈,反而是一个主将互冲的过程里,有了那么一刻交谈的机会。
听着莽古尔泰的话,朱由校嘴角一挑道:“啥辱你?你们建奴都这么喜欢说自己受辱了吗?”
“朕说朕不擅以力压人,那么朕自然就是不擅长这一方面。”
“多说无益,看枪!”
这一次,朱由校的出枪可就是实打实的走的轻灵风枪法了。
枪头点点,在空中刺出了朵朵寒芒。
莽古尔泰两眼圆瞪,眼中闪过了无数的问号。
这种招数,这种阵仗,他什么时候见过?
只得将手中大刀抡圆,能挡几下是几下了。
两马再度交错而过,莽古尔泰喘着气,俯身在自己的战马之上,眼中带着不甘看着朱由校说道:“你这是什么妖术?”
伴随着莽古尔泰的话语声,莽古尔泰身上炸开了点点血洞,汨汨的往外渗起了鲜血来。
朱由校没有回答莽古尔泰的问题,反而是手执长枪,将长枪架在了莽古尔泰脖颈之上。
瞥了瞥那一旁跟自己麾下蒙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建奴,朱由校看着莽古尔泰问道:“那是你的人?”
莽古尔泰眼中即便有着不甘和怨怼,但是很明显,他从心了。
先不提他本就打算哪方强势就靠哪方,就说如今朱由校这么简单的就拿下了他,这一点就足够让莽古尔泰选择保命为上。
喉结涌动,莽古尔泰低下了头颅,低声道:“不,是陛下您的人!”
“罪臣爱新觉罗·莽古尔泰,愿意献城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