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关东双煞和法禅来到汉阳城王宫外,宫墙虽高,却拦不住他仨。三人越墙而入。王明途抓了个宫女,扼住其脖颈,逼问出高丽王的寝宫所在,随后将其脖骨拧断。
三人飞檐走壁,来到寝宫西殿之上,趴在后房坡向院中观瞧,院中侍卫林立,守卫森严。高丽王的卧房在正殿之中,想偷偷潜入正殿根本不可能,只能硬闯进去。
法禅让关东双煞在房上等着,不用他俩动手,他一个人飘身落在院中。
众侍卫见来了刺客,一拥而上,将法禅包围,一个将官喝问道:“和尚,你是什么人?”
法禅听不懂高丽语,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懒得和他废话,进步上前,一掌拍过去。那将官的武功和法禅相比,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相差悬殊,没等他反应过来,法禅的掌就到了,给他当胸拍上,一掌把他打飞出去,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高丽和东瀛都是有血性的民族,很多人不怕死,不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侍卫们见法禅一掌就把他们的头领拍死了,知道这个老和尚厉害,他们不是对手,却也不怕,拿枪的挺枪刺,带刀的拔刀砍,玩了命的向法禅攻击。
法禅打他们一点不费劲,易如反掌,一掌一个,转眼间拍趴下十几个。
卧房中,高丽王和妃子智瑞在躺在床上滚床单。杨寰坐在靠椅上,手拄大枪,听着智瑞在放荡的叫声,心里馋得慌,有幔帐隔着,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声。
高丽王怕死,像他这种高贵的人大多都惜命如金。上次关东双煞行刺,吓得他不轻。他让杨寰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即使和爱妃翻云覆雨之时,也不能例外。
一个侍卫跑到卧房外叫道:“大将军,大事不好了,有刺客。”
杨寰豁然起身,问道:“刺客现在何处?”
那侍卫道:“在前院,我们正在和他激战。”
杨寰问道:“刺客几个人?”
那侍卫道:“一个大和尚。”
杨寰一惊,心想:“莫不是关东双煞的师父恶面达摩空空到了吧?要是这个老秃驴来了,可有些棘手。”
杨寰道:“大王,我出去看看。”
高丽王正在玩老汉推车,快活似神仙,听侍卫说来刺客了,吓得性趣全无,叫道:“杨寰,你不能走,你走了,寡人谁来保护?”
杨寰道:“大王,我不出去,谁去抓刺客呀,侍卫们根本挡不住,与其让他闯到这里来,倒不如在外边拦住他。”
高丽王想了想,觉得杨寰的话有道理,道:“你快去快回。”
杨寰来到前院,大喝一声道:“住手!”
侍卫们退到杨寰身后,杨寰见法禅太阳穴鼓鼓着,二目如灯,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他不认识法禅,用汉语问道:“和尚,你是何人?”
法禅道:“老衲法号法禅,有个小小的绰号叫生铁佛,不知你是否听闻过?
杨寰一怔,他早听过生铁佛的大名,知道法禅武功高强、不好对付。说道:“哦,原来大师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生铁佛法禅前辈,失敬了。不知前辈闯入王宫意欲何为?”
法禅道:“杀两个人。”
杨寰问道:“哪两个?”
法禅道:“杨寰和高丽王。”
杨寰道:“他们和前辈有何仇怨?”
法禅道:“你是何人?”
杨寰道:“我就是杨寰,不知我哪里得罪前辈了,前辈为何要杀我?
法禅道:“我提两个人,你就全明白了。”
杨寰道:“哪两个?”
法禅道:“关东双煞。”
杨寰道:“原来前辈是为他俩出头。
法禅道:“娃娃,老衲听说你挺厉害,专程来会会你,来吧,进招吧,老衲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杨寰也不客气,上前挺枪便刺。法禅想露一手铁布衫神功给杨寰来个下马威,见大枪当胸刺来,不躲不闪,舌尖一顶上牙膛,叫丹田一力混元气,施展出铁布衫神功护住前胸。
杨寰见法禅不躲闪,猜出他的意图,心想:“老秃驴,你这是找死,我非一枪刺穿你不可。”
这一枪刺上去,没好使。杨寰没能刺破铁布衫,心中大惊,暗想:“这个老秃驴果然名不虚传。”抽回枪来,再刺法禅下阴。这是铁布衫的罩门,法禅不敢怠慢,向上一跃,踹杨寰面门。
杨寰来了个横担铁门闩,大枪向上一架。法禅一脚踹在枪杆上,杨寰倒退四五步,险些栽倒。心想:“这个老秃驴好大的力气。”
法禅一个空翻,落在地上,进步上前,一个单掌开碑,去拍杨寰前胸。杨寰向后疾退。法禅一掌走空。杨寰来了个金鸡乱点头,抖出几十个枪头。
法禅是大行家,一看杨寰露出这一手来,暗挑大指,心想:“难怪关东双煞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的枪法果然不凡。”
这一招金鸡乱点头对付关东双煞好使,对付法禅根本不好使。法禅护住罩门,剩下的地方让杨寰随便刺。杨寰一枪刺在法禅小腹上,又没击破铁布衫。
法禅探手去抓枪杆,想把大枪夺过去。杨寰要是没了枪,就废了,赶紧把枪抽回来。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法禅越打心里越没底。他断臂之后,掌法大不如前,根本拍不到杨寰。脚法又不灵,想踢到杨寰,绝无可能。
杨寰枪法如神,有些招数,法禅躲不过去,只能用铁布衫硬吃,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再这么打下去,铁布衫迟早会被击穿。
王明途见势头不对,对石生米道:“石头,咱俩别看眼儿了,并肩子上吧。”
关东双煞飞身下房,加入战团,和法禅合击杨寰。这可把法禅气坏了,他自视甚高,觉得这么打太丢人,叫道:“你俩滚到一边去,别过来瞎掺和。”
石生米道:“前辈,我们见你不是杨寰的对手,怕你死在他的枪下,这才过来助阵,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这个人比较直率,心里怎么想得,嘴上就怎么说,肚子里没有弯弯绕。
王明途一嘬牙,心想:“石头,你怎么能这么说呀?事虽如此,可话不能这么说呀。法禅听了非生气不可。”
法禅果然生气了,气得还不轻,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衲怎么会不是这个娃娃的对手。你俩快滚到一边去,老衲不用你俩帮忙,要是老衲死在这个娃娃的枪下,算老衲倒霉,不用你们管。”
法禅这一分神,倒了霉了,话音刚落,杨寰的枪就到了,他慌忙调动真气,想运用铁布衫防御,可已经来不及了。被杨寰一枪刺入前心,刺了个透心凉。
法禅一声惨叫,恨恨的看着关东双煞,心想:“老衲倒霉就倒你们俩身上了,要不是你们俩瞎掺和,老衲至于死吗?”他双眼一闭,找西天佛祖报到去了。
实际上,即使关东双煞不上来帮忙,法禅不分神,要是他不跑,继续打下去,迟早都是个死。
王明途见法禅完了蛋,叫了声:“风紧扯呼!”和石生米纵身而逃。
杨寰并不追击,回到高丽王卧房,高丽王不在,一问太监才知道,高丽王跑到其它房间避难去了。他在房里坐等。过了一会儿,高丽王回来了,问道:“听说刺客是个和尚,让你挑了,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杀寡人?”
杨寰道:“说起这个和尚,那可了不得。他叫法禅,人称生铁佛。江湖上有八大名僧,此人名列第五,他的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特别是铁布衫神功,可以刀枪不入。今天幸亏我在这,否则大王就危险了。”
高丽王笑道:“你把他说得天上有,地上无,还不是为了抬高你自己吗?他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吗?你也太夸张了吧。”
杨寰显得特别委屈,说道:“大王可冤枉死我了,我一点都没夸张,这个法禅你是没见着,厉害得邪乎,不信,你就去问问那些侍卫,他们当时都在,大王一问便知,我要是说半句瞎话,我就……”
不等他说完,高丽王抢白道:“你就怎样?是不是又想说你是寡人造的,寡人早就说过了,想当寡人的儿子,你没这个福分。”
杨寰道:“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高丽王道:“得了,得了,发誓的人那么多,也没见雷公把谁劈死。不说这个了。东厂那边有信儿了吗?”
杨寰道:“还没有。”
高丽王道:“究竟是谁想加害寡人?”
关东双煞回到菊花岛东山望海寺,去禅房见空空,两个人垂头丧气,一脸倒霉相。王明途道:“师父,我们回来了。”
空空盘膝坐在炕上,问道:“你们法禅师叔呢?”
王明途吞吞吐吐的说:“法禅师叔他……”
空空叫道:“他怎么了?快说呀!”
王明途战战兢兢的说:“他被杨寰杀了。”
“什么?”空空大惊道,“这怎么可能?”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做梦也没想到法禅会死在杨寰之中。
空空道:“看来为师得亲自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