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算账
张老三叫了声“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打我们帮主的七姨太,剁了他们!”
他这一声令下,那三十几名彪形大汉各抄家伙一拥而上,向牟荣添和施翼下了杀手,这些人的身体挺壮实,但武艺一般般,哪里是牟施二人的对手?
牟荣添心里憋着气呢,正愁无处发泄,这些不识相的星海帮众,成了他的出气筒。
张老三挥刀向牟荣添砍来,牟荣添抬脚踹在他小腹上,张老三疼得一声怪叫,被踹飞出去,他身后站着几个星海帮弟兄,不及躲闪,被他撞翻在地。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汉子挥刀向牟荣添砍来,牟荣添身子一侧,回敬一拳,铁拳落处,那大汉的面骨塌陷,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施翼挥舞小剑,“噗……”眨眼之间便放躺下四五个。
星海帮众被打得抱头鼠窜,不一会儿工夫,地上躺下二十几个,其余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那位七姨太也想跑,却被施翼一脚踹翻在地,施翼瞪着她,叫道:“你个臭娘们儿,还想把我们剁了,小爷岂能容你。”说着一剑刺了下去,给那娘们儿来了个透心凉。
牟荣添抓起那个叫张老三的人,喝问道:“郭索在哪?”
张老三把眼一瞪,一字一顿的叫道:“不……知……道!”
牟荣添切齿道:“不知道?我看你知不知道。”一拳砸过去,张老三“哎呀”一声,牙齿被打掉了七八颗。
牟荣添叫道:“快说,郭索在哪?”
张老三还挺横,梗着脖子,不说话。
牟荣添抓着张老三的前襟,往旁边一甩,张老三倒在地上,牟荣添一脚上去,踩住了张老三的裤裆,叫道:“你说不说?再若不说,本官把你蛋子踩碎。”
这时张老三才知道怕,态度软了下来,说道:“官爷别踩,那是俺的命根子,可踩不得呀。”
施翼叫道:“快说,郭索那个王八日的在哪?”
张老三苦着脸说:“帮主和二当家、三当家,他们几天前就走了,至于去哪了,小的着实不知。”
牟荣添看他不像是撒谎,对施翼道:“燕子,咱们走!”
二人出了星海帮老巢,来到当地的锦衣卫分署,当地的锦衣卫指挥王百户见上差驾到,率众出门相迎,将牟、施二人让进厅中落座。
王百户吩咐仆人献茶,问道:“不知道千户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牟荣添道:“前些时,京城飞虎镖局在青泥洼口购买了一批刺参,本想运回京中贩卖,不料遭到无肠公子郭索的暗算,全部刺参都被豆油溶化掉了。
“本官代飞虎镖局前来向无肠公子索赔,刚才在星海帮没找到郭索,这厮躲起来了。劳烦王百户带上弟兄们,随本官将星海帮的宅院以及开设的所有产业悉数查封,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王百户起身道:“下官遵命!”当即召集一旗校尉,随着牟荣添先去了星海帮老巢,校尉们冲进宅院,将宅中一干人等尽数轰出去,大门上锁,十字叉花贴上封条。
星海帮在金州卫城开有数家赌场和妓院,当日皆遭查封,其中两家赌场的星海帮众进行了武装抵抗,遭到了锦衣卫的镇压,非死即伤。伤者悉数被关入大牢。
郭索躲在金州卫城外一所宅院当中,虎头鲨宋忠和大力神魔卫齐也都在这。星海老仙连大让郭索赔偿飞虎镖局的损失,郭索不依,被连大赶出星海观。
郭索怕李进忠再找上门,不敢待在星海帮老巢,躲了出去。他的藏身之处,星海帮的小头目们都不得而知。
就在星海帮的产业被查封后不久,宋忠得到消息,前去通知郭索。
郭索闻之大怒,抓起几上的茶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茶壶摔了个细碎。郭索叫道:“牟荣添欺人太甚。”他返回金州卫城,纠集了百余号帮众,来到锦衣卫分署大门外,叫道:“牟荣添,你给老子滚出来!”
守门警卫见对方气势汹汹,不敢喝问,撒腿如飞进去禀报。
王百户陪着牟荣添在厅中用茶,一个警卫慌里慌张跑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郭索带着百十来人,在门前闹事。”
施翼叫道:“这个王八日的,终于出现了。”
牟荣添道:“王百户,马上集合队伍。”
一个校尉在院子里喊道:“紧急集合,全体紧急集合!”时间不大,两旗校尉在院子里集合完毕。
王百户回到厅中,说道:“牟大人,队伍集结完毕了。”
牟荣添“嗯”了一声,起身道:“随本官出去迎敌。”
分署大门开处,牟荣添率众涌出。
郭索叫道:“哪个是牟荣添?”
牟荣添道:“本官就是。你是何人?”
郭索叫道:“老子就是你要找的郭索。”
牟荣添道:“你来得好。郭索,你聚众在此,搅闹锦衣卫衙署,莫非要造反不成?”
郭索叫道:“造反又如何,你以为老子不敢吗?”
牟荣添叫了声“好!”扫视星海帮众,说道:“本官只缉拿郭索一人,其余人等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
跟郭索一起来的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胆小的哪敢前来搅闹锦衣卫衙署,牟荣添的话对他们不起作用,一个也没走。
郭索叫道:“姓牟的,你吓唬谁呢,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牟荣添“唰”一声拉出虎头绣春刀,校尉们见状,纷纷亮出腰刀。
牟荣添叫了声“郭索聚众造反,格杀勿论,斩敌首级一颗,奖十两银子。”大吼一声“给我杀!”身先士卒,冲将过去,挥刀劈向郭索。双方在分署大门前展开厮杀。
分署门前是一个广场,非常宽敞,二百多人在此混战,一点都不挤。
郭索仗着身负绝艺,有恃无恐,挥舞鬼头刀和牟荣添战在一处。
眨眼之间,二人便斗了三十余合,打了个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牟荣添心想:“郭索这厮果然有两下子。”
郭索对牟荣添早有耳闻,知道锦衣卫有铁虎这一号,但并不把牟荣添放在眼里,这一交上手,郭索见牟荣添刀法精湛,武艺纯熟,是个劲敌,心想:“这姓牟的还挺不好对付。”
王百户对战虎头鲨宋忠,被打得连连倒退,一个没留神,腕子吃了对方一脚,绣春刀脱手而飞,宋忠叫了声“你给我在这吧!”挥刀向王百户脖颈砍去,王百户躲闪不及,吓得一闭眼,等着受死。
忽听宋忠一声惨叫,王百户忙睁开双眼,只见宋忠的右眼瞎了,鲜血顺着面颊往下直淌。
施翼蹲在墙头,手里拿着丫形弹弓,冷笑道:“姓宋的,小爷的‘花生米’好吃不?”原来是施翼趁着宋忠不备,用弹弓射瞎了他的右眼。
王百户叫了声“施百户多谢了。”一个校尉递过来一把腰刀,王百户接刀在手,向宋忠砍去,宋忠忍着剧痛继续厮杀。
施翼又发出一颗铁弹丸,想把宋忠的左眼也射瞎,宋忠有了提防,躲闪过去,施翼叫道:“姓宋的,你还挺淘气,小爷今天非把你那只左眼也射瞎不可。”
宋忠急攻数招,将王百户逼退,飞身向施翼扑去,施翼叫了声“来得好!”又射出一颗弹丸,宋忠凌空侧头避过。
施翼的剑法不是宋忠的对手,见他将要跃至近前,忙纵身而去,跳到三丈外一间房顶,扣上弹丸,又向宋忠射去。
宋忠挥刀追了过来。施翼又没射中,再跳到另一间房上,继续向宋忠射击。
那边牟荣添和郭索已打了百余合,仍未见分晓,牟荣添的八击必胜被郭索化解,郭索的压箱底绝招能击中牟荣添,却击不穿铁布衫。
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忽听一人叫道:“孽障,还不住手!”
郭索听出是师父星海老仙连大的声音,心想:“我的师父呀,你来添什么乱呀!”用眼角的余光观瞧,见连大和几个道士站在不远处。
郭索继续和牟荣添厮杀,对连大的话是充耳不闻,全当没听见。
连大叫道:“孽障,你若再不停手,为师打折你的狗腿。”
郭索知道连大不是在吓唬他,不敢再战,虚晃一刀,抽身而退,跃至连大切近,说道:“师父,你干嘛拦着我?”
连大道:“孽障,你要翻天呀,还不快叫他们住手。”
郭索扯着嗓子叫道:“住手,都别打了!”
星海帮众闻声纷纷退至郭索身后。
郭索见宋忠在房上蹿来跳去追击施翼,叫道:“老二,你先下来,别打了。”
宋忠叫道:“老大,你别管我,我非杀了这小子不可。”
郭索又叫道:“你先下来,一会儿再收拾他。”
连大见宋忠仍是不听,侧头对身后一个道士说:“去把他拉下来。”
那道士飞身而去,跃至宋忠面前,说道:“跟贫道下去。”
宋忠杀红了眼,哪肯罢休,抡起鬼头刀,叫道:“你起开,别拦着老子。”
那道士又说了一遍“跟贫道下去!”这回的语气比先前重了几分。
宋忠叫了声“去你娘的”一刀向那道士劈去。
那道士“呀”了一声,侧身避过,挥指将宋忠点定,抓着他飞身跃回本队。
牟荣添见星海老仙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袒护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