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上船拿贼
众人返回分署,黑玫瑰还定在厅中,见李天目回来了,叫道:“瘪犊子,快给姑奶奶解穴。”
李天目站到她背后,一指点出,黑玫瑰就能动了,她遭了大半天的罪,心里憋着火,回过身来,抡起巴掌,想给李天目一记响亮的耳光,出这口恶气。
可她的巴掌哪能打得着李天目?右掌挥至中途,便叫李天目抓住了腕子,李天目一皱眉,说道:“别再胡闹了,再若胡闹,某家可不容你。”
黑玫瑰这口恶气没出来,忿恨难平,右腕一甩,挣脱开来,顿足叫道:“姓李的,姑奶奶再也不搭理你了,你给我去死吧。”说着负气而去。
纪春帆见李天目没去把黑玫瑰追回来,说道:“天目,快把她追回来呀,多大点事,说说就开了。”
李天目心想:“这臭娘们儿真是不知好歹,我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怕你有所闪失,你还不乐意了,真是岂有此理。”不悦的说:“随她去吧。”
施翼道:“这娘们儿可真够辣的,李师兄,你怎么招惹上她了?”
李天目道:“哪是我招惹她,是她非缠着我。”
董扶舆哼一声,说道:“拉倒吧,你又不是宋玉潘安,黑玫瑰也不瞎,干嘛缠着你,定是你看上了人家。李天目呀李天目,董儿尸骨未寒,你就勾三搭四,你可真对得起晴儿。”
李天目心头火起,瞪着董扶舆叫道:“你放屁呢,你哪只眼瞧见我勾搭她了?”
董扶舆也火了,怒目而视,叫道:“你说谁放屁?”
李天目叫道:“你说你放屁,咋了?还想比划比划呀?”
董扶舆明知动起手来,自己白给,但众目睽睽之下,哪能示弱?“呛”的一声,把剑拽出来了,叫道:“比划就比划,你当我怕你呀?”
牟荣添知道董扶舆是虚张声势,却担心李天目当真,忙拦在二人中间,说道:“得了,得了,一人少说一句,扶舆你冷静点,天目你也别冲动。”
夏枝溪和施翼也跟着劝,这仗才没打起来。李天目早就瞧董扶舆不顺眼,一直憋着,要不是看在董晴的份上,早把他废了,虽然他俩系出同门,李天目可不管那一套,要是惹上他了,同门也照废不误。
牟荣添道:“扶舆,你看好阎君和圣姑,我和天目,德真道长去擒拿盖世枭他们。”
纪春帆道:“牟大人,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牟荣添道:“对付盖世枭他们,我们仨足够了,就不劳烦几位了,你们休息一下,待我们回来之后,再设宴款待各位。”
纪春帆道:“酒宴就不吃了,咱们都是朋友,你用不着这么客气,既然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们这就告辞。”
牟荣添拱手道谢,又客气了几句,送扬州三怪出门,随后和李天目、德真来到码头,一艘巨鲸帮的海船早已在此等候,三人登船,巨鲸帮三当家夜猫子刘鲸吩咐拔锚扬帆起航。
海船向东北方航去,半日后,夕阳西下之时,只见海天交接处出现另一艘海船。
刘鲸指着那艘船,说道:“牟大人,那估计就是我们的船。”
牟荣添道:“天目,道长,咱们先埋伏起来,别被盖世枭他们瞧见了。”
两船渐渐接近,刘鲸见江海洋等人站在那艘船上,高声叫道:“帮主,我们来了!”
盖世枭心下狐疑,问道:“江帮主,他们怎么不和咱一起过来,怎么才到?”
江海洋道:“有几个分舵的弟兄还没来,在下不想阎君着急,也就不等他们了,估计是这些人到了,三当家送他们过来。”
盖世枭闻言,没再多想。
这时忽听有人喊道:“找到沉船了,在这边。”只见西北方百米之外,有个汉子浮在水面上,振臂高呼。
郭索道:“他娘的,可算是找着了,真是不容易。”
地狱门那艘沉船只航行了三个时辰左右便沉没了,理论上来说,按照沉船的航线和航时,一路找过来,就能找到。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巨鲸帮一两百人,在海下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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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洋招呼转舵,往西北方航了百余米,叫道:“弟兄们,都随我下海打捞!”他唯恐待会儿打起来,伤着自己,因而想以打捞为借口,躲到水里去,他绰号海霹雳,水性大得惊人,到了海里,就谁也不惧了。
盖世枭不明就里,见他要亲身前往,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江帮主,哪能叫你亲自动手,这不是有这么多弟兄吗?让他们干呗。”
江海洋道:“我怕他们手脚不干净,下去看着。”
盖世枭笑道:“弟兄们都光着身子,即便想手脚不干净,也没地方藏去。”
江海洋一笑,说道:“盖帮主,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他们能往腚眼子里藏,要是一人藏个金元宝,阎君的损失就大了,姓江的不能对不住朋友,我得下去约束一下。”说罢“噗通”一声跳入海中。
其余众人也纷纷下水,片刻之后,船上只剩下盖世枭、郭索和卫齐三人。
这时另一艘船开到,船头顶住盖世枭他们这艘船的左舷处,刘鲸叫了声“靠上了!”为的是给牟荣添报信。
牟荣添等人闻声,冲出前舱,几个箭步,越了过去。
盖世枭等人见牟荣添、李天目出现在面前,皆是一惊,郭索叫道:“他娘的,姓江的把咱给卖了。”
牟李德三人一字排开,各自亮出家伙,牟荣添道:“盖世枭、郭索、卫齐,你们跑不了了,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倘若不然,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那三人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之徒,见大难临头,却毫无惧色,盖世枭哼哼冷笑道:“想抓我们,瞎了你的狗眼。郭老大,卫老三,和他们拼了。”
双方动起手来,牟荣添对战郭索,李天目和盖世枭战在一处,德真迎战卫齐,他的武功比卫齐高出一大截,卫齐的独脚铜人在他面前一点用都没有,也就是十几个回合,德真一剑给卫齐当胸刺上,贯穿而出,卫齐惨叫一声,登时毙命。
德真抽出长剑,见牟荣添压着郭索打,李天目那边有点吃力,挥长剑去给李天目助阵。
盖世枭见身逢绝地,玩了命了,凭借铁布衫防御,只攻不守。他绰号金翅大鹏,武功可不得了,要是没两下子,哪敢叫这个外号?除非是活腻歪了,想找死。
三人斗到酣处,忽听李天目叫道:“盖世枭,你给我在这吧。”藤龙剑结结实实的砍在他脖颈上,再看盖世枭,毫发无损,脖子还连在腔上,一点事都没有。
与此同时,盖世枭一爪给李天目当胸爪上,想把李天目的心掏出来,他的鹰爪功攻击力极高,便是在钢板上也能掏出五个窟窿,幸亏李天目穿了乌蚕衣,这才逃过一劫,饶是如此,也被震得腾腾腾倒退数步,后背撞在侧板上,身子向后一仰,险些栽入海中。
盖世枭刚要过去向李天目进招,这时德真一剑刺到,长剑戳在他后心上,德真觉得自己内力深厚,没想到也未能击破铁布衫,就是一怔。
盖世枭猛回身,左手抓住了德真的长剑,右爪落处,德真惨叫一声,心脏被盖世枭掏了出来,盖世枭五指并拢,“噗”的一声,将心握碎。
牟李二人见状,皆是痛心疾首,李天目大吼一声,挺剑冲了过来,打出青龙乱舞,刚抽了七八剑,盖世枭一把将藤龙剑抓住,腕子一拧,猛向回带,李天目没握住,藤龙剑被对方夺了过去。
盖世枭叫了声“李天目,没了家伙,看你还怎么打?”向后一抛,将藤龙剑扔出老高老远,这要是掉下来,就沉海了,再找都费劲。
李天目倘若没有剑,可真就不好打了,他双足一点,跳起两丈多高,从盖世枭头上越过,凌空踏出数步,抓住剑柄,随即连续几个倒空翻,身子又水平一旋,飘落在船板上。
幸亏李天目轻功卓绝,把剑拾回来了,否则再往下打,他可要吃亏。
二人又斗在一处,李天目这边落了下风,牟荣添那边却占尽了上风,郭索见无路可退,也玩了命了,可技不如人,玩命也没用。
三十余合过后,牟荣添一刀从郭索右肩直劈到左腰,这只在辽东横行霸道十余年的大“螃蟹”,登时了账。
牟荣添欺近盖世枭,冷不防从背后将其抱住,盖世枭大惊,忙双爪反抓牟荣添肋骨,他的鹰爪力并非无坚不摧,抓不破鱼皮坎肩。
李天目逮住机会,长剑刺出,盖世枭惨叫声中,灭了一只招子,又一声惨叫,双招皆灭,长剑入脑,立毙当场。
江海洋这时早已登上另一艘海船,见牟李二人获胜了,带头鼓掌叫好。
牟荣添叫江海洋把水里的弟兄们叫上来,不得擅自打捞沉船中的财物。两艘海船并排返回宁波港,牟李二人运送着德真的尸首回到分署,这时已是午夜时分,董扶舆还没睡,见他们回来了,垂头丧气的说:“荣添,阎君和圣姑被人救走了!”
牟荣添闻言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