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分兵派将

众人进到屋中,但马守盘膝坐于上垂首,弟子们跪坐于两侧。

但马守左手边依次坐着柳生真兵卫、本多次郎、酒井俊雄、渡边高广和大久保英松。

但马守的右手边依次坐着柳生剑姬、钱大有、四十六和胖丸。

但马守环视众人,而后道:“为师说过不止一次,同门之间要亲如手足,共御外辱,不可自相残杀。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事,为师都看到了。钱大有看着同门受辱敢于挺身而出保护同门,做的非常好。钱大有你过来。”

钱大有躬身站到但马守对面,但马守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钱递给钱大有,道:“这是师父对你敢于挺身而出保护同门的奖励,收下吧。”

钱大有接过银钱,感激的叩拜道:“多谢师父。”

但马守挥手示意钱大有回到座位,而后又道:“酒井俊雄欺负同门,挑起事端,刚刚为师已经教训过他。”说着朝酒井道:“酒井俊雄,对于为师的做法,你有异议吗?”

酒井道:“师父做的非常对,弟子没有异议。”

但马守又道:“你知错吗?”

酒井道:“弟子知错。”

但马守道:“既然你知错,那就过去给胖丸和钱大有道歉。”

酒井心里十二分不愿意,但不敢违拗师父的意思,只得来到胖丸对面躬身道:“胖丸,得罪了,对不起。”又来到钱大有对面,狠狠的瞪着钱大有道:“汉……”

一个“汉”字刚说出口,他马上意识到在师父面前不能这么称呼钱大有,于是改口道:“钱大有,得罪了,对不起。”

听酒井叫自己的名字,钱大有很不习惯,他笑眯眯的望着酒井,道:“希望你的这句对不起是发自肺腑,而不是口是心非。”

“你……”酒井恨恨的说了个你,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憋了一肚子气退回到座位。

但马守又道:“真兵卫,你近前来。”

柳生真兵卫躬身站到父亲对面,但马守起身对着儿子左右开攻,重重地打了他四记耳光,打得真兵卫眼前金星乱晃,嘴角淌血。

但马守打完后重又盘膝坐下,道:“真兵卫,知道为父为什么要打你吗?”

真兵卫“哈依”一声,动都不敢动。

但马守道:“既然知道,就更加该打。”说着再次起身,又重重地赏了儿子四记耳光,打得真兵卫一侧歪,险些栽倒。

但马守再次坐下,道:“说说为父为什么要打你?”

真兵卫道:“刚刚孩儿没有阻止酒井君和钱君,是孩儿的错,孩儿该打。”

但马守道:“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为父不在之时,你就代表为父,同门之间争执起来,你竟然置之不理,真兵卫,你让为父太失望了。退回去吧。”

真兵卫“哈依”一声退回座位,面颊火辣辣的疼,他也不敢揉,嘴角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他也不敢擦。

但马守道:“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你们之间谁再挑起事端,为师决不轻饶。”

随后又道:“方才为师去天守阁拜见主公,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侍大将本多太郎在与中原锦衣卫间谍的战斗中不幸阵亡,为国捐躯了。”

本多次郎大惊,问道:“师父,是谁杀了家兄?”

但马守道:“牟荣添。”

本多次郎道:“牟荣添现在何处?我要去杀了他为家兄报仇。”

但马守道:“不仅是你,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前去抓拿牟荣添。此人现在何处,为师也不得而知。傍晚的时候他还在城郊,这时应该跑不远。

“你们分成三组,第一组:真兵卫、剑姬和本多次郎,第二组:酒井俊雄、渡边高广和大久保英松,第三组:钱大有、四十六和胖丸,你们分头去追,务必将牟荣添擒获,生死无论。如果砍下了他的头,记得一定要带回来,主公要见一见他。

“牟荣添武艺高强,你们要多加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不要单打独斗,否则你们会被他各个击破,你们要合击他,这样才有胜算。

“牟荣添还有一个同伴,你们两个人合击牟荣添,剩下那个钳制他的同伴。”

“哈依”九个弟子齐声叫道,随后陆续离开屋子,分头行事。

前两组都有马,他们去马厩骑上自己的坐骑,很快就没影了。

第三组没马,只能腿儿着。东瀛马相对于蒙古马矮小的多,东瀛骑兵被中原人戏称为骑着狗作战。东瀛马不仅矮小,数量还很少,绝大部分被幕府和各藩国征为军用。

只有一小部分散落在民间,价格极其昂贵,像钱大有他们这样的下等人是买不起的。

第一组和第二组往西跑出十几里,眼见前方出现分叉路口,一条路往西,另一条往西南。

众人停住坐骑,真兵卫道:“第一组向西,第二组去西南,第二组各位多多保重,务必将牟荣添擒获。”

本多次郎道:“柳生君,还是咱们去西南吧,那里有港口,我猜测牟荣添他们一定是乘船来得,他们的船很可能就停泊在西南海边。”

真兵卫道:“那好,第一组去西南,第二组往西。”

第一组和第二组就此分开,各行其是。

第三组出了屋敷走在路上,四十六道:“能抓到这个叫牟荣添的就发财了,德川将军一定会重赏我们,说不定还能赐给我们官位,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有姓氏了。”

钱大有打趣道:“说不定德川将军会赐封你姓德川,还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到那时你就风光了。”

四十六没看出钱大有是拿他开玩笑,竟然当真了,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那样就是天照大神保佑,该着我飞黄腾达。到时候我是不会忘了你们俩的,你们都来做我的家臣,我不会亏待你们。”

钱大有道:“说不定德川将军死了之后还会把幕府将军传给你做。”

四十六道:“这不可能,德川将军有儿子,还好几个呢,怎么可能传位给我。大有你尽胡说。”

胖丸道:“就算让我们遇上牟荣添,也不一定打得过,本多太郎多厉害的角色,他都不是牟荣添的对手,我们行吗?”

四十六道:“尽说些丧气话,难道我和大有两个人还不是牟荣添的对手吗?”

胖丸道:“这可说不好,总之大家要小心从事。”

四十六指着胖丸对钱大有道:“这小子真是没出息。”随后又对胖丸叫道:“胖丸,做个真正的武士,不要再胆小怕事了。”

钱大有道:“胖丸说得没错,咱俩还真未必打得过牟荣添。”

四十六道:“大有,你怎么也说这样的丧气话?”

钱大有道:“咱俩联手打得过本多太郎吗?”

四十六想了想说:“够呛。”

钱大有道:“连本多太郎都不是牟荣添的对手,咱俩怎么能行?你这不是搞笑吗?”

四十六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沮丧的说:“本以为这是一次升官发财的良机,现在看来没希望了。”

钱大有道:“别想升官发财了,遇上牟荣添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四十六道:“如果遇上牟荣添就和他拼了,天照大神保佑,说不定咱们能杀了他。”

胖丸道:“我会尽快解决牟荣添的同伴,然后和你们一起对付牟荣添,咱们三个人胜算要大一些。”

四十六道:“胖丸,你终于说了一句武士应该说得话。那你就尽快解决牟荣添的同伴吧,有你助阵,咱们三人一定会杀了牟荣添。”

钱大有道:“牟荣添都那么厉害,他的同伴也差不了,否则早就被本多太郎干掉了。胖丸你一定要小心啊,别被牟荣添的同伴干掉了,剩下我和四十六二打二,那就必败无疑了。”

胖丸坚定的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三组也来到分叉路口,钱大有道:“走哪条路?”

四十六道:“往西追。”

胖丸道:“应该往西南追,那边有海港,牟荣添他们的船很可能停靠在那。”

四十六道:“胖丸说得对,那咱们就往西南追。”

钱大有道:“还是走西边这条路吧。”

四十六道:“为什么?”

钱大有道:“你们就这么想遇上牟荣添?明知道打不过还去送死,这种傻事老子不干。你们要去送死,随便你们。老子还没活够,老子走西边这条路。”说着往西走去。

四十六叫道:“大有,你就是个懦夫。”

钱大有也不回头,叫道:“我从没说自己是英雄。”

四十六对胖丸道:“别管他,我们往西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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