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一连串的名字倒是把我给弄糊涂了。那个奥布斯堡帝国的军神苏加涅夫又怎样了?”
吕布迷斟酌了一下说道:“苏加涅夫乃是奥布斯堡帝国的百战名将,他现在应该是七十多岁了。他和已经逝世的奥布斯堡老皇帝古斯塔夫一世和古斯塔夫二世都有着良好的友谊,不过和现在的古斯塔夫三世却不甚融洽。因为古斯塔夫三世总觉得他的权利太大,对军队的影响力也特别深刻,因此总想削他的权。不过从军事上来说,苏加涅夫确实是西大陆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奥布斯堡帝国现在能有如此的风光,其中便有他的很大的功劳。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而且由于长期的胜利,因此对自己指挥重骑兵的艺术太过自信。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因此他不知道在朝堂之上如何和古斯塔夫保持君臣之间的距离,因此招来了不少的麻烦和政敌。也因为他对自己的重骑兵太过信任,所有当年在和飒珊的战斗之中,他的重骑兵没有如愿以偿的突破西布加沙的骆驼兵的阵型,让西布加沙抓住了反击的机会,这才使得飒珊有了和奥布斯堡和谈的本钱。”
天意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清风周边的几个百战名将,卡辛巴斯已经八十岁了,西布加沙接近七十岁,遥远的苏加涅夫也是七十多岁。最为年轻的便是金华王朝的朴志成,现在不过四十六七。河套比起他们来,还是有不少的优势的,毕竟河套五大战将,都是能够和卡辛巴斯西布加沙这样的绝世强者相抗衡的名将,而年龄最大的血杀不过四十五岁,最年轻的奉敬信刻才二十二岁。河套的将领都是年方盛年,至少在对上这些对手的时候不会太吃亏。
天意接着问道:“那飒珊现在的情况如何?”
一说到飒珊,吕布迷的眼神顿时变得特别的深邃,连带着面部表情都有些僵硬:“飒珊的主力现在已经移到了东南面和孔雀王朝交界卡塔尔大沙漠。卡塔尔大沙漠的凶险虽然比不上西域三十六国所在的死亡之海大沙漠,但是由于地理位置更加靠南,因此更加的炎热。孔雀王朝现在虽然濒临解体,不过这一任的孔雀国王阿育却是一个相当有谋略和眼光的人,此人和阿加硫斯一样,对天朝的化有着疯狂的向往。如果不是现在孔雀王朝国力大衰,而且西北面又有飒珊威胁,说不定他已经趁机发兵清风。此人面对国内王公林立支离破碎的情况,并没有将精锐兵力调往国内平叛,而是全部堵在了西北卡塔尔沙漠的边境,防止飒珊的入侵。”
“此人倒是很有眼光。”天意微笑着说道,她对孔雀王朝并没有任何的偏见,不过孔雀王朝一直盘踞着属于清风的死亡森林的西部地区,而且以前也屡屡打逻些王朝的主意,至少现在还占据着逻些王朝相当于一州之地的土地,因此这才多问了几句。等到神州再次崛起,这些地方迟早还是要收回的。
“飒珊的主力大军虽然南调,不过他们并没有放松北面和东面的军事压力。现在撒尼教的大祭司楞叶便亲自率领着十万大军镇守北部的边防重镇底比斯城,而西布加沙也是领兵十万镇守东北部的格底斯城。如果我们放松了嘉峪关的警戒,说不定飒珊什么时候便会扑上来咬我们一口。”
天意沉呤了一下,这才说道:“吕布迷,现在你也是我们河套的高级将领了,我们河套现在的情况你想必也很清楚。你的情况我们也很清楚。我知道你因为你全家都被阿加硫斯斩尽杀绝,因此很希望我们河套能够打到飒珊,杀了硫斯为你死去的家人报仇,但是我们河套现在也是自顾不暇。而且,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便和飒珊开战,乃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飒珊真的是亡我天朝之心不死,那么我们以后和他们势必有一战。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属下明白。”吕布迷低垂下来脑袋,只是眼神中的不甘还是没有逃过天意的眼睛。
天意自然明白自己的这个属下心中所想,从当年她自天都圣京将他救下开始,吕布迷就一直希望能够杀回飒珊为他的家人报仇。只是,现在的河套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清风现在已经是乱的就像一锅粥,在没有收复故土之前,清风注定不会有力量展开远征。
纳兰冰蝉静静的坐在大厅之中,虽然她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圣洁美丽,但是眼角的鱼尾纹比起当年和昊天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已经又多了几分,很显然这些年的日子过的也并不是特别惬意。她并不知道天意这次让自己前来干什么,她是一个聪明的人,自从天意在壶口渡口对她说了那一席话之后,她便一心一意的钻研起天舞星河的教义,让其更加的适应百姓们的理想。
教中的诸多长老倒是一心想着在定州扩大天舞星河的传教力度,不过每次都被纳兰冰蝉给压了下来,虽然河套一开始划给天舞星河的传教范围是定州,但是纳兰冰蝉从来没有想过河套最后会真的容许自己在定州发展下去。定州乃是昊天和天意的老家,奉敬、信刻、冠英以及李孝魏鹤等人都是出自这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绝对不会任由一个宗教势力在这里壮大。如果天舞星河真的执意要在这里生根发芽的话,那么日后只可能重步太阳神教的后尘。还不如现在老老实实的帮着河套做事,昊天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只要现在是真心诚意的帮助河套,日后必然会有厚报。
“天舞星河纳兰冰蝉拜见主母。”看见天意走了进来,纳兰冰蝉连忙站了起来躬身说道。
天意微笑着说道:“教主不用客气,恋尘乃是妾身的姐妹,教主和恋尘情同母女,算起来也是妾身的长辈,又何须如此?”
纳兰冰蝉可不敢托大,天意在河套三路是什么身份,那是说一不二的第一夫人,即便是昊天,对天意的意思也鲜有违背。这些东西自己想想还可以,要是她真的当真了,那就只会是自己的灾难。当下也是微笑着说道:“妾身现在既然是河套的子民,那么拜见主母也是应该的。”
天意坐在主位之上,让侍女上了两杯铁观音,又让吕布迷先行离去,踌躇了一下说道:“教主看起来辛苦了很多啊,不知道最近正在忙些什么?”
纳兰冰蝉笑着答道:“身在妾身这个位置,注定不可能悠闲自得的。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也就是教内的一些琐碎事务,只是这些事情看似不大,处理起来却颇为麻烦。”
“嗯,那么你们在定州的传教现在怎么样了?”天意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心中却在想着究竟该怎么向纳兰冰蝉说起仙恋尘的事情。
纳兰冰蝉的心中一惊,脑中飞快的旋转着,嘴上却是字斟句酌的说道:“这些年来,天舞星河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抽调到了河套三路的军政建设之上,虽然由于河套经济的恢复,扩大了我们传教的范围,但由于教内的子民和河套百姓们都相当关注于现在帝国的形势,因此并没有什么发展。”
天意有些惊讶的瞥了纳兰冰蝉一眼,没想到对方心思居然是如此的灵活,当下也是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纳兰教主倒是有心了。天舞星河的教义其实对教化百姓还是有着比较良好的作用的,只要不被有心人利用,那么便是一件好事。定州的情况特殊了一些,而且格局也太小了,当初妾身也是有欠考虑。不过教主放心,天舞星河为我们河套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我们河套绝对不会忘记了贵教的贡献。”
纳兰冰蝉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天意这么说了,那么很显然就不可能是坏事。不过嘴上却是自谦的说道:“天舞星河现在做的,也是一个神州百姓应尽的责任,主母千万不要如此赞誉。其实贡献最大的,还是那些征战在前线的数十万将士。”
“教主难道忘记了恋尘了?”天意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切入点说道。
纳兰冰蝉神情一怔:“恋尘既然已经嫁给了国公,现在已经不是天舞星河的弟子及圣女,那便和本教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说,恋尘乃是国公的妾室,为河套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
天意犹豫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教主培养出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子。教主恐怕不知道,恋尘已经返回河套了。她的车队还是在今天和妾身一起进城的。”
“真的?”纳兰冰蝉喜形于色,一脸欣喜的说道。得知爱徒的消息,纳兰冰蝉大喜之下,居然连自己一如既往的心静如水都给颠覆了,很显然她和仙恋尘确实是师徒情深。而在交出了教中几乎所有的精锐弟子和情报网络之后,天舞星河现在对定州之外发生的事情,几乎就是又聋又瞎。不过纳兰冰蝉对此是毫不在意,有得必有失,为了天舞星河的未来,现在的委屈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