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说白虎军团和荣誉军团,这就是真正的纯步兵军团。整个军团之中,除了斥候和传令兵,其余的全部都是步兵。
飞熊军团步兵统领李铎感慨的道:“军团长当真神勇,想横石哈桑乃是大草原上的一代名将,麾下雄兵二十万,军团长一千骑兵居然敢主动挑衅,最后顺利突围,当真是神人啊。”
李萧漠瞪了他一眼,喝道:“少拍马屁!你的营寨磊建的怎样了?”
“一切顺利,在血杀军团将士的通力合作之下,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李铎连忙说道。
其实李萧漠就算不问,也能看出来。乱石荒原背靠长城山脉,自然不用考虑对方从这里发起攻击。于是血杀率领着三万骑兵一走,李萧漠便下令将士在乱石荒原的北面和东西二面依托地形,利用地上裸露的巨石垒建营寨的围墙。围墙前面有三道壕沟,壕沟大约一丈宽三尺深,完全能够限制游牧骑兵战斗力的发挥。挖掘出来的石头和泥土,自然是用在了后面的围墙垒建之上。围墙虽然不高,仅仅只有一丈不到,但完全能够克制对方的战马跳跃而过。只需要在围墙周围密布弓弩手,那对方进攻的士兵必然损失惨重。
李萧漠和血杀当时的原意,自然是为了抵抗柔然大军的来袭。不管血杀对自己的才华如何的自信,不管他如何相信河套将士的战斗力,可是三万骑兵要想在野战之中挡住柔然的三十万骑兵,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血杀能做的就只是延缓对方的行进速度,为河套大军的驰援,为李萧漠修筑工事争取时间。
血杀将军团的七万步兵加上数千运载辎重的民夫交给了李萧漠,李萧漠自然不敢怠慢,连忙组织将士开工。不过壕沟才刚刚挖好两道,铁鹰骑兵就来了,而且看那阵势,至少是二十万。
当时河套大军的意见主要是两股,血杀军团的步兵沿袭和河套一贯的风格,那就是毫不退缩,朱石谈等人提议,趁着对方立足未稳,先来一个下马威,以攻代守。而飞熊军团的将领则是偏向于防守。在他们看来,主动进攻完全就是找死,乱石荒原虽然也是无险可据,不过至少已经挖好了两道壕沟,围墙也勉强凑合,十二万将士抱成一团,完全能够挡住对方的攻击。
但是李萧漠不这么认为。他一直坚信,能攻方能守,能战方能和。他不是边重行和平郎,能够将自己的防线守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但就算是边重行,也是守中有攻,攻守齐备。李家当初之所以能够和河套和谈成功,虽然有李萧漠个人的因素,但是菜子坝一战,李家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还是让河套侧目。况且,李萧漠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庸手。
因此,他不顾众将士反对,毅然率领一千骑兵主动袭击横石哈桑的二十万大军,尽可能的为河套将士争取时间。横石哈桑根本没想到如此情况之下河套方面还敢以绝对劣势的兵力来挑衅自己为威严,顿时吃了一点小亏。而更让他愤怒的是,如此事情,居然出现了整整三次。
“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天黑。到时候骑兵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我们又能争取一天的时间。”李萧漠松了口气说道。
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血杀的骑兵还没有回来,甚至是音讯全无。他并不担心血杀的安全,以血杀的身手,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有把握逃脱升天。况且他的身边还有着三万精锐骑兵。只是血杀如果不能及时赶回来,以自己的威望,根本无法号召血杀军团的七万步兵,将士军心不齐号令不一,如何对抗外面杀气腾腾的二十万铁鹰骑兵?
朱石谈似乎看穿了李萧漠的担心,笑呵呵的说道:“军团长,血帅不在,你就是这里军衔最高的人,希望你能够承担起率领大军对抗铁鹰骑兵的重任。”
看着朱石谈那坦荡无私的眼睛,李萧漠突然间一阵感动。这就是河套的军人,胸襟宽广热血豪迈又识得大体。论资历,李萧漠根本无法和朱石谈这个出身于青云驻军千骑的老兵相比。论兵力,朱石谈乃是血杀军团的幕僚长,下面有着整整七万将士。论军衔,自己是二线军团还是投降军团的军团长,而对方是昊天的嫡系主力军团的幕僚长,双方旗鼓相当。可是对方却毅然将军权让给了自己,如此气度,着实让李萧漠心服口服。
李萧漠拱手道:“指挥不敢当,只希望我们两军能够密切配合,在血帅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朱石谈也不多话,随意闲聊了几句,便带着自己的亲兵匆匆离去,他还要巡视自己军团士兵修建的围墙,填补必要的防御器械。
看着朱石谈的背影越来越远,李铎突然低声说道:“世子,河套对你相当的看重啊。”
“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以免让人发生误会。”李萧漠不悦的道,不过皱了一下眉头,却是轻微的叹了口气:“河套胸襟广阔,只要没有二心,只要你有才华,都能够获得重用。但关键就在于,有些人虽然有才,却是心思诡异。唉。”
李铎和身边的李豪等人都不敢说话了,他们是跟着李萧漠从靖西王府出来,先在破立军团,后来又来到飞熊军团的老人,自然知道李萧漠在担心些什么。老实说,他们也很是担心,不过现在相隔太远,连那边的消息都收不到,关心也是徒劳。
李萧漠仰望着天空的火烧云,突然间有些感慨,秦川李家的情况,是不是和这片火烧云一般绚烂?只是,再美好的景色,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很快,这些火烧云便将灭于夜色之中。秦川的未来,究竟在何方?
“秦川李家加强了对南部四州的控制力度,淮水张家和大湖路顾长风也是如此,他们不断的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更换下级官吏,将自己的心腹部下换上。破立、定南、黄巾三个军团的内部人员进行了一定的调整,因为对我们河套有好感,并且忠于我们的部分都已经编入飞熊军团,因此他们得以大量安插人手。”楚相成的书房内,冠英细细说道。
“唔。”楚相成点头,不置可否的道:“他们现在补充进军队的,应该就是他们以前隐藏的力量了吧?早就知道他们每家必定还藏有一手,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如果他们不主动冒出来,我们要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实在是太困难了。”
冠英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说道:“左相,是属下疏忽了。”
楚相成一摆手,笑呵呵的道:“这个不怪你,这些都是他们家族百年沉淀的精华,恐怕整个家族除了家主和少主,知道的人都没有几个。嘿,这么简单的欲擒故纵都看不明白,真不知道李铁鸣等人是年龄活到了狗身上还是利益熏心老糊涂了。”
“本帅不这么认为。”书房的一角,边重行抱着昊安,侧着脑袋说道:“他们或许是认为自己能够躲过我们的监视,毕竟我们现在掌控着整个帝国,我们需要关注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如果不是刻意的花大力气调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居然在背后如此捣鬼。”
冠英也点头称是。淮水张家或许是有不少草包,不过秦川李铁鸣和大湖顾长风肯定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人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经是名声在外,如果不是噬魂无微不至的照顾,肯定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楚相成笑道:“不知道边帅有何看法?”
边重行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就要看大人你的意思了。如果是想将他们连根拔起,那么就等等。时机未到,他们不会主动出手。而且现在动手,也会落人话柄,主公最憎恨的就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我们可不要踩到主公的痛脚才是。”
边重行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同样却也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那就是继续等下去。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河套的信条。机会不是没有给过,可是你们既然还不老实,那就不要怪河套不给面子了。
楚相成想了一下,道:“冠英,你的噬魂盯紧一点。你别忘了,我们在大河以南还有不少的官吏,他们可是我们河套日后统治这个庞大帝国的基础,绝对不能出事。另,瑶池玉宫、烟雨凝花宫和名剑山庄这些,务必盯紧一点,不要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大事。”
冠英俯首道:“属下遵命。”不过迟疑了一下,又张口说道:“大人,这三家已经被我们盯紧,不过江湖中多奇人异士,如果他们也跟着捣乱,属下担心我们的人看不了这么多。”
草莽之中自古人才辈出,就像是河套五大战将之中的血杀独孤,便是江湖中人出身。骆祥自己更是曾经名动天下的神州十大高手之首。对于这些人,楚相成也有些顾忌。
“老夫会让楚二他们几个全力协助你,神州武盟和我们关系不错,你可以找一下焦仲信,他会给我们河套这个面子。”楚相成道。
冠英接着道:“大人,其实属下担心的是魔门。魔门传承数千年,乃是我神州历史最悠久行踪最隐秘的门派,邪道八大高手之中的嗜血魔君度摄便是魔门三宗两派中的日宗宗主。魔门已经数十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上,门派之中必定有不少的高手。”
楚相成呵呵一笑,如果冠英说的是其他门派,他或许还不了解,不过说道魔门,他倒是知道一点内情:“冠英你不必担心,魔门必定不敢挑衅我河套威严。”
“为什么?”冠英和边重行都是好奇的问道。魔门行事向来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要是被魔门盯上,就算是大罗金仙,也相当的头疼。可是听楚相成的语气,似乎对魔门不屑一顾。
“大约在三十年前,魔门在他们被称为才华横溢千年难遇的天才教主御寒霜的统领下,再次统一。正准备进军江湖称霸武林,碰巧招惹了寒风。寒风大怒之下,孤身一人杀上魔门总坛,击杀包括御寒霜在内的魔门高层十余人,抢走魔门镇教之宝,自此名动天下。你们难道没发现,只要我们河套势力所及之处,魔门之人从来都是老实行事,不敢嚣张跋扈吗?”
冠英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如果没有了魔门这个江湖上最古老最神秘的门派的参与,又有神州武盟和楚二等人的协助,要想对于江湖中人,自己也多了几分把握。
冠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说道:“左相,边帅,蛟龙军团舒揽派回船只禀报,说他们已经抵达了炎大陆东海岸,现在正顺着当地土著百姓指点的狭窄海道西进,据说穿过这里,便能够抵达西大陆君士坦丁王国海域。只是这条海道不仅礁石密布而且风高浪急,能够顺利通过的船只只有十之一二,因此舒揽将所有的航海日志都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