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道:“昨晚上我们将张府走了个遍,也是一无所获!”
“既然货不在张府,也不在长青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批货还没有回大名府,所以接下来只要咱们盯紧长青帮和张府,必然能将这批货给找到!”萧白钰道。
洪虎点头:“萧头领言之有理,请大小姐吩咐,我等就来个守株待兔!”
众人闻言,均是一笑,觉着货能够找回,都暗自松了口气,当下又说了些事,众人便散了。
沈孤鸿刚刚回到院子,丁怡竟然来找他。沈孤鸿行礼道:“大小姐不知道还有何吩咐?”
“今日我看你沉默不语,似乎又有什么想说的,说吧,现在就我们两人,你说什么都没事!”丁怡道。
沈孤鸿暗呼厉害,这个丁怡竟然凭他脸上神色,便可将他的心事推的七七八八,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心里总会有几分忌惮,心里想着的自然是不会说的,道:“大小姐多虑了,小的没有说话,那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丁怡显然不相信沈孤鸿。
沈孤鸿这时道:“其实以大小姐手里的力量,可以完全不用小的,小的跟着倒是 成了累赘!”
丁怡闻言,却是淡淡道:“你无须妄自菲薄,我要你跟着,就有要你跟着的道理,待找回布匹之后,一千两银子自然奉上,到时候你要走要留也是由你!”
沈孤鸿闻言,却是沉默不语。丁怡又问了几次,沈孤鸿都是东拉西扯,她见也问不出任何意见,便离去了。
沈孤鸿进入屋里,将丁成一切用具都准备好,待丁成回来,用过饭以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长青帮和张府都没有这批货,一种可能还没有进城,另外也还有一种可能!”沈孤鸿嘴角不由掀起一缕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而又自语道:“不知道这丁府布庄在何处位置,反正闲着没事,也可以出去走走!”
如今沈孤鸿只是下人身份,要出丁府也只能走后门。当下他出了丁府,往着集市走去。街道行人来往如织,商贩叫卖声不断。沈孤鸿穿过一条街道,忽然见到前面有一个卖古玩玉器的店铺,不由想到自己怀里的那颗非同寻常的珍珠,便踏步走了上去。
开这这种店的地方都要冷清一些,因为除却富家人,谁能买的起那些昂贵的玩意?沈孤鸿走进店,不见一人,便喊喊道:“有人在吗?”
“有,不知道客官可是看上什么了?”声音从外面传来,沈孤鸿正疑虑之际,那人已经走进屋里。
沈孤鸿瞧了一下,这是一位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的男子,身宽体胖,看上去不像是一位老板,倒像是一位江湖侠士。
“没有,在下有件东西,想请老板过一过目!”沈孤鸿知道这种地方不禁可以买东西,还可以卖。这里面的老板有时候得到一样好东西,可比他卖出去一件都还要高兴。再说好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摆出来卖的,除非是遇到行家,这才会出手。
沈孤鸿将那颗珍珠拿出,那老板第一眼看到,便没有什么兴趣,因为这么小的珍珠,会有什么好货?可是再看时,他眼睛顿时一亮,接过沈孤鸿手里的珍珠,在这时,光线极强之下,那颗珍珠竟然透着淡蓝色光芒,还透发着阵阵清凉。
“这不是珍珠,这是上好的寒玉打磨而成的,客官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老板看重的不是这颗玉珠的价值,而是它的年份。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此玉珠已经有一定年头了,这才它的值钱地方。
“那这种玉珠通常用来做什么呢?”沈孤鸿又问。
老板道:“一般都是用作头饰的,这玩意可作发钗,好看的同时,还有醒神作用,不过这种发叉也很少见,除非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但用的也是极少,珠花珠花,人家当然更喜欢用珍珠!”
“如此,便多谢老板了!”沈孤鸿道。
“你不卖了吗?”那老板看向沈孤鸿,疑惑道。一般请他看这种东西的人,都是拿来卖的,他才有心情解释这么多。
“不卖,打扰了!”沈孤鸿还没走远,店里便传来老板的骂声,这当然是骂他的,不过他早就习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走过这条宁静的街道,又来到闹市区,丁家在大名府乃是首富,城里产业也有许多。至于布庄,却是离丁府不是很远。沈孤鸿打溜一圈,主要是怕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当下意外的知道那颗玉珠的作用,倒也是做了件有用的事,在街道上又转了几圈,便折路而返。不多时,沈孤鸿终于来到他的目的地丁府布庄。
沈孤鸿走到一处隐蔽之处,跃上围墙,只见得院子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布匹后面,则是有许多屋舍。
“此时进去,恐怕容易打草惊蛇,看来只能晚上再来了!”沈孤鸿打定主意,便又回到大街上转了几圈,买了些东西,这才回去。买东西当然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出去了?”丁怡这时又过来了。她见得沈孤鸿抱着一些衣物,还有纸笔等东西,便问道。
沈孤鸿点头:“少爷的笔被我不下心弄坏了,自然得给他买一支赔上,至于这其他的,也是顺便买回来的!”
丁怡闻言,却是一笑:“我偌大的丁府,会在乎一支笔?你也真是小心!”
沈孤鸿道:“这不一样的!”
丁怡目露诧异之色,心想他将自己与丁府撇得如此清楚,看来早晚是要走的,我选他一起调查此事,到底是对还错?
“大小姐过来有何吩咐?”沈孤鸿惯例问了一下。
丁怡道:“没事,我就是心绪不宁,在府里随便走走,恰好路过,便来看看小成。”
“如此,那小的就先将这些东西给放进去了!”沈孤鸿恭敬道。
“去吧!”丁怡道。
沈孤鸿将东西放好,再出来时,丁怡已经离开了。丁成被先生叫去传授学问,院子里便空了下来,偶尔传来来一两声鸟鸣,却是将院子显得更加幽寂。沈孤鸿又逃出那颗玉珠,心道:“按那老板说来,这必然是女子首饰上面掉下来的无疑,然能戴这般首饰的人又非富即贵,难道劫去丁府贡品的人是一位富家小姐?”
沈孤鸿思虑许久,终是不得要领,不多时,丁成已经回来,当下他又得去为丁成准备笔墨纸砚,另外还去吩咐厨房做了些吃的端上来。
转眼一天过去,沈孤鸿心中疑惑更多,按理说来,这丁府丢失贡品是大事,就算是丁府在城里势大,能够将事情压住,百姓不得知也是正常。可是作为丁家的家主,丁越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丁怡?
“看来这许多事情都不像是表面这般简单!”沈孤鸿不由自语。此时他对丁府的事既有兴趣,又有些害怕,他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参与此事。不过到最后,他还是被他的好奇心给说服了。子时左右,沈孤鸿换了衣衫,将脸给蒙上,出了丁府,往丁府的布庄而来。
这一天已经是七月最后一天了,到这时候,月亮已经还未升上中天,是以整个布庄极是昏暗。沈孤鸿进了院子,穿过挂布匹的院子,朝着后面屋舍走去。
沈孤鸿之所以要来探这布庄,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个想法,或许这批贡品根本就还没有出布庄。他会有这等想法,也主要是因为他昨晚去了吴大海的府上知遇上丁越这才有的,加上丁越多对此事漠不关心,他心里就想这会不会就是丁越的一个阴谋,一个除掉对手的阴谋,于是打定主意要来探个究竟。
这布庄内防守极为严密,沈孤鸿进了布庄之后,几乎是行不到几步,便要避开巡逻的人。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他才来到布庄的藏货的屋子。守门的共有六人,均是精壮汉子,武功都不弱,沈孤鸿要进入这屋中查看,当真是难比登天。正在,一道人影自另一边走来,他急忙闪身隐到一处角落。
那守门的人见得来人,均是行礼道:“见过大掌柜!”
来的是如今布庄的大掌柜卫东,当下他道:“大掌柜的如今受伤在家,卫某人只是代几天的职,诸位不用多礼。”
“大掌柜这么晚了还来查库房,属下等人是敬佩的,家主知道,定然也会高兴!”其中一个大汉说道。
卫东听了,只是谦逊几句,便命人打开库房,走了进去。沈孤鸿在一旁看着,心道这点上还来查库房,到底是这位卫大掌柜尽心尽责,还是别有用心?
“要不要进去看看?”沈孤鸿知道要进去极是困难,但是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比问题多,只要你肯去思考,问题终是能解决的,此时他已经想到了进入库房的法子。可是这时,竟然又有一人来到,他不是别人,正是丁越。
沈孤鸿更加震惊,在吴府这个点上能遇到丁越,在库房依旧能遇上,这个丁府的家主,看来真的有问题。
“见过家主!”守门的人齐声道。
“不必多礼,卫掌柜在里面吗?”丁越问道。
“回家主的话,卫掌柜的刚刚进去!”其中一人答道。在这时,仓库大大门打开,只见得卫东从里面走出,向着丁越行礼,道:“家主来了!”
丁越点头:“今夜行事,不可有失!”
“是!”卫东恭敬的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