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不错!”寇准也说出赞赏的话语。
“这四个人与沈兄有渊源呢!”花非语温和的声音响起,众人此时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沈孤鸿的身上。
“哦?莫非是这位就是江湖上称神箭公子的沈孤鸿?”王钦若的话语,更是将沈孤鸿推向了风口浪尖。当今朝堂之上,最为得势两个人就数寇准和王钦若,是以王钦若的一句话,有时候也能成为杀人的武器。
“不敢,草民沈孤鸿见过王大人!”沈孤鸿看王钦若那脖子处的瘤子,还有他矮小的个子,一下子便认出了王钦若。毕竟当今朝堂之上,没有第二个长得像王钦若这般特别的人。
王钦若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继续看走廊上的才子们争奇斗艳。
“既然沈兄认识这四人,那就给我等介绍介绍!”叶子恒笑道。
沈孤鸿道:“在这里,在下怎敢喧宾夺主,还是请花兄来吧!”
花非语轻声一笑,道:“沈兄言重了。不过非语请客,连他们的来历和才华都不知道的话,那就说不通了。这四人都是太白书院的人,那站在左边的两人亲兄弟,名方宏远、方宏杰,那个正在下棋的人杨奇,欣赏画的是段景!”
“太白书院?这个地方我怎么没听过?”说话的是一位朝中大臣。
“太白书院的院长在江湖上功业也很有名,他就是莫清风莫先生,想必诸位应该听过了吧?”花非语笑道。
“莫先生?难怪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弟子!”那个朝中大臣自然知道莫清风。莫清风年轻时多次科考落地,后发奋学习,苦学十年,通诸子百家,尤其是擅长儒家一道,他的那些事迹,当下朝野内外,没人不知道莫清风的大名的。
“你们只顾着看这些才子斗文,这边的武斗也不错,看,那是天波府的杨宗保,武功之强,年轻一辈中无人能敌啊,这次武考,不知道他会不会参加!”说话的是向小龙。
在这汴京城中,小霸王向小龙的名声也是极为响亮的,他与叶子恒关系不错。做事向来以叶子恒马首是瞻,可是经过许多事情之后,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当下是一个极为有主见的人。那天波府的杨宗保乃是忠义之后,性子孤傲,但与向小龙是要好的朋友。
梨花山庄与天波府向来交好,梨花山庄灭门之后,沈孤鸿与杨家的人就没有了交集。当下听得向小龙的话语,不由看向了擂台上的战场,只见得一青年正与一个身材魁梧大汉战在一起。
那青年使的是一杆长枪,杨家枪法被他使得淋漓尽致,他正是向小龙口中的杨宗保。
“武考考的不只是武功,还有兵法诸多项目,一个人武功再厉害,若是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糙汉,也做不了将帅!”王钦若淡淡道。
王钦若和天波府杨家向来不对付,对于杨家的人更是不对付,只要有机会打压杨家的人,他绝不会手软。
“这一点王大人倒是说错了,宗保文韬武略皆是不弱,将来枢密院中一定有他的位置!”寇准淡淡道。
王钦若冷哼一声,道:“连他父亲杨延昭都没有进枢密院,他凭什么?寇相爷这话是不是说得有些大了?”
寇准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这种不答话的回答,确实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沈孤鸿知道朝堂上的争斗很激烈,但如何激烈法却是从未见过,今日见得寇准与王钦若的聊天,多少知道了一些。
比武擂台上的打斗结束,赢的自然是杨宗保。当下又有几人与他理论兵法,只是都不敌。王钦若虽然没有把注意放在武道这边,但始终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当下杨宗保的言谈举止,都让他生出了忌惮。
花非语依旧是那般的超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污垢,都不会给他丁点污染。沈孤鸿到这时候,才真正的觉得这位闲云公子的高深莫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诸位,文斗武斗都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茶会了,还请诸位移步大厅,让非语略尽地主之谊!”花非语的温文儒雅,非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天然流露。
“不知道今年花兄准备了些什么好茶?我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庄媚儿笑道。
花非语道:“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待会诸位品尝之后自见分晓!”
“好,非语这里的茶,老夫向来喜欢,这说得有些让老夫迫不及待了!”寇准哈哈一笑。
花非语笑道:“相爷能喜欢自然是最好的,请吧!”
一行人自阁楼上走下,转入闲云居最为宏伟的一座建筑中。这大厅之大,足以容下三百来人。当下闲云公子的茶会只请了两百人不到,各人自然都有一个自己的位置。
沈孤鸿和觅芳与闲云公子走在前面,见得这座大楼,沈孤鸿不由生出一些熟悉之感来,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来参加茶会的杨奇、段景、方宏杰、方宏远四人均是露出诧异之色,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沈孤鸿和觅芳。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沈孤鸿好呢觅芳都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
沈孤鸿和觅芳本来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就好了,毕竟他们对于所谓的茶道也不太了解。却在这时,云裳姑娘上前一步,道:“沈兄的位置在前面!”
原来这里所有的位置都贴有名字的,只是沈孤鸿和觅芳没有多去注意。当下被云裳给请起来,虽然有些尴尬,但他的位置却是让后面坐下来的学子都暗暗吃惊。
众多学子在锦秀楼见过沈孤鸿,以为他只是来赶考的学子,然而此时见得沈孤鸿的位置竟然是在上上宾处,他们的想法便已经变了。
因为觅芳没有请帖,是以只能与沈孤鸿坐到一起。二人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茶会是这样子,当下都有些浑身不自在。坐在沈孤鸿右边的是庄媚儿,她向着沈孤鸿点头一笑,道:“沈兄的神箭天下无敌,茶道定然也是首屈一指,待会请指教!”
沈孤鸿直接被庄媚儿的话语给弄懵了,敢情这所谓的茶会,竟然也有硝烟战场的味道。
“上次茶会,相爷辨出十七种菜叶,并据这些茶的沏、赏、闻、饮各做了十七首诗,夺了茶会冠军,今年这次茶会,相爷还有几分把握夺冠?”说话的是一位朝中大臣,他与寇准关系不错,位置都是安排在上上宾之座。
沈孤鸿和觅芳听得那人的话,两人已经生出开溜的想法,开什么文玩笑,喝个茶还要作诗,他沈孤鸿虽然读过几天书不假,但要是说到临场作诗,哪里作得出来?至于觅芳,你让她去做菜那绝对在行,你要她作诗还不如让她去死。
“怎么办?我怎么感觉到这里杀气腾腾的!” 觅芳凑到沈孤鸿耳边轻声说道。
沈孤鸿也对她轻声道:“这里何止是杀气腾腾,简直比拼杀的战场还要恐怖!”
“要不咱们直接走吧!”觅芳道。
“走?你看咱们这个稍微有点动作都会有人注意到,怎么走啊?”沈孤鸿心里也是慌着呢。
觅芳道:“早知道这么可怕,我就不来了!”
沈孤鸿笑道:“不怕,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这时候,沈孤鸿自然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场子,逃走向来都不是他的风范。觅芳听得沈孤鸿的话语,倒是没有了多少惧意。
“没想到他竟然是闲云公子的上上宾!”后面的屈文君不由苦笑一声,想到适才在沈孤鸿面前倨傲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坐在他边上的是汤显,当下汤显道:“屈兄说的是谁?”
屈文君摇头,道:“没有谁!”
丁成也与屈文君坐在一起,他家传有武功,自那次丁家之威解决之后,丁成读书之余便是苦练武功。当下屈文君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里,于是道:“屈兄何时认识沈兄的?”
丁成说话时,眼睛是看着沈孤鸿的,是以屈文君能理解他的意思,当下道;“原来他姓沈!”
这话倒是让丁成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这个沈孤鸿,竟然坐到了上上宾的位置,倒真是小看他了!”杨奇对段景说道。
段景淡淡道:“下次茶会,你我也能坐到那个位置!”
众人议论一会,便又闲云居姑娘端上来茶具茶叶了。
古人饮茶,讲究择茶、选水、候火、配具、环境,以及品饮者的修养,是以上来的茶叶都各自有五六种,只是每一种茶叶都不多。端上来的水也分山泉、河水、溪水、井水诸多种类,还涉及才取水的时辰等等。这些条件虽然不都能一一满足,但也基本上是做到了。在这京城之内,甚至是在整个大宋境内,能聚集这么多人在一起品茶,还能准备这么齐全的,也只有闲云公子花非语了。
沈孤鸿和觅芳见着那些水和茶叶以及茶具摆上桌来,脑袋瓜子里全是懵圈的。但他二人既然打定主意死扛到底,倒是也没有多紧张。
“好了,诸多工具和茶叶都上全了,今日的茶会与上次不同,咱们不辨茶了,但是品茶时还是要吟诗的,你们可以选择你们面前的一种茶叶和水,以一个时辰为限,看谁煮出来的茶最好。”云裳走到前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