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美国人很清楚伊朗难民的情况,真正的有钱人,在巴列维倒台之后,他们就带着从伊朗国内搜刮来的财富逃亡去了美国。还有一些军官、飞行员和技术人员,那是因为跑不掉了,目前多半都在霍梅尼的监狱里面。
如果有钱的人没及时逃掉,家里的财产早就被霍梅尼政府没收了,都变成了一群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所以说,剩下的这些难民其实都是对美国毫无用处的垃圾人口,把他们引进美国,不仅无法对美国的经济建设、军事建设和科技发展带来任何贡献,反而要白白浪费美国纳税人的钱,耗费美国人自己的福利去养活他们。
美国城市发展部部长兰德里欧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那些人都是仇恨霍梅尼政权的人,如果我们拒绝了他们,那么我们在国际上的形象分就会丢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吸取他们,然后把他们武装起来?”
美国国防部部长布朗“哼”的冷笑一声,转头看着中央情报局局长斯坦斯菲尔德·特纳说道:“特纳,你来告诉他吧!”
特纳说道:“兰德里欧部长先生,您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难民的情况!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送回来的可靠消息,那些难民里面有用的人,早就被兰芳共和国挑选走了!剩下的都是一批什么样的人渣垃圾!兰芳的人号召他们起来反抗霍梅尼政权,要把他们组建成一支军队,为了以后做打算。可笑的是,有很多仇视霍梅尼的人,他们自己不敢拿起枪站出来,反而让他们的老婆、女儿去拿枪帮他们夺取政权!你们说,这样的垃圾人渣,对于我们美利坚有什么用处?他们来了,不仅仅是来浪费我们的粮食,而且将会带来犯罪!”
“无耻!太无耻了!”总统内阁所有的官员纷纷惊叫起来。
卡特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们能拒绝吗?一旦拒绝了,说不定白宫外面又要站满了一大批反对种族歧视的人道主义人士!”
总统内阁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过了片刻,国防部部长布朗才站起来说道:“我们完全拒绝是不可能是事情,但是完全接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可以派人去欧洲,从那些人渣里面挑选一部分相对比较好一点的放他们进来。至于外界的指责,我们就说我们要放移民进来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审核需要时间的,这样就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巴!”
中央情报局局长特纳也说道:“对,我们这一审核,可以审核五年,十年!那么长时间,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至于那些难民,进不了我们这里,就让他们留在欧洲吧!要头疼就让欧洲人去头疼!”
“呜——”一艘轮船向位于哈萨克斯坦里海边的码头缓缓开来。
这是一艘3800吨级的客货轮,因为只有5000吨级以下的轮船才能通过列宁运河,从里海进入黑海。
阿加卡德,本来是德黑兰大学哲学院的老师,他是一个亲美的伊朗人。在巴列维年代,阿加卡德的生活过得很不错,当时的伊朗已经西方化了,虽然是国王制度,但是在生活上,完全是西式的生活,妇女也很开放。阿加卡德在大学里面有自己的一套房子,还有一辆美国福特轿车,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自从霍梅尼发动了ysl革命之后,阿加卡德这样的亲美派就遭到了厄运。
偏偏阿加卡德不是那些教授级别的亲美人士,当他想要逃往去美国的时候,却因为当时办理签证已经非常紧张,美国大使馆卡得比较严,阿加卡德还是不够资格,只能耐心的排队等待移民名额。
可惜还没有等到签证下来,霍梅尼就掌握了政权。
像阿加卡德这种名气不是很大的公知人物,来不及出国的,但是也遭到了学生的检举,结果他的财产都被没收了。
从此阿加卡德从一名讲师变成了学校里面打扫卫生的工人,地位一下是从天堂落入地狱。后来美军入侵伊朗,阿加卡德似乎是看到了巴列维政权收复伊朗的希望。可是霍梅尼却发动全民抗美,德黑兰也陷入战火之中。于是阿加卡德不得不加入难民的行列。
“爸爸,为什么你不能拿起武器来参加战斗?既然你如此厌恶霍梅尼的极端统治,你就应该和他战斗到底,而不是只动动嘴巴!”这是阿加卡德的女儿在告别之前问的话。
对此,阿加卡德十分无奈,让他发表亲美言论,让他说说话是可以的,他可以在演讲上面说得义愤填膺。可是真的要让他拿起武器投入战斗,他很怕死。
女儿却选择了加入由兰芳共和国组织的武装力量,这支武装力量虽然是要解放伊朗人民,但不是亲美的,相反的,还是一支反美的力量。从此女儿和他分道扬镳,阿加卡德选择继续当难民,然后逃往美国,而女儿却离开了他,拿起枪去战斗。
客轮停泊在码头上,这是一艘3850吨级的客货轮,船长106.67米,型宽15.8米,型深7.7米,可以载客915人;主机采用丹麦man-b&w柴油机2台,功率4410千瓦,航速15.5节。这种轮船烧颜色淡黄色的重柴油,而且对油的质量要求很低,还能在重柴油里面添加入黑颜色的重油,用来减少燃料成本。
这艘船明显是一艘苏、俄、哈萨克、中、朝等东方国家式样的轮船,轮船上设有特等舱、一等舱、二等舱、三等舱、四等舱、五等舱和散席。其中915人的席位,是不包括散席的。若是增加了散席,载客人数可以达到1500人以上。
可是这艘船为了增加载客量,把船上的三等舱、四等舱和五等舱的上下铺床位全部都拆除了,在三等舱和四等舱内安放了狭窄的三层吊铺,五等舱烤着墙壁的地方也安装上几排三层吊铺,其他的人全部打地铺,睡在地板上,货舱内也铺上草席,用来打地铺。
阿加卡德看着一批批登船的人们,直摇头,心中暗暗叹息: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一批地痞流氓,小混混,其中还有强奸犯、抢劫犯、瘾君子,以及各种犯罪。
当然,在难民当中也有类似于阿加卡德这样的原来的中产阶级,这些有一定文化的人都不愿意给霍梅尼政权卖命,当然也不愿意拿起枪来打仗。
“我要特等舱!”阿加卡德对一名站在舷梯前维持秩序的士兵说道,“给我弄一张特等舱的铺位!”
“特等舱?”士兵冷笑一声,“特等舱是要花钱的!不想花钱,免费的,只能乘坐四等舱以下的!就算是三等舱都要花钱的!”
“花钱?我有钱!”阿加卡德打开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花花绿绿的里亚尔。
里亚尔是伊朗的钞票,在霍梅尼的ysl革命之前,里亚尔还是挺值钱的,这种货币和美元接轨,面值为1元,2元、5元、10元、20元和50元。但是在霍梅尼的ysl革命之后,很快就推出了50元、100元、250元和500元的钞票。随着美军攻打伊朗,里亚尔就贬值更厉害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美元可以换到好几千里亚尔。
那名长着东方人面孔的士兵看着钞票,冷笑道:“里亚尔?这钞票我拿回去能干吗?拿回家去是擦屁股呢,还是挂起来当年画?”
阿加卡德急得满头大汗,他犹豫了许久,从胳膊上摘下瑞士产的梅花表:“这个,可以换到特等舱的席位了吧?”
士兵接过手表来看了几眼,他看不懂这个手表的价值,于是递给边上一名军官:“长官,您看看这个可以折算成多少美元?”
军官拿过手表看了一眼:“可以算一千美元,特等舱是别想了!给个二等舱吧!”
阿加卡德一下就急了:“才一千美元?我这手表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两千多美元了!现在美元也跌了,手表是越老越值钱,怎么才一千美元?”
军官冷笑一声:“特殊时期,你还讲起价格了?我们肯收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不然你身上有美元没?有的话,我们美元也收!”
阿加卡德身上还真的有美元,不过太少了,只有五百美元,根本就不够二等舱的。他身上还有一个钻戒和一条项链,那些东西他就不敢拿出来换船票了,那是女儿告别的时候给他留下来的,他还得留着去美国再换,要不然去了美国,一时找不到工作,身无分文,怎么在美国生活?
想到这些,阿加卡德看着边上那些兴奋的难民,在心中为他们悲哀:就他们那些人渣,去了美国之后,如何生存下来?
不过人渣们的生存,根本不需要阿加卡德来担心,因为肖柏将会很好的安排那些人渣,把他们和非洲黑人,墨西哥毒贩一起,打包了送给美国当礼物。
“呜——”轮船汽笛一声长鸣,缓缓离开了季诺港,向北面的伏尔加河驶去。
阿加卡德的二等舱里面设备还可以,有两张双层铺,一张沙发,还有洗脸池和镜子,但是上厕所的话只能去公用卫生间。
整条船上,过道里面都打满了地铺,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还有一些抱着小孩的女人,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人,坐在铺设在过道中的草席上面。走出二等舱,就可以闻到船舱内充满了汗臭味、脚臭味、羊膻味、狐臭味、烟草味等各种混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