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香宫,长孙钰芸在绣花,此时,冬梅匆忙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公主,大事不好。”
“冬梅,到底怎么啦?”长孙钰芸闻言,忙把手里的活放下,紧张地问。
“公主,奴婢听龙翔宫伺候的太监说,皇上要立杰王为太子,后来寒王的人反对,立太子一事暂时搁浅,可皇上封宋斌为丞相,还让杰王和铭王过继给楚妃,这事情已经传开了啊!”
冬梅一口气把此事告知长孙钰芸,长孙钰芸顿时面色大变,她双手紧握,轻咬嘴唇,狠狠地说道:“父皇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们,我哥哥也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就那么偏心。”
“公主,寒王殿下一定伤心死了,谁都知道宋斌和杰王交好,他当丞相,自然会帮着杰王对付寒王殿下。”冬青叹息道,“如今杰王那么得势,他有胡氏一族,还有华家,现在楚家和宋家都站在他们这一边,现在他是最得意的了。”
冬梅认真道:“公主,从目前形势来看,皇上对我们已经失望了,他老人家不会突然对寒王殿下好的,他也不会想到你和殿下,我们要自己筹划未来了。”
“这我知道啊,冬青,冬梅,你们想想看,庄贵妃都被软禁起来了,现在杰王和铭王又和楚家有亲戚关系,我真的很担心哥哥,而且皇上有意让野种当太子,野种当了太子,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长孙钰芸眉头紧蹙,痛心地叹息。
“皇上太偏心了,他已经彻底放弃我们兄妹,既然他那么无情,就别怪我这个做女儿的心狠。”长孙钰芸微微闭眼,痛苦道,“冬青,冬梅,为了哥哥,我们要小心谨慎,更要破坏杰王的好事。”
“公主,我们听你的,你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也会站在你这边。”冬青和冬梅二人齐声道。
“本宫决定拆散华仪琳和宋锐的婚事。”
“公主,可你不能出宫啊!”冬青摇头,这个方法不太行。
“本宫管不了那么多,为了我哥哥,我必须这么做,目前,杰王他们忙着对付庄氏一族,还没心思管我,如今,宫中的女人中,北辰星儿也深居简出,庄氏被关,没人注意我的行踪,这正是我行动的好机会。”
长孙钰辉回到寒王府之后,他心有不甘,心中的怨气久久未散,他不想等着长孙鸿收拾他,他主动去皇宫找长孙鸿,而长孙鸿也想见他,长孙鸿决定好好给长孙钰辉上政治课,在长孙鸿心里,他还是把长孙钰辉当儿子看待的,他希望他知进退,不要执迷不悟。
殿中,华公公取来炭火添加到火盆里,长孙钰辉和长孙鸿围着火盆坐下,长孙鸿率先开口道:“辉儿,朕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有些事情,父皇身不由己,你要理解父皇的苦心。”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难道他在他的心里不是他的儿子吗?从小,他就比较疼爱两个野种,现在为了两个野种,他至他于何地。父亲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眼前的人只是他的仇人,他偏爱野种们就算了,难道一条活路也不给他吗?
“父皇,其实,儿臣想要的并不多,为什么您那么吝啬。”长孙钰辉苦涩地笑,他右手按住胸口,表情有些痛苦。
“父皇,自小,您就偏心二弟和三弟,儿臣在你眼里看到的只有严厉只有疏离。”
“不是这样的,辉儿,父皇是爱你的。”长孙鸿闻言,面色微沉,他暗自叹息:看来辉儿对他的成见太深了,辉儿一直觉得他偏心杰儿和铭儿,可辉儿有没有想过,他做事太浮躁了,而且从来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所做的事情,没有那件让他高兴过。
他是皇上,不能像普通父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对待太子,他承认他因为废后林氏,有点讨厌废后生的孩子们,可如果他真的狠心的话,废后林氏倒台的时候,他早就把太子除去了。
哼,他爱他吗?他怎么看不出来啊,长孙钰辉对长孙鸿的话噗嗤以鼻。
“父皇,儿臣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儿臣也知道您心中理想继承人不是儿臣。”长孙钰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心中的疼慢慢蔓延到四肢。
“父皇,您扪心自问,您关心过我吗?您关心过芸儿吗?您讨厌我们的母亲,所以您也讨厌我们,我们好歹也是您的孩子,而您,从来不把我们当您的子女,芸儿是您的女儿,如今,她的婚事还悬着,而您作为芸儿的父亲,您不为她选个好驸马,反而弄什么抛绣球选驸马。”
“还有我,您只想除去我,替您的宝贝儿子铺路,父皇,人心都肉长的,我们是人,是您的子女,我们也需要父亲的关爱,而我们的好父皇,只有二弟和三弟,从来不把我们当回事儿。”
长孙钰辉含泪控诉长孙鸿如此如此的偏心。
长孙鸿面色顿时苍白起来,他原本就生病了,如今,听到大儿子如此控诉他,他心里也不好受,同样是他的子女,为什么差别那么大,辉儿兄妹喜欢在别人身上挑刺,他们从来不想想-为什么他会这样对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失望,他会这样吗?
他们以为看到自己得分子女相互残杀,他愿意吗?
“辉儿,你怨恨朕,朕都知道,可你想过没有,今天的局面是谁造成的,你总是抱怨朕对你和芸儿不好,可你们自己做错了事情,你们有主动承认吗?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有把我当成是你们的父亲吗?”
“辉儿,居高位者的人做事不能意气用事,朕给过你机会,你把握了吗?你没有,你只知道怨恨别人,只知道弄权,朕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不能拿祁月的百姓开玩笑,朕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我不配当太子了,不配当继承人了。”长孙钰辉和长孙鸿起了争执,他冷笑道:“我就知道您不会看好我,我就知道您心中只有二弟和三弟。”
“行了,你别抱怨朕,朕给你一次机会,你离开月城吧,朕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辉儿,只要你安分守己,朕保证会给你一条生路。”
长孙鸿严肃道,“那把椅子不是好坐的,它代表一种责任,一种庄严而神圣的责任,而不是玩弄权术的椅子。”
“哈哈,如果我不安分的话,你是不是想把我杀了,我的好父皇。”长孙钰辉心中狂笑,他面色黯淡,痛苦道:“父皇,您保证让二弟放过我吗?”
他似乎在质疑长孙鸿,当然,他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现在已经没什么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只要你离开月城,安安分分地留在寒城,永远也不要踏入月城半步,朕保证让他不动你。”长孙鸿深知让大儿子安分守己,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总不能见到儿子自相残杀的局面,至少等他离开后,他们兄弟想怎么做,他也看不到了。
现在他希望他离开月城,也是给他一条活路。
“好,儿臣会离开。”长孙钰辉沉思片刻,答应道。
长孙钰辉转身离去之后,长孙鸿叹息道:“华公公,朕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万岁爷,您别怪老奴多嘴,老奴觉得寒王殿下不会离开的,他既然选择留下来,就是想和杰王殿下一决高下。”
“朕知道他不甘心,朕让他离开,也是想保住他的命,如果他留在月城,惹恼了杰儿,杰儿为了大局,肯定不会放过他。”
“杰儿多次饶恕他,也是看在我这个当父亲的面子上,杰儿知道朕不想看到他们兄弟残杀啊!”
“皇上,我们虽然没有兵戎相见,但内战序幕已经拉开,真让人发愁,庄氏一族的人迟迟未动,我们想引出他们也难。”
华公公皱了皱眉头。
“华公公,让人把苗青青带到朕的寝宫,朕想让她写一封家信给他的父兄。”
长孙鸿思考片刻,决定和苗青青好好谈谈。
不一会儿,长孙鸿把咏梅宫的苗青青叫到龙翔宫。
殿中,苗青青站在长孙鸿面前,她仔细打量着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人,他丰神俊朗的脸消瘦了不少,看来他的蛊毒发作得厉害啊!
哎!贵妃娘娘已经被软禁起来了,现在庄氏一族落在皇室的手中,爹爹他们也成了皇室的眼中钉,皇上今天把她叫到龙翔宫,也是为了庄氏一族的案子吧。
“臣妾不知皇上找臣妾所谓何事?”苗青青小心谨慎地开口询问。
“爱妃,朕找你来所谓何事,你应该很清楚吧,既然你开口问,朕就明说了。”
“你父兄和庄氏一族是同伙,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
苗青青忙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会是庄氏一族的同伙啊!”
苗青青心中惶恐不安,皇上的意思很明显,看来皇上想对付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