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沉将沐风,沐云放在她的身边,不只是监视她那么简单。估计也是怕她一个冲动之下,将林淙这废柴变成一根真正的废柴。
莫锦欢眸中有着一层戾色,若是这废柴在这样三番两次的设计她暗害她,那她就什么都不管,先把这废柴给劈了。
瞪了他半晌,他脸上神色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心中有些失望,有些恼火,这废柴还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冷哼了一声,莫锦欢拿起放在床上的伤药仔细审视了片刻,眼角余光看到了林淙手指上的咬痕。
林淙的手指白净剔透,那咬痕还滴着血,看起来伤的很厉害。
她看了看手上的伤药,拉过他的手指,仔细的包扎起来。
林淙倒是没有拒绝,凤眸波光未动,嫣红的唇角依旧挂着一丝稍显浪荡的笑容,“怎么,看到这伤心疼了?”
“嗯,不只心疼,我还肺疼,肝疼。”莫锦欢假笑,心中暗忖,这废柴的伤是哪儿来的?难道是在林子里面被某只杀手给砍得?看着这伤不像是刀伤或者剑伤啊。
不管了,不想那么多。无论这伤是怎么来的,都不要紧。关键是他受伤了正好让她拿这伤药试验试验里面是否有毒。
将他手上的伤包扎好了之后,莫锦欢眼前一黑,即使是刚才她在众人走后快速的点了止血的穴道,可血还是流失过多,这伤口得赶紧包扎好了才是。
她一脚将林淙踹开,顺便解开他身上的穴道,然后便撕开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大半肩膀,那剑几乎将她整个肩膀给刺穿了,若是这剑在稍微往下走一点,她的命就完了。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女人自觉吗?还是你趁着现在故意勾引本王?”林淙弹了弹月牙白袍子上丝毫不见的灰尘,对她笑的格外艳丽。
莫锦欢淡睐了他一眼,道:“勾引?你有什么值得我勾引的?”
她低头将药涂上,因为那动作,在那流畅的肩线下隐约能够看到一丝美好的起伏。
她微微侧身过去,露出背后,映入林淙眼中的是线条优美的肩膀上那火红的凤凰胎记在周边鲜血的浸渍之下,越发的鲜活起来,仿佛一瞬间就能展翅飞翔。
他眯眸看着那美丽的图案,这凤凰实在太过华美,隐约有着一丝不详。
素手一闪,莫锦欢咬牙将伤口包扎好,看着林淙眸中一闪而逝的神色,以为他在好奇她刚才说的话。
她将衣服拉好,不是她脱衣服勾引这废柴,若是将这废柴赶出去的话,别人知道她自己将伤口包扎好,肯定会心生怀疑。
毕竟洛水公主极为柔弱,看到狰狞的伤口哭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自己还会包扎伤口呢?
包扎起来的样子看起来草草的,就像是不经常受伤的人包扎的,符合废柴包扎伤口的样子。
现在,她的精神缓过来几分,她撕开了脸上的假面,露出苍白的小脸,她淡淡讥讽道:“说我勾引你实在是太看得起你自个儿了。就你,一根虚伪的,随时都会晕倒的废柴值得我去勾引吗?”她冷哼一声,极为璀璨的眸子不及苍白皮肤上的那颗泪痣来的耀眼。
“你可知道女人最为讨厌的和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是什么吗?”莫锦欢的话转移很快。
林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道:“是什么?”
他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女人的心事?尤其是像莫锦欢这样的小煞星的心事呢?
她这问题问的蹊跷,最讨厌和最蠢的事会是同一件事吗?若是的话,那又是什么事?
林淙倒是被这个身为蹊跷的问题勾出了几分兴趣,不由得反问道。
“那就是自个儿看上的男人比自个儿还要貌美。到时候,她不只是得防着女人,也得防着有断袖之癖的男人。”莫锦欢讥讽一笑,看着林淙的脸闪过一丝怒色。
“林淙,你说我有可能会去勾引你吗?”她快意道,再说要是她真看上这废柴的话,肯定会将这废柴驯服的服服帖帖的,让这废柴来巴巴的勾引她。
林淙满脸怒色,可看到这女人脸上不折不扣的厌恶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会被这女人三言两语撩拨的这样生气。
他轻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莫锦欢。”这三个字从那张薄唇中吐出,似乎带着无尽的缠绵,让人听了心都似乎为之颤抖起来。
他似乎有些叹息,莫锦欢抬头看着林淙,他眸中似乎是闪着一丝无奈,她心道,这废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刚才她是随便拿出一个药丸子塞进他的嘴巴里,说是毒药故意吓唬他。
难道他知道这那所谓的毒药是假的?
莫锦欢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稍愣了片刻,她立刻反应过来,她怎么忘了,这废柴虽然不济事,还是稍微懂一些医术,那药丸子到他嘴里,他肯定就吃出那药丸子不是毒药了。
怪不得他脸上一直都没有浮现害怕惊恐担心的表情呢。
看着莫锦欢那张小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的精彩纷呈,林淙眸中那一丝无奈一闪而逝,他不发一语,高大的身子微微弯着,完全挡住了油灯的昏暗光芒。
虽然距离极近,莫锦欢却看不到他脸上的神采。明明,他和她的距离是这样的近。
一定是这废柴将油灯的光亮给挡住了。
莫锦欢心中暗道,一把将林淙推开让他靠坐在床上,她皱眉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别摆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让人猜不出他到底盘算什么,可她总有一种被狐狸算计的感觉。
林淙看着那张充满不耐烦的小脸,他转开视线,将眸光放在破旧窗子的沉沉夜色中,他悠然开口道:“莫锦欢,你难道就不怕吗?”
莫锦欢愕然。
废柴用算计的眼神看了她半天,问的就是这怪问题?
“二哥,那公主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林淮在看到林淙踏进房间内,立刻站起来问道。
柳向晚低头喝着那有些发涩的茶,并未看向林淙。
“嗯,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楚宋呢?”林淙在柳向晚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柳向晚的面前示意她倒茶。
柳向晚薄唇抿的紧紧的,却并没有动。
林淮看到二人这神色,嘿嘿笑了一声,拿过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楚宋已经去别的房间休息了。二哥,向晚,你们两个人感情一向极好,可千万不要为什么不相干的人置气啊。”
柳向晚冷笑一声,“四殿下,你这话严重了。给下官天大的胆子,下官也不敢和王爷置气啊。王爷,殿下,若是无事,下官先行告退了。”
林淙执起茶杯,并未喝茶,淡淡道:“今儿折腾了一天,你受惊又受伤,该是累了。下去吧。”那言语间竟是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
柳向晚一下子站了起来,银牙暗咬道:“下官告退!”
林淮看着那门被大力的关上,他坐了下来,打趣道:“向晚刚才是闹小女儿脾气,等着二哥你哄她呢,二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故意说那话去气她。”
这一个多月来,二哥不知何故对柳向晚非常的冷落。
“她已经很累了。”林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看向林淮,“楚宋没有说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吗?”
楚宋来的很是蹊跷,若是父皇特意派楚宋来保护他,可为什么只带了那么几个人?
再说,楚宋是钦天监监正,父皇又怎么可能派楚宋来呢?
“他说,他只是凑巧路过。”林淮答道,楚宋的嘴很紧,他从楚宋嘴里什么事都问不出来。
林淙没有说话,林淮又道:“二哥,今天这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那些花极为厉害,即便是武功极高,闻上片刻功夫也会浑身酸软,功力尽失。而那些杀手和那假公主缠斗半天,却丝毫没有被那毒花影响到。这些人肯定早就知道这毒花的秘密,事先吃了那花瓣。”
林淮停下,看向林淙,林淙神色未动,他继续道:“在那危机时候,楚宋却突然出现在此地。二哥,你说他会不会和那些杀手有什么关联?”
林淙道:“绝无可能。楚宋唯一听命的人是父皇。”
“二哥,你的言下之意难道是?”林淮面色一变,难道是父皇想要将借此将楚宋安插在二哥身边?父皇这么做是因为察觉出二哥对皇位有所觊觎?还是说父皇察觉出那公主是假的,所以派楚宋追来调查?
“二哥,难道是父皇发觉出那假公主的身份?所以拍楚宋来调查?”
“或许如此。”林淙淡淡道,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想到在房中,那小煞星将养身用的丸子塞进他的口中,骗他是毒药。
然后,那双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露出害怕求饶的样子。
真是跟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林淮眸中闪过一丝狠色,低声道:“二哥,你没有及时将那公主的身份禀告给父皇,父皇必定会疑心于你。还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将那假公主除掉,那楚宋肯定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林淙一听,将心思从莫锦欢欢身上拉回来,思考着林淮的话。
沉思许久,分析其中的厉害,最后脑海中闪现的是那双宝光璀璨的眸子,他才开口道:“现在还不是除掉那假公主的最佳时机。”
“二哥,你莫不是舍不得那假公主了?否则你也不会说现在不是除掉那假公主的最佳时机。那假公主功夫极高,她此刻受了重伤,我有把握能将她一招击杀,即便是楚宋来查,也不会查出什么。只会以为她是伤重不治才会死去。”
“你怎么能够肯定楚宋是来查小煞星的身份来的?若是你真的这样做了,小煞星莫名死去,楚宋才会疑心。”林淙皱眉反驳道。
“二哥,你做事极为果断,偏偏遇到这假公主的事,你犹豫了。我就说你是舍不得那个假公主。”林淮轻笑,看向神色未动的林淙,他的母妃出身不高,一直都受二哥母妃西岐公主的照顾,他自幼便和二哥关系极好,对二哥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二哥看向那假公主时候,眸光总是泛着淡淡的笑意。
“是谁不舍?四弟,我从来都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母后极为喜爱那小煞星,若是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母后难免会疑心于我,父皇极为疼爱母后,难免会因此对我更加厌恶。她,杀不得。”
“二哥,你这话去偏偏别人也就罢了。别拿来骗我。”林淮正色道,“洛水只是一届小国,洛水皇帝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弄一个假公主嫁给你呢?她的背后必定是有他人指使。再说,那假公主功夫极高,你将她放在身边,无疑是养了一只随时都会吞人的老虎。她,留不得。”林淮看了一眼林淙,他眸中依旧平静无波,料到刚才他说的话,并未撼动二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