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倒是通过卿欢的记忆,隐隐知道,药王谷有位药王,堪称神医,只不过要他救人代价不小,而至于什么代价条件的,她还是真不知道,便是好奇的看着姬流云:“不知道,说来听听啊!”
姬流云闻言打量了秦芳一眼,轻声说道:“若要我出手,需有三条必须接受,否则不医。”
“哪三条?”
“第一,除开帝王之外,其他之人不论对方是谁,家产的一成!”
秦芳立时无语的看着他:“你还知道帝王要除外啊,要不然,你岂不是连江山都要分一成去?”
姬流云冲她笑着眨了下眼:“江山我已得一成。”
秦芳眨巴眨巴眼,明白了过来:“药王谷。”
“没错,虽然它身处南昭境内,但那片地域属于我,没我的允许,就是帝王都不能进去,所以帝王当然除外。”
“历朝历代的皇帝能容下这么一块地归属于你,还真是奇迹。”秦芳当即有些疑惑,毕竟帝王有百种,但没几个会这么大方的分地皮给人家,哪怕是你的封地,可所有权却绝对是帝王的。
“因为他们都怕死。”姬流云说着一笑:“不过更重要的是,那地方只有一个入口,若不得我的准许,入谷的话,会有进无出的,所以,他们也就只能代代收了这个约定。”
秦芳撇了一下嘴:“那另外两条呢?”
“第二个嘛,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答应了就是。他日我什么时候想起了,就会把事情告诉他,也许只是叫他往水里丢个石头,也许会是叫他杀一个人,总之不能拒绝。”
“不能?人都治好了,你还约束的了人家嘛!”秦芳有点怀疑誓言的约束力,毕竟这东西在未来世界,还真就是赌人品了。
姬流云拿起一根银针。手指的蓝光立时呈现,但见针尖处聚集了一个蓝色的小小冰点,简直微如一粒糖砂。
他收了针,把小小的蓝色晶体丢在了一边的杯子里,继而只是伸手朝那糖砂一点,糖砂并化开成水,而于此同时杯子竟然被一层冰霜笼罩。
秦芳的嘴巴张大了。她不能相信自己这双眼所看到的力量:“你,你怎么做到的?”
“冰蚕针的内劲,本就是极寒的,如果有人违背了这一条,极寒释放,这人的命,我就收回来了。”姬流云说着冲她依旧是笑着:“所以你放心。她们不会拒绝的。”
“你这是要挟!”秦芳瞪着他:“如果你让他们去做杀人放火的坏事呢?”
“一般来说,我不会,但如果有,这就是活着的代价。”姬流云说着笑慢慢地淡了一些:“活着,岂会是容易的事。”
秦芳看着这样的姬流云顿时觉得先前对他的暖感淡漠了许多,她看着他不解的言语:“你救人到底是因为你想帮助别人还是因为你想要让他们为你所用?”
姬流云闻言耸了下肩:“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秦芳有点激动:“你看着别人受伤流血,你会想要帮助他,看着一个个生命流失,你会想要帮它们和阎王爷对抗不是吗?”
姬流云看着她歪了脑袋:“你是因为这个才学医救人的吗?”
秦芳顿了一秒,随即郑重点头:“没错。救死扶伤,这是我学医的根本,难道你不是?”
姬流云摇头:“不是。”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从记事起,就记得师傅对我说,我得学医,因为我是天生的,寒冰体,正好能修这个冰蚕术。继承他的衣钵。”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成为的药王?”
“对啊。”姬流云说着看了看韩文佩:“事实上,我从来都不热衷于救人,生老病死,人的命而已。我只是对药典的补充有些兴趣。”
秦芳闻言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药王,竟然不是一个为了救死扶伤存在的药王,而是一个根本就不热爱医生这个行业的药典钻研员,这能叫她说什么?
“还想知道第三条吗?”
秦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姬流云倒是自己言语起来:“第三条,倒简单,就是凡是被我救治的人,将来身死后,尸体必须送到药王谷的谷口,葬进药王谷内。”
秦芳闻言盯了他片刻:“你是要做解剖吗?”
姬流云眨眼:“什么是解剖?”
“不,应该不是解剖,你看我给人做手术,都会呕吐,如果你要解剖早就习惯了,你要他们的尸体做什么?”秦芳不解的询问,而姬流云笑了一下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否则,我就只有把你留在谷内了。”
秦芳闻言一顿,有一种想法在脑中陡然冒了出来,她很想问,但她还是死死的压着,毕竟她明白面前的姬流云,也不是一个弱者。
“你刚才救了我,难道我也要答应你这三样?”
“通常我出手,都得是别人来求我,答应我条件的一般都是来求的人,又或者病者自身,至于你,你可没求我救你,所以你倒不用顾忌这三条。”姬流云说着冲她又笑得如以往那般温柔干净:“何况,你还有许多值得我去和你学习的地方,比如那开颅之术,就非常奇妙,我的药典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
他说着又指指手边的包袱:“还有那些稀奇古怪又特别顺手的东西,你都答应送我一份了,我挺满意这次出手的交换。”
秦芳闻言白了他一眼:“你不热衷于救死扶伤,倒醉心医术研究,如果你不以救死扶伤为目的,你研究那医术有什么意义?”
“意义啊!”姬流云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对这个有兴趣。”
秦芳此时明白,再说下去也是白说,当下懒得理他,而是去瞧看韩文佩的个个状况,再确定他目前还是只有等待的份后,她想起了明仔,当即转身,不过又回头看了姬流云一眼:“你救明仔,也要那三条吗?”
“明仔是你救活的,又不是我救的,开点药,顺手的事而已,和我医人,那是两回事。”姬流云痛快的做了回答,秦芳当下就出屋去看明仔了。
而她一出去,姬流云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冷着一张脸看了看韩文佩,便是喃喃自语:“为了救你,可花了我三个月的寿数,但愿你挣点气,可别死了,你要是死了,师兄那边怕是就没那么好玩了。”
他说完转头看向了东侧,而此时都城许多街市里,都有人在七嘴八舌的言语着,话语内容倒是不约而同。
“哎呀,想不到惠郡主竟是如此的放荡之人,与人婚前私会不说,竟还在大庭广众下不要脸的缠上那苍公子,啧啧,苍公子素来风流,对女子不曾重言相斥,竟是被这不要脸的狐狸精给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