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浴重将包放在桌子上,接过报纸,边打开边说道,“又是什么新闻!”
“你看看就知道了!”安知暖站在旁边,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地严肃了,她笑道,“浴重小姐,照片拍摄得很唯美,比上一次拍得好看多了!”
方浴重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方浴重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是薄向东抱着她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两人坐到车子里,薄向东给她系安全带,记者拍摄的时候,刚好排到两人借位接吻的画面。
画面很清晰,加上煽情的报道,几乎坐实了两人的关系,她眉头紧蹙,这几年没有人敢偷拍她,就算偷拍,方思恩也会处理干净的,霍擎苍一回来,她就频繁地上了头条。
她放下报纸,刚好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强压着怒火,说道,“薄先生,你打来正好,报纸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
“浴重,对不起,是我的责任,我现在就派人处理!”薄向东也刚好看到了新闻,已经猜到了方浴重回生气。
“薄先生,出了这样的新闻,我想对你,对我都是不好的影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希望不要有下次了!”方浴重努力克制,言辞之间还是带着情绪。
薄向东看着照片的两人,昨天,她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时候,不像现在浑身都带着情绪,他叹息了一声,“浴重,我喜欢真实的你,无论报纸上怎么报道,我都希望我们的关系成为事实!”
方浴重听着他的话,已经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她皱了皱眉头,“薄先生,有些事情是无法勉强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没关系,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薄向东轻笑起来,这个丫头言辞很直接。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会有这么上杆子的人?安知暖,通知各部门,下午我们巡视卖场!”
安知暖接到电话就通知各部门去了,方浴重挂断电话,怔怔出神了一会儿,才开始工作。
……
霍擎苍吃过早饭,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娱乐八卦,荧屏上出现一张照片,娱乐主播正播报,“昨日,有记者拍摄到桐城富少薄向东,与新任女友在街头拥抱,随后,两人在车子内热吻,看来,坐实了他好事将近的消息,薄向东是桐城低调富豪……”
美女主播后面在说什么,霍擎苍完全听不见了,他被照片里的人物吸引了过去,薄向东拥抱的美女不是林幼希是谁?
她从他那里离开,立即投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是薄向东在安慰她的悲伤吗?
霍擎苍忍不住地开始烦躁,他们在车子内拥吻,接下来会去哪里?而且,她情绪那么悲伤,薄向东陪在她身边……
霍擎苍的五脏六腑几乎被嫉妒之火燃烧了,他满脑子都是薄向东拥抱林幼希的情形,他狂躁得像一头狮子。
他可以容忍她仇恨他,容忍她冷漠,但是,无法容忍她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里哭泣,这代表着两人彻底没有了关系。
张姨给霍擎苍端咖啡,还没有端到跟前,他就蹬蹬地上楼了,重重地将门关上了,她探头望去,就看见霍擎苍又从楼上下来,换了一声衣服,闷不作响地换了鞋子出去了。
张姨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霍擎苍开出小区,就看见路边的报亭里悬挂的娱乐新闻,明明距离那么远,他还是看到薄向东和方浴重相拥的画面,扎心!
他几乎不可理喻地将报亭里的报纸全部购买了。
报亭里的老板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扫荡一空的报亭,只觉得眼前这个贵人和报纸有仇一般,咬牙切齿地将所有报纸扔到了后备箱里。
霍擎苍直接带着火气将车子开到了千百惠广场,前台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拦都拦不住,“霍少,方总现在在开会,不方便见客……”
前台接待哪里能拦住这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到了会议室,方浴重刚说了一句散会,就看见站在会议室门口凶神恶煞的霍擎苍,想起昨天撕心裂肺的感觉,心里不由地对这个男人厌恶起来。
她无视高管们诧异的目光,从会议室里直接走出来,朝着办公室走去,边走边撂出一句话,“霍少,你一大早到我公司,有何贵干?”
霍擎苍手里还抓着那份报纸,他看见方浴重不愠不火的添堵,心里仿佛一个小猫在抓,他拦在她前面,将报纸拍在办公桌子上,“林幼希,你解释一下!”
方浴重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轻声笑了出来,“霍少,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林幼希!”霍擎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整个面部肌肉都在狰狞。
方浴重坐到旋转椅上,好整以暇地双手扣在腹部,随意地看着暴怒的霍擎苍,“霍少,想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请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再来找我!”
方浴重声音温和,听不出一丝情绪。
霍擎苍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他一直都知道,这六年,他在林幼希心里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可是真的见到她如此冷漠的态度,他的心脏还是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
从他拿到报纸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至冰窖,那些画面如同利剑一般在刺痛着他的神经,他崩溃了。
他无法容忍她漠视的态度,上前一步,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林幼希,我们是夫妻,合法的夫妻,你现在这样就是婚内出轨!”
她听着他不堪入耳的话,轻声笑了出来,“霍擎苍,我就算现在和男人开房,也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放手!”
霍擎苍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卑微和可怜,他在乞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六年了,她已经彻底对他没有感情了。
可是,谁让他是霍擎苍,谁让她是林幼希,两人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霍擎苍的手腕力度在加大,似乎要将她柔弱的双肩捏碎,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林幼希,你到底还要怎样践踏我对你的感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满意?”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方浴重耳朵里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她脑仁嗡嗡作响,她抬眸,看到他眼眸中生痛的酸楚,一时间,胸口刮过荒凉的风,飞沙走砾,隔得她眼睛生痛,狠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努力忍了忍眼眶里的热流,冷笑起来,“霍擎苍,你配说糟蹋两个字吗?你知道糟蹋是什么意思吗?”
霍擎苍看着她冷漠的模样,胸口疼痛到麻木,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四肢百骸,他必须狠狠地抓着这个女人,才知道,她还在他身边,才知道自己不曾如此颓败过。
方浴重看着他眸色中变异的目光,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的身体就被压迫到了办公桌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凉薄的嘴唇压迫了过来,她后脑勺被控制着,动弹不得。
她结结实实地被亲吻了,两片薄唇都是没有温度的,除了占有,谁也温暖不了彼此的心脏。
她生硬地看着他俊雅的面孔在眼前晃悠,唇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男人已经疯狂了,他的手已经开撕她的衣领,揉搓着她僵硬的后背。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她已经意识到这个男人接下来要干什么,于是,她激烈地抵抗起来,“霍擎苍,你放开,别逼我告你强暴!”
强暴两个字生生地刺痛着霍擎苍的心脏,他已经遥远到了不可接近她心房的地步,脑海里出现了薄向东温柔拥抱她的情形,他神经被刺激到了发疯,“对,你不是需要男人吗?连薄向东那样的男人你都能接纳,为什么我不可以?”
方浴重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在吃醋,所以他对自己施暴?他的吻已经滑落到了自己雪白的长颈上,她甚至听到了纽扣跌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
但凡他有一点良心,在听到自己的女儿死去的消息的时候都会悲痛,可是,他没有,只有吃醋,他怎么那么狠心?
方浴重的心狠狠地钝痛起来,伸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朝着那张俊雅的脸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畜生!”
这两个字几乎震碎了落地窗,办公室里落针可闻,霍擎苍站在原地,脸颊上火辣辣地生痛,他死死地盯着方浴重。
她劈手指向了门口,带着失控的愤怒,“滚出去!”
方浴重浑身痛到颤抖,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应该有的修养,可是,在这种事情面前,她无法做到得体优雅,她在余生里苟活不是为了报仇而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