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睡了!”宁想对爸爸要惧怕一些,严格的生活作息是爸爸所要求的,所以,他马上闭上眼睛,便是睡了,同时,小手捂上阮流筝的眼睛,“妈妈也睡着了!爸爸不批评!”
阮流筝本就懒懒的,十分困倦,当下也十分配合宁想的戏,果真闭着眼,睡得一动不动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这般玩着小把戏,倒是毫无违和感,而且十分可爱。
他失笑。
这样一幅画面是尤其动人心弦,特别有时候一大一小两个人头靠头睡得脸蛋都是红扑扑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在两人脸上都轻轻一吻,而两人睡眠都睡得沉,大约迷迷糊糊感觉到被人打扰,一模一样的表情嫌弃地皱起眉头哼哼,随即均再次进入深睡。
这常常让他觉得,在这床上睡着的,根本就是两个孩子。
他一向自恃老成,看别人便觉幼稚,虽然他比阮流筝大不了几岁,但从十年前初婚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她特别孩子气,会喜欢吃那种小孩子才喜欢吃的腻腻的各种甜食,会缠着他去买造型漂亮的蛋糕,每次吃蛋糕的时候会小心地先用舌尖舔一舔上面的裱花或者芝士,然后一点一点地吃完,好似她捧着的是特别珍视的宝贝,吃完就没有了。
每每这种时候,他就会把目光转开,不去看她舌尖,那一点一点的,好似在心尖上舔一样…逼…
那些孩子气的举动,常常让他不忍拒绝,可是又不想面对,比如总是缠着他问那些她明明就会了的问题,比如在他前面欢快地小跑着突然叫声他的名字然后冲进他怀里,比如写一些奇怪的留言给他,他看了后傻乎乎地对她笑……
那时候的明艳、单纯和小小的慧黠狡猾,其实十分美好,只是,曾让他心慌甚至避之不及,他好怕,他曾经的伤害让她把那些美好遗失了,还好还好好,他真的庆幸,三十岁的她还保留着二十岁时的影子,这些美好的特质,他希望永远也不要消失,他真的喜欢她像个孩子,她如今和宁想在一起时间多了,一举一动看起来倒是更像和宁想一辈儿的了,这样很好,当然,还可以更过一点,再过都是行的。
宁想见半天没有响动,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结果正好撞见爸爸亮亮的眼睛盯着他和妈妈,吓得吐吐舌头,赶紧重新把眼睛闭上。
宁至谦再度一笑,“小家伙,妈妈累了,真的要去睡了。”
宁想这才没有装睡,不好意思地伸出圆圆的小胳膊出来,挠挠头,“爸爸,我想和妈妈睡……”
“……”臭小子!你老爸也想和妈妈睡呢!咳咳!“宁想,妈妈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今天又出去了大半天,太累了,你睡觉不老实,妈妈会被你闹的,让妈妈好好休息。”
宁想很不服气,嘀咕,“那妈妈也不要和您睡了。”
“……”小家伙管得太宽了吧!他正色道,“我晚上可以照顾妈妈呀。”
“哼……”宁想居然从鼻子里哼出略带了鄙视的意思出来。
这小子,要翻天了!这么个态度对爸爸!?
他脸色一沉,“宁想!?”
宁想是怕爸爸的,爸爸脸色一变马上委屈地扁了扁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爸爸才不乖!爸爸睡觉才不老实,才会闹妈妈!”
“……”宁至谦顿时哑口无言了。他和阮流筝一起睡,他肯定是不老实的,也肯定会闹阮流筝的,可是,难道被宁想看见了?顿时,心虚、窘迫和为人父的尊严尽数纠葛,仍是使出了老招数,摆老爸威仪,脸色更沉,“胡说八道!赶紧睡觉!明天早起上学。”
阮流筝本来一直装睡,看这父子二人闹腾的,现下也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哄宁想,“想想,快睡吧,妈妈等你睡着再过去。”
宁想一看同盟来了,抱住阮流筝,委委屈屈地申辩,“妈妈,想想睡觉老老实实的,不闹妈妈,爸爸才欺负你,想想看见了……”
“……”阮流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瞪了宁至谦一眼,这人现在成天就跟欲火焚身似的,黏着她就不能消停,现在还让儿子看见了!老脸往哪搁!怨嗔地扔给他四个字,“为老不尊!”
“……”宁至谦自己也是异常尴尬,宁想看见了?能看见什么?到何种程度?又怎么会看见?!“咳咳!”虽然尴尬,总要挽回点父亲尊严,“宁想,你错了,爸爸那不是闹妈妈,妈妈怀宝宝了,身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适,很辛苦,你也见过妈妈吐是不是?还有啊,妈妈上次脚抽筋你也看见了啊,爸爸是……是帮妈妈按摩
tang按摩,你知道爸爸是医生啊,按摩穴位可以缓解很多不适的。”
“……”阮流筝无语,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到儿子面前来了!真是当小朋友好欺……
宁想是个懂事的孩子,小胖手马上在她脸上扒拉着轻抚,“妈妈,怀宝宝真的这么难受啊?”
软乎乎的小手扒在脸上,软软的,暖暖的,阮流筝温柔一笑,“还好了。”
宁想又想到,听别人说生宝宝也是很疼的,小心肝马上揪起来了,很乖地把手收回来,认真的表情,“妈妈,那您赶紧回房间去吧,让爸爸给您治治,想想是大人了,一个人睡不怕。”
“想想……”这么懂事的宝宝,阮流筝心里柔得跟水似的,暖意一漾一漾的。
“妈妈,快去吧,想想也睡了。”说完真的闭上了眼睛。
这孩子……
阮流筝无奈地笑,起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晚安。”
“妈妈晚安。”宁想乖乖地说。
阮流筝终于被宁至谦“骗”回了房间,进去便没给他好脸色。
宁至谦只能腆着脸陪笑。
他这副模样,她真是无言以对,简直就成个无赖了!她向左走,他在左边堵住她,她往右走,他又出现在右边,总之,前后左右就是甩不开这个人没脸没皮的笑!
“真是够了!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半点宁主任的样子?让护士们看见,真够丢人的!”她嫌弃地顿住脚,也不躲了,在他胸口一推,又气得笑了。
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我就只在你面前这样,护士怎么能看见?”
“你……”她拿他无可奈何,“行了,睡了吧,太累了。”
他俯身要抱她,她推拒着,“别啊,我现在笨重得很,你别胡乱抱,摔着我!”
“我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果断将她打横抱起来,“何况……”他闷了闷,“我现在还是个胖子。”
“……”她听了噗嗤又笑出声来。
他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叹道,“根本就没重多少,我说你每天吃了那么多,都养哪儿去了?”
“我说你累不累?我吃的时候不让我吃,说我吃太多了,孩子太大不好生,现在又嫌弃我轻,那我到底胖点儿好,还是不胖好?”她嗔他一眼,亏他每天还捧着本书看,自诩产科专家候选。
本是不经意的一眼,看在某人眼里却不得了,眉梢眼角娇柔媚生,她眉眼本来就生动,现在养得肤白如脂,桃色生晕,这一眼下来,简直勾得人七魂六魄都飞了。
所以说,人生来是纵欲的,所谓的禁欲只是没遇到那个撩拨的人。
所以说,从前的他一边自以为是地认为他爱的人不是她,一边又享受着和她鱼水之欢,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虽然比较混蛋……
可是,他在她面前不一直就混吗?现在他还想更混!
她说什么他全然都没听见了,只看见她粉粉的,光泽柔腻的唇在他眼前一开一合,终忍不住低头含住。
她想说话,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被他吻得全身发软,便感觉有手伸进了自己衣内,在那颗痣上绕着圈。
“这寸围……好像又大了。”他粗声在她耳边呼吸。
“别闹……”她按着他的手,孕期早已过了三个月,可是,一直还没有破戒。
“老婆,你听过催乳师这个职业吗?”---题外话---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