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事。
诗钰回过了头,看着拓跋宏:“皇上能解臣妾的一个疑惑吗?”
拓跋宏道:“你说。”
诗钰笑了笑:“皇上,如果那天,雪卉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拓跋宏哼了一声:“他不可能怀孕!”
诗钰不解道:“为什么,她那个体形,就是怀孕的体形啊,而且一次也是机会啊。”
拓跋宏的唇,微微勾了勾:“不是谁都有资格给朕生孩子的。那天晚上,朕亲自赐了一碗血燕,血燕里有避孕药,李博海亲眼看着她吃完了的。”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就算体形真的如同怀孕,那也改变不了,她没有孩子的事实。”
“……”诗钰瞬间觉得自己好傻好天真,拓跋宏才是最奸诈的老狐狸。
拓跋宏办事,也算是迅速的了。昨天才找了他,今天,曹美人就端着十全大补汤来给冯贵人娘娘送补汤。
听说,昨晚,皇上去她屋里了,品尝了曹美人亲自下厨做的小菜后,大为夸奖。夸的曹美人心花怒放。
皇上说,冯贵人怀有身孕,没胃口,啥也吃不下,朕很担心,饿着龙嗣,如何是好。曹美人心灵手巧,厨艺超群,要是冯贵人有口福吃上曹美人做的美味佳肴,肯定胃口大开。
曹美人欢的自告奋勇,亲自请缨。于是就端了十全大补汤给诗钰送了去。
“好香。”诗钰说着,二话不说,端起曹美人大补汤就喝了下去。
喝的时候,诗钰的大拇指是抱着碗,放在碗里的。
在喝最后一口的时候,诗钰的大拇指,轻轻抖了抖,白色的粉末,从大拇指的指甲里掉出,落进了碗里。
诗钰摇了摇碗,汤把白色粉末融合在一起,诗钰赞叹道:“真是美味。”
然后就和曹美人聊家常,聊了一刻钟,诗钰肚子开始疼,然后诗钰夹破了早已准备好的血包,血浸染了一大片,诗钰“流产”了。
太医在曹美人送的大补汤的碗里,发现了堕胎之物,曹美人当场被抓,杖责三十,关进地牢,等候发落。
一场自编自导自演的宫廷狗血剧完美落幕。
诗钰觉得好累,以匿名的方式给曹礼季书信一封,告诉她曹美人入狱的消息,并告知,曹美人在狱中,日子难过。
曹礼季接到私信之后,自然知道打点。
毕竟,她要是出手打点,不太好。
太和殿
冯太后盛怒,直接传召诗钰觐见。
诗钰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这是一个不好的预感。
按道理,她是一个“受害者”,都打胎了,应该在宫里好好休息,怎么才两天光景,就传召呢?
几个月了,都没请安了呀,这个时候,冯太后根本不可能传召于她,除非,出事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诗钰去了太和殿。
很奇怪,含巧把诗钰带进了大殿后,就退了出去。
大殿内除了冯太后,一个人都没有。冯太后虎着脸,满脸的狂风冒雨。
诗钰心里咯噔一下,怯怯道:“姑母。”
“跪下!”冯太后冰冷冷的说着,脸上不带一丝的温度。
诗钰跪了下去。
“有什么话要跟哀家说吗?”
诗钰咬了咬唇,不说话了。这样的架势,好吓人。
气氛一度尴尬,冯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诗钰:“怎么,不跟哀家解释解释,皇子之事?”
诗钰趴在地上,选择了沉默。她到底知道多少,还是在讹我?我可不能不打自招。
见诗钰不说话,冯太后冷哼一声:“不解释,还是无法解释?或者是担心哀家讹你?”
冯太后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她拿起了鞭子,向诗钰走来,狠狠的抽了诗钰一鞭:“白眼狼,你和皇上合伙来暗算哀家,当哀家好糊弄吗?”
鞭子很细,很长,是蛇皮鞭,抽打在人身上,很痛。
诗钰咬紧了牙,依旧选择了沉默。
冯太后抬脚就踢在了诗钰的身上,把诗钰踢倒在地:“胆子肥了呀!当真你陷害别人就毫无破绽吗,就你那卑劣的手段,只能唬唬人。”
“你什么时候去过太极殿啊,主动去太极殿,商量什么呀,说!”
诗钰闭上了眼睛:“皇上是妙莲夫君,妙莲就不能去找皇上亲近亲近么?”
冯太后的鞭子又抽了过来,打得啪啪直响:“你还在骗哀家。”
奶奶的,真的很痛,诗钰支起身子,一把抓住了鞭子。
诗钰睁开了眼,此时,诗钰已经泪眼婆娑:“姑母,你打死我吧。妙莲觉得好绝望。”
“如同一颗棋子,在你们的棋盘上,身先士卒,要是有点儿价值也就罢了。可关键性的问题是,姑母,你要置妙莲于死地。”
“胡说!”冯太后盛怒着,使劲一拉,收回了鞭子。
诗钰跪在地上,昂起了头,挑起了眉,看着冯太后:“妙莲没有胡说。姑母,妙莲不想死,立其母杀其子是祖制,您会为了妙莲而跟祖制做对?”
“妙莲还年轻啊,姑母,妙莲不想豆蔻年华,就殒命于此,妙莲又有什么错?”
“蠢!愚蠢!”冯太后快要发狂了:“我们冯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愚昧蠢蛋!祖制还不是哀家说了算。”
“立其子杀其母,大魏原本就没有,是道光帝率先发动,哀家效仿之。”
“立子杀母原本就是有违伦常,世人唾恨,千古谴责的狗屁法制。”
“哀家为什么要效仿,因为哀家没有生育,哀家生不出孩子。要是哀家有孩子,这狗屁法制立马废除。”
“制立,还是废除,还不是哀家一句话。”
“哀家为了保住冯家的地位,呕心沥血,你怎么就不明白!”
“你要是生下皇子,立了太子,哀家就以该制度凶残狠毒,抹杀人性,有违天理伦常,废之。”
“现在可好,孩子弄没了,你如何向哀家交代,如何向冯家列祖列宗交代?”
“扶不起的阿斗,愚蠢至极!”
冯太后气的又踢了诗钰几脚。
“去,你去跟清儿说一声,立子杀母是适用于别的嫔妃,冯家女儿一但怀上龙嗣,立马废之,不必有后顾之忧,皇上那儿要使把劲,尽快怀上孩子。”
“要是有人捷足先登,先生下龙子,哀家做主,祖制在上,任何人不得忤逆违背,立斩之。”
“孩子由哀家带,哀家带了两任帝王,再带一任,权利还是在哀家手里,只要有哀家在,什么都由哀家说了算。”
“明白吗,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