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摊牌了
降临者是什么？
在提瓦特大陆上，直到这三个字的人恐怕也就那么几个人。
在这璃月港里，也就寥寥两个人知道这事。
一个是曾经做过执行官的潘塔罗涅，另一个，就是现在坐在林风面前的钟离。
作为璃月的神明，岩之执政，钟离很清楚降临者是什么意思，他也很清楚降临者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因此当林风以这个身份坐在他面前的时候，钟离那副万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是微微动容，轻叹道：“你已经知道了？”
“嗯，知道了。”
“但是更想知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林风的语气很轻松，只是脸上没什么笑容，但也不至于肃容以对。
“从你到至冬开始。”
钟离很大方地就承认了。
“因为我可以无条件使用所有邪眼？”
林风双眼微眯，想到了一个能够被钟离他们认定自己是降临者的理由。
这和阿佩普说的有些异曲同工。
阿佩普认定他是降临者，也是如此的理由。
对元素力的兼容，这正是降临者的特性。
林风能够无条件同时使用七种元素力，这个特征一暴露，冰之女皇立马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并认定了他降临者的身份。
“所以阿蕾奇诺才会死保我？”
“所以多托雷就算是有一万种可以暗中将我拿下，却依然还是选择了最终放弃？”
很多之前不算合理的事情也全都解释清楚了，问出这话的时候，林风轻轻叹了口气。
“至冬的事我不太清楚。”
“她找到我的时候，就说降临者出现了，时机已到。”
钟离没有隐瞒。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了。
先不说林风的实力在得到了阿佩普的第二次赠予后，已经与七执政没什么区别了，光是他确认了自己降临者的身份，也已经足够他与钟离平等对话了，再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疏离感了。
沉默了一小会后，林风又说道：“第四降临者也在璃月。”
“我知道。”
双子黄毛兄妹就是第四降临者，这件事在七神之间不是秘密。
从潘塔罗涅搜集的情报来看，空现在得到了岩元素力的使用权，而且只得到岩元素力的使用权，这一点与原本的剧情不同的。
不过林风早就确认了世界线已经出现了改变，对这事也就不稀奇。
现在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那就是。
“第四和第五，伱们怎么选择？”
七神对待降临者的态度，林风只是大致猜测。
可通过他的推演，无论走什么线路，他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七神必须得选定一个降临者作为神的代言人，完成他们对天理的反抗。
这个问题很严肃。
严肃到连钟离脸上都露出了犹豫之色，过了好半天，他才徐徐开口道：“原本是第四，现在，只能是第五了。”
“我明白了。”
果然如此。
林风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一点不觉得意外。
他与空最大的不同。
就是他是提瓦特认可的降临者。
这是阿佩普亲自确认过的一件事。
若是由他击败天理，那么提瓦特的七道秩序就会主动臣服于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在密谋反抗天理。
这也是他比起空最大的优势。
双子终究是外来者。
哪怕是荧这个户口已经改变的降临者，她也绝对不可能得到提瓦特大陆的认可。
尽管不了解七神和荧到底都是怎么谋划地反抗天理，但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林风现在就是最佳的人选。
“既然如此，岩元素的力量，我是不是也可以索取更多了？”
有了这些结论作为前提，林风索要起力量来面不红气不喘。
接着就见钟离抬手一点，一团金色的光芒便从他手中飘起，随后飘飘洒洒到了林风身上。
一瞬间。
林风仿佛听见的大地的律动，一种亲切之感油然而起，就好像自己落入了目前的怀抱。
岩之大权。
归属于岩神。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而已。
作为岩之执政，钟离有权利赠予自己的权能给眷属，却没有能力将自己掌握的岩龙大权全部转接出去。
除非。
林风接任岩神神座，成为尘世七执政之中的岩神。
又或者，岩神神座像水神神座一样被彻底击碎。
只不过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龙之大权也是回归若陀龙王手中，而不是被林风夺走。
钟离没有赠予自己的岩神之力，仅仅只是送出了岩神的权能。
但这就已经够了。
林风咯吱咯吱地攥着拳头。
岩元素的厚重，让他现在有种一拳就可以打死若陀龙王的感觉。
当然了。
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一个人的力量在骤升之时，总是会有这种错觉出现的。
“不要打若陀的主意。”
似乎是看穿了林风的想法，钟离提醒了一句。
他的面色很平静。
一如既往。
只是他的眼中多出了几分不忍。
“你杀了他也没用，提瓦特的龙之秩序在宿主消散之后，就会重新凝聚新一代的龙王出现，不会给你夺权的机会。”
“毕竟你。”
钟离顿了一下，继续道：“还不是天理。”
“呵，我知道。”
林风对若陀龙王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顶多就是想揍他一顿，报复回来当初自己挨揍的事情罢了。
“如此甚好。”
钟离似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不好。
然后就听他开始讲了起来：“在发现你是降临者后，我们便意识到了你自小遭遇的不公可能会对你的性格有很大的影响，但木已成舟，如果发现你时你只有几岁的话还好说，可那是你已几近成年，加之你自小表现出的成熟，我们便知道，事情糟糕了。”
“这种情况下，我们完全不敢放心地力量交给你。”
“你与那位旅行者不同。”
“他在提瓦特大陆游历多年，其性格赤诚，做事果决，我们是看在眼里的，因此那时即使你表现出了降临者的特征与无与伦比的天赋，我们依然还是选择将你作为旅行者的备选。” “若是旅行者的成长未曾达到预期，我们才会选择你。”
既然都已经摊牌了，钟离索性就将他们曾经的计划都讲了出来。
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拉拢行为。
或者说，增加与林风之间的好感度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
先前林风对七神的厌恶都快写到脸上了，钟离活了六千年，早就是人精中的人精了，这点事要是看不出来就完了。
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林风像是小孩子耍性子一样到处乱跑。
“说实话，我们曾一度认为你没救了。”
钟离实诚地说道：“当巴巴托斯说到你的开始染指权能之时，我们甚至有想过是不是要将你这个可能对我们未来计划造成威胁的人除掉。”
“当时巴巴托斯说：‘他小时候的经历如果放到你们身上，你们也会像他现在这样，他还有机会改变的，不要急’。”
“这话得到了我们三人的一致认可，最终我们便放弃了原本的想法，准备继续观察你的作为。”
钟离话还没说完，林风便出言打住了他。
“停！你们一直都有监视我？”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林风想知道，从他开始察觉到这件事并且隔绝了监视之前，钟离他们到底监视了自己多久。
“是的。”
钟离坦然地承认道：“从你第一次获得了阿佩普的力量又坠入深渊之后，我们就没法继续看到你的一举一动了。”
“.”
林风嘴角抽了抽。
真是让人不爽的回答啊。
好在，自己现在的力量足够强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尘世七执政也没法再窥视自己了。
钟离仿佛没有看到林风那愠怒的表情，继续说道：“芙卡洛斯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在这件事中的表现，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说到这，钟离眉头微蹙，问道：“我能问一下么？你为什么会选择帮助芙卡洛斯？又是为什么会将芙宁娜带在身边？真的只是因为你钦佩她们的作为又不忍芙宁娜五百年的苦难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
问完之后，钟离便一眼不眨地盯着林风。
“在我的家乡，曾经有过很多这样的人。”
林风的回答言简意赅。
但这就够了。
钟离对着回答很满意，就见他点头道：“巴尔泽布那边我已经通知到了，你可以去补足你的不全了，不用她再对你出手了。”
“呵呵——”
“出手又如何，你觉得我还会怕她么？”
林风冷笑一声，丝毫没有领情。
雷电影当初险些把他砍死在大海上，这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林风是个小心眼的人。
惹到他的人，除非是打不过，否则他一定十倍百倍奉还。
这样冷漠的回答让钟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风雷电影之间的冲突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俩现在还没有打死打活的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巴尔泽布这人，性子就是如此，你”
钟离还在试图劝和，
“我什么我？”
“当初差点被砍死的人又不是你，呵，倒不如说当时要是她把我砍死了，你们是不是就没得选了，必须培养空了？”
林风撇嘴道。
“.”
这下钟离彻底没话了，只能轻叹一口气，不再多言了。
这真是劝不了一点。
与其白白浪费口舌，不如顺其自然，反正林风也不能做出那种弑神的事情，顶多就是发泄一下昔日的怒火罢了。
“还有一件事。”
“你们准备怎么做？”
说完自己和雷电影的过往冲突，林风又问到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
神明们准备让自己代替空去作为那杆反抗天理的大旗。
那自己总该知道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做？
一切都蒙在鼓里，到时候万一被坑死了怎么办？
关于这件事。
钟离再次沉默了。
良久，他才轻轻摇头道：“涉及到那位，恕我不能说出来。”
他又补充道：“虽然她沉睡了，但她的力量仍弥散在提瓦特大陆，哪怕只是放在脑子里想，她也有可能察觉到，所以我们不能提，也不能想这些有关她的事情。”
“这么强？”
林风的眉毛顿时拧成了麻花状。
连钟离这么强大的神明都不敢胡思乱想，这天理是不是有点强的离谱了。
原本他以为荧当时只是在吓唬自己，好骗自己进入深渊，可现在钟离也是这样忌惮，这可就有点棘手了。
于是一个新的问题又蹦出来了：“想都不敢想，那你们之间是沟通交流这些事情的？”
“诗歌，童话，传记。”
钟离回道。
林风明白了。
提瓦特的童话故事是有问题的，这件事他早就知道的。
而且他也知道魔女会就有一位专门写童话的魔女，大名鼎鼎的《野猪公主》就是出自她手中。
安德斯多特。
这是那位魔女的名字。
与众不同的是，安德斯多特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也是魔女会里唯一一个因为寿命到了也与世长辞的魔女。
一个普通人，能够加入魔女会这个堪比神明的神秘组织，还拥有着和其他魔女一同挑战风神的能力。
林风对此只能说。
安德斯多特很可能只是身体是凡人的身体，但她绝对是有着非比寻常的能力，甚至说，她的身体如此脆弱搞不好就是因为掌握了不属于她的力量，所以才会如此。
“丽莎·敏兹。”
林风想到了又一位力量强大却身体出现了问题的魔女。
曾经窥见了神之眼的丽莎，不仅不敢动用自己的力量，并且还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就是因为这真相足以让她的寿命快速流逝。
想来安德斯多特应该也是如此才会在正值盛年的时候与世长辞。
“最后一个问题。”
“女皇她到底想做什么？”
林风缓缓开口。
既然钟离和温迪是选择了降临者作为反抗天理的大旗，那么冰之女皇在收集神之心又是为了什么？
不放心？
担心降临者做不到对抗天理？
“燃烧旧世界，换取提瓦特的新生。”
“一个很疯狂很大胆的想法。”
钟离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为了拯救她深爱着的人类，她愿意将自己付之一炬，这是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