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的毛病了,五年前围猎场陛下遭到刺杀,哀家为救陛下伤了腿。前年还能拄拐行走,如今只能被人抬着,哀家真是憋屈的很。”皇后用力砸了砸自己的腿。
“皇后娘娘,这腿臣女能治,但您要承受极大的痛苦。”通谷语气平静,却语出惊人。
皇后娘娘眼中闪现出希望的光芒,她曾听七皇子说过通谷的医术,可她没想到通谷什么病都会治疗。在禹国的医者都是分归属的,能看风寒的看不了热毒,能看外伤的看不了内伤。由于这种先入为主的思维,导致皇后一直以为通谷是治疗内症的。“你连外伤也能治?此话可当真?”
“在我这不分内外伤,什么都能看诊,至于所有病都能治疗那就不能说的那么绝对了。不过,皇后娘娘的伤臣女是能治的。但有些耗时,至少要十五天以上才能治好,而且治疗期间腿部会疼痛难忍。”通谷摸着下巴思索着说。
要不是皇后腿动弹不得,听了这话八成要高兴的跳起来。“十五天就能好?太医院那群庸医,真是没用的东西。还是我这未来儿媳妇靠谱。”
通谷看见皇后语无伦次的样子有些好笑,便也没那么拘谨了,径直走向皇后用手触摸着皇后的双腿说:“今天就可以开始治疗,我身上有药。我需要干净的房间,治疗期间不能有人打扰。”
皇后毫不犹豫立刻安排,不一会儿功夫便一切妥当。皇后躺在床上,通谷跪在皇后两腿之间,双手顺着腿骨突然用力,一声惨叫从房内传出,可宫女们也无人敢进房打扰。紧接着惨叫接二连三不绝于耳,在惨叫声中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通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好了,都接回原位了,经络也用丹药续上了。之后的十五天卧床休息就行了,臣女每日来给您送药按摩即可。”
皇后已经疼的麻木了,一身冷汗浸湿了衣衫。“疼死哀家了,总算是熬过来了。”
通谷笑了笑招呼宫女入殿侍候,顺便交代了女官注意事项。通谷回雷府后在空间里调出了治疗药品。通谷将续骨丹分装到玻璃瓶中,通络膏按照分量装在玻璃盒内,一切准备妥当后通谷安心的睡去。接连几日通谷早起入宫,雷陶禄见通谷形势大好每日想方设法巴结,又是送早餐,又是送御寒物件,还装出慈父模样对通谷百般关切。这种行径连老夫人都看不过去了,将雷陶禄叫到自己院子私下训斥了一番。
皇后十分听话配合治疗,十五日中从未下床,吃喝拉撒全部在床上解决。可越是临近日期,心中就越是紧张。第十五日天还没亮就派人将通谷接进宫里。“儿媳妇,快给哀家看看,是不是好了?”
自从通谷说能治腿后,皇后一直叫通谷儿媳妇,弄的通谷哭笑不得。“这腿彻底好了,可以正常走了,您下床试试。”
皇后试探性地缓缓顺着床沿放下双腿,脚掌落地后用胳膊借力支撑起身体,站直后步履轻快地在房内走来走去,眼泪夺眶而出,一边走一边大笑着说:“哀家能走了,哀家还能跑能跳了,老天真是待哀家不薄。哈哈哈哈 ......”皇后的笑声响彻整个长定宫,宫女太监们也都跟着喜极而泣起来。
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晌午时前朝传来消息,北国局势紧张,战乱不断。七皇子主动请缨,前往北国平乱。皇后对此十分担忧,她从来不求自己的儿子能手握大权,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石玉堂可以平安喜乐一生。可天不遂人愿,帝王家亲情淡薄,尔虞我诈,她与七皇子总是如履薄冰。
下午时七皇子来到长定殿,见到端坐在正殿中的母亲,一双狐眼笑成了月牙,单腿跪地右手放在胸前说:“见过母后。”头稍微转了转接着说,“通谷也在啊。”
皇后抬手示意七皇子起身,兴高采烈地说:“哀家喜欢这丫头,就把这丫头留下吃饭了。你还不知道呢吧?这丫头把哀家的腿治好了。”皇后起身走了几步
七皇子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笑的更开心了些,转眼看向通谷说:“多谢你了,没想到你的医术竟如此高明。”
通谷搔搔头说:“臣女与皇后娘娘投缘,这都是臣女该做的。”
皇后收起笑容忧心忡忡地说:“此次前往北国十分凶险,那里环境恶劣,局势复杂,禹国又刚经历疫病,钱粮吃紧。这次可谓是险象环生啊。”
“母后不必担心,大军年后才开拔,届时钱粮应该不成问题。”七皇子安慰道。
通谷拍了拍七皇子肩膀说:“缺钱找我,钱我又都是。”
七皇子和皇后见通谷豪气云天的样子捧腹大笑起来。这顿饭吃的欢天喜地,长定宫也许久没这般热闹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年节。通书几日前传来了两个好消息。一是,通书成了博山书院院长博山居士的入室门生。博山居士的号是博山书院历代院长代代传承的名号,而能成为入室门生的学生就相当于已经是高级官员的储备人员了。当年商意舍的父亲就是博山书院入室门生,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朝中拥有如此高的官位。如今的通书可以说是前途无量,未来可期。二是,通书将会在年节期间回雷府,与家人一起过年节。
在禹国过年是一件大事,举国同庆。从国家角度看,年节期间周边各国将像禹国进献年礼,这将是禹国充盈国库的好机会,同样也是与各国建交的时机。从官员角度看,这是唯一可以互相明目张胆结交且不会被人诟病结党营私的时候,相互拉拢关系,建立好的联络网就在这段时间。从商贾角度看,在这段时间是全年最大销售物品的时机,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在这时候都会出手阔绰购买年礼和过年所需物品。平民百姓角度看,这是一年到头家人团聚,可以吃上平时吃不上美味佳肴的时期,劳累了一年,就靠这几日洗去疲累。
雷府也不例外,这些日子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每年雷府都会举办七日家宴,家宴分男女席面。男人们在前院的宴会厅,女人们在后院的宴客厅。虽说是家宴,可实际上却是用来宴请前来做客的各个官员和官眷的。
节期的第一日,雷通娇悉心打扮姿容卓越动人,在后院宴客厅中张罗安排。雷通然自从得到了大皇子的婚约,整个人也趾高气昂起来,整天浓妆艳抹,指指点点。可自从知道七皇子求娶通谷做正妻后,心中的嫉妒之情彻底爆发出来。
雷通然扭捏地走向通谷冷笑着说:“三姐姐,听说七殿下要去北国平乱了。还真是英勇呢,可老话说啊,刀剑无眼,战场无情啊。”雷通然特意将重音放在了后半句。
通谷一双红眸看向雷通然,轻蔑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小丑,只耻笑一声便离开了。通谷已经被这个妹妹蠢的无语了,已经懒得去挽救这样的人了。
雷通然见通谷不理自己,掐腰跺脚喊道:“年后我可就是大皇子府的人了,你竟敢如此无礼,你给我等着。”
雷通娇显然心思深沉许多,自从通谷得了县主的封号,一直都小心翼翼,献媚讨好。“三妹妹来了,几日不见越发美艳动人了。”
通谷微笑回应说:“二姐姐客气了。”话落,通谷走向了祖母方向。
老夫人知道通谷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加上如今老夫人是真心喜爱这个孙女,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避嫌。见通谷朝自己走来直接免去了通谷行礼,伸手拉住通谷说:“几日未见,一切可好?”
通谷笑着颔首说:“一切都好,多谢祖母帮我解决麻烦。”通谷所说的麻烦正式雷陶禄每日的嘘寒问暖。
老夫人用手点了点通谷的小翘鼻子慈爱地说:“你个小泼皮。”
通谷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了起来。
拜访的客人逐渐入了雷府,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女眷们对通谷的态度转变极大。以往的指指点点不复存在,如今都是巴结奉承。
夏尔巴的身影也出现在拜客之中,看见通谷时眼睛一亮,快速走到通谷身边挽住通谷的胳膊很是亲密地说:“我来给你送礼了,你可欢喜?”平日里夏尔巴经常到医馆帮忙,与通谷的关系逐渐拉近。夏尔巴家中没有姐妹,如今已把通谷当作亲妹妹看待。
通谷掩嘴笑了笑说:“我也给你备了礼物,你随我回我的院子。”
二人辗转来到觉浅院,径直进了通谷的屋子。通谷从柜架上拿下一个方盒递给夏尔巴说:“你打开看看。”
夏尔巴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三个透明玻璃瓶子,瓶中装着乳白色和玫红色的粘液。夏尔巴一脸疑惑地看着通谷说:“这是何物?”
通谷指着玫红色液体说:“这是浴液,清洁身体用的,洗澡时候摸在身上,再冲洗掉。”通谷又指了指其他两个瓶子说,“这个是洗发水,是洗头发用的。这个是护发素,是保护头发的。”
夏尔巴打开瓶塞,一股香气溢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眼睛瞬间一亮说:“好香。”随后看了看自己的礼物说,“我这个礼物都拿不出手了。”
通谷拍了拍夏尔巴的小脑袋说:“心意最重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突然一只大鸟飞进了房间,落到通谷肩膀,此鸟正是煤块。煤块焦急地与通谷用意见沟通说:“通书遇袭,下落不明,团绒重伤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