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了不少人,一大片黑压压的伞。
时筱也来了。
她把那束花放在墓碑前,雨打落在伞面上,乔夏冉用力握住伞柄。
“时姐。”
时筱点点头,脸色略微有点沉重:“真不希望,从我手下出来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你们这一届培训班,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所有事情仿佛还发生在昨天,可今天一起来,发现人没了一个……”
石若忽然忍不住细声啜泣起来,她一向比较感性,昨晚听到叶青的死讯后,一种莫名从骨子里沁出的害怕和孤绝涌上来,让她忍不住给上官夜打了电话。
结果,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声冰冷的忙音。
还是柳离半夜赶过来,陪她睡了一晚,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精神都不太好。
乔夏冉和柳离沉默着,眼色复杂地看着叶青的墓碑。
乔夏冉此刻对叶青这个人,无恨亦无怜。
“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
良久,这句话在风雨中飘散摇曳开来。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女人笑声:“你们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实际上心里恐怕比谁都要高兴吧?”
白欣然手上撑着一把黑伞上前,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死了一个,就少一个竞争对手,是不是很畅快?”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柳离拧着眉头,对当初在培训班那段时间白欣然的做法相当诟病,此刻见她话里有话的样子,心里越发不舒服。
白欣然已经丝毫不像从前,心思手段似乎都开始变得阴毒起来,让人厌恶。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欣然目光森然地转向了乔夏冉,“乔夏冉,你说是吧?”
“恕我直言,她没有做我竞争对手的资格。”乔夏冉的声音很淡很冷,目不斜视地看向正前方,“她选择了一条捷径,自然会付出应有的代价。所有人都渴望得到荣光,渴望璀璨和桂冠,但获取这一切的正当途径,只有靠自己。她毫无疑问,选择了最蠢的一条路。”
白欣然被噎了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目视前方。
葬礼结束后,乔夏冉先回了趟丽水别墅,jojo看到乔夏冉的身影几乎是以壮士压倒的形式,胖嘟嘟的身子扑过来几乎把她撞了个满怀。
“jojo,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调皮?”乔夏冉伸手揉了揉大金毛的耳朵和头顶,看着它吐出舌头,拽了下它毛茸茸的大尾巴。
jojo似乎听懂了,歪着脑袋嚎了两声,似乎在回应。乔夏冉弯腰揉了它的脑袋,朝楼上走去。
简单地收拾了下,乔夏冉直接回了乔家。明天又要动身去布拉格拍戏,今天自然要多陪着点爷爷奶奶,简单地交待萍姨几个事情,萍姨笑吟吟地挥了下手:“夏冉小姐你就放心做你的事情,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好,我先走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早就知道孙女儿的活动安排,乔夏冉的车还没到别墅门口,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已经出门远远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