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拓印完毕,楚天凌从额头取下玉佩,递给袁闻天,真切说道:“谢谢袁大哥!”
袁闻天接过玉佩,一把收起,再次伸手拍拍他肩膀,含笑不语,转身向着下方迅速行去,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大队,其中一个同伴,转身问道:“袁大哥,刚刚你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你!”
袁闻天随口说道:“没事,耽搁了一下,走吧!”神识中传过来高仲文的传音:“你把归一掌传授凌天了!”他默默地点点头,内心忐忑,忽又闻其传音:“做得好,走吧!”内心石头落地,他一展身形,一群人迅速消失。
目送袁闻天离开,楚天凌盘坐高空,一伸手一个乳白的小瓶出现在手中,他轻轻拔下瓶塞,馥郁的清香袅袅升起,闻之精神一爽,瓶内一粒龙眼大小的赤色丹药,他伸出左手,轻轻倾倒在手心之中,浓郁的香味直钻鼻孔,丹药滴溜滚圆,光滑可鉴,玛瑙般剔透,表面一道细长横纹若隐若现;“啊”他一声惊呼,回想起李明忠普及的丹药常识,那还不知道,此颗丹药价值连城,内心莫名感动,与高仲文本是素不相识,只因惜才,不惜赐以神丹,爱护之情可见一斑。
抛却凌乱的思绪,收敛心神,楚天凌快速进入入定状态,一伸手向嘴里一塞,口水一咽,赤色丹药咕噜下肚,未及行功,他脸色一变,丹药倏一入肚,便化作滚滚洪流,在体内自主游走,所至之处,暖洋洋一片,温和却不暴烈、阴阳诀极速启动,带动着药力迅速行遍全身,浑身如同泡在温泉之中,毛孔大开,说不出的惬意舒爽,原本枯竭的元力,快速充盈起来。
丹药之力似乎无穷无尽,不断涌现,充斥在丹田内,逐渐发涨,如同绷紧的气球,隐隐传来一丝疼痛之感;就在此时,星辰图自主运转,瞬间极限启动,大片大片赤色药力吸附,少顷,一团团赤色气雾从星辰图上蒸腾而起,轻雾袅袅,飘入识海、元婴贪婪地吮吸、枯竭的神魂开始快速地恢复,汇入神衹空间、吸附在神衹之上,隐入其内,穿过神衹空间,汇聚在魔纹之上,黑色如同虬根的魔纹开始加粗增长,根根细须延长,如同无数的触手,灵蛇游动。
丹田之内疼痛之感立消,源源不断的药力被阴阳诀和星辰图分流,化作已身养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星辰图的暴力吞噬下,绝大部分化作了气雾,赤色的药力逐渐减弱,丹田、筋脉、肌肉、骨骼、血液、神魂、元婴、神衹、魔纹不停吸收增长,表面覆盖了一层赤红色外衣,一个时辰后,药力消耗殆尽。
楚天凌神识倏然扩散,堪堪达到了一百六十多里,探查中竟未发现赤龙教众人的行踪,他心头明了,想必是高仲文有意放自己一马,故此时辰已到、却未出动,内心稍作感动。
他一晃,站直身形,神采奕奕、只觉四肢百骸、无一不是精力充沛,丝丝气劲几欲透体而出;空空的丹田之内元气充盈、几欲化液滴;识海之中原本枯竭的神魂,已增长至三里半之境;神衹虽吸收海量的药力本源,却不见丝毫异常;魔纹增长了数倍,无数的触须,如同长鞭,摇曳不息,微一握拳,浑身肌肉颤动,嘎叭之声不绝于耳。
他心中大喜,没想到此次因祸得福,一颗莫名丹药竟将整体实力提升了一个档次,况且药力只是初步吸收,待得全部溶入体内,应该还有不同程度的增长;收敛起兴奋的情绪,他又有一丝莫名惆怅,原本计划欲引动赤龙教追击,带入鸡鸣山无名谷,搅乱地狱的布局,好浑水摸鱼、乘机救人;如今先受高仲文赐药之恩,复加袁闻天传功之情,这乱中取栗之策倒也不好实施,否则便显得不厚道了,怎么办呢!
他一时间苦恼起来,苦思无果,算算此去路程仅只三百余里,时间倒是绰绰有余,况且若无良策、盲目闯入、非但救不了人,只怕自身也会身陷险境,反倒得不偿失。
还是一路走一路想吧!楚天凌无奈,只能降下身形,飘落地面,匀速向着鸡鸣山进发,沿途之上转过无数个念头,却无一实用,只能喟然长叹、一筹莫展。
眼看着离鸡鸣山越来越近,他不自禁放缓了脚步,暗自思量是否该先找一落脚点驻足,再谋良策;忽闻后方有异,他神识一动,竟是二三十个赤龙教徒正在全速赶来,瞬间覆盖全员,竟未发现高仲文、袁闻天一众人的身形,大多神魂一二层境,带队二人乃是神魂三层境,正是五大执事中二人;他心中思忖:这格局分明是赶鸭子上架,滥竽充数,又是一出闹局。
他站定身形,守在路边,心思急转之际,内心已有计较。神识之中一个个赤龙教徒兴奋莫名,涨红着脸,风驰电掣正全速赶来;领头二人也是激动万分,虽然搜捕队伍是在二个时辰之后才出发,一路追寻却竟真的找到其身形;想起临行之前、高仲文吩咐:如能逮住凌天回归,赐神功一套,传记名弟子,此等殊荣、难能可贵,只因高仲文乃教主之下第一人,神功盖世、平生从未收徒,即便是记名弟子,亦可得其真传,传其衣钵,日后扬名修真界指日可待。
回想起先前三招比试,楚天凌分明已然受伤、力竭之态,即使丹药恢复、仓猝之间又能复元几成功力,加上人多势众,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此举分明是高护法变相择徒之策。他们不知高仲文惜才之心,不吝赐下丹纹神药,更留出充裕复元时间,许下一个大大画饼,只是掩人耳目之计。
过不多时,二三十人追至近前,望着守在路边的楚天凌,胸前血迹斑斑、只当他是强弩之末,无力逃遁,加速之下瞬间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牢牢地围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