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羽清音和凤绝尘正过着二人世界。
如果非要总结一下羽清音这段日子的生活,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吃、发呆、睡、做、发呆、睡、吃、再发呆、再睡、再做……他突然觉得自己完全堕落了,简直过上了一种酒池肉林般的生活。
恢复所有记忆后, 尤其是想起自己还曾是“凰羽”时的一切后, 羽清音便已经按耐不住。
他不能和凤绝尘如此耗着。
胸口最后那刻相思豆的的大限将至, 羽清音十分清楚。
必须在相思豆失去效力之前, 把一切了结。
从风绝尘频繁离去的现象看来, 他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而且,如果姚冶还活着,他必然会寻找羽清音的下落。
不能让凤绝尘伤害姚冶, 也不能让霊涯伤害凤绝尘。
这是羽清音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为此, 他需要能自由活动的机会。
此刻他能寻求帮助的人, 近人有司命和黎偞, 但黎偞行踪不明,很难指望, 至于司命,他应当会定期去羽轩阁探望自己,若是发现羽清音不见了,会主动寻找的吧?只要那位二郎真君不折腾司命的话。这两位“近人”暂时无法指望能来救急,那“远人”……恢复所有记忆后, 羽清音想到的头号冤大头就是上古神兽——白泽。
从实力及智慧上来想, 羽清音身边只有这家伙能勉强克住凤绝尘。
所以他得尽快和白泽取得联系。
并且为了阻止凤绝尘成魔, 羽清音在涅槃前就已决定过了。
凰鸟为邪, 凤鸟为正。
羽清音要做尽不义之事来扭曲这个平衡。
理清思路后, 他心头的愁云也慢慢减少。
那么,首先下套摆平凤绝尘吧。
几日平和过去, 凤绝尘察觉到了羽清音的反常之处。之前的羽清音对凤绝尘有些抵触之感,近来却好像已恢复到他们曾经一同在岐山生活的时候。他本来每次出去之前都会将羽清音锁在屋子里,虽然觉得可能有些不太好,但他却害怕羽清音再次从身边逃离。而这几天羽清音的顺从反而让他有些内疚……也许不该对他的自由太过限制。
“清音,”凤绝尘将从外面带回来的桂花糕放在桌子上,朝坐在窗边,依靠着手臂望着外面的羽清音身边。“天色已晚,你在看些什么?”
外面夜幕四合,借由屋内的光亮也就只能看清近处围着院落的栅栏。并且今日多云,天上连一轮月一颗星都看不到,那羽清音如此专注地是在看什么?
“看你看不到的东西。”
凤绝尘脸色微暗,双手搭在羽清音肩上,撩起他散下的长发,帮他理到身后。
“是不是太闷了,明日我带你出去?”
羽清音放下支着的手臂,迟缓地侧过头,心中并未高兴,却在脸上装出十分欣喜的神情。
“你终于知道心疼我一下了?”
句尾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嗔怪,说完,羽清音起身和凤绝尘面对面站着。
四目相对,视线持平。
“我……何时不心疼你了?”
凤绝尘的左手抚上羽清音的面颊,动作轻柔,眼神中流露着罕见的柔情温存。
话没错,除了过于偏执,过于霸道外,凤绝尘对羽清音施与的确实是独享的宠溺和温柔。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从凤绝尘这里得到这种待遇了。
“若是心疼,怎还用这镣铐锁着我?”
羽清音抬起双手,手腕上的那副锁链铃铃当当地响了起来。
“清音,我怕……怕你会逃。”
凤绝尘的手覆在羽清音的手腕,眼中带着沉痛,带着凄怆。
若是解开着锁链,羽清音便要去找姚冶,他该怎么办?
“我从未说过我要逃。”羽清音反手握住凤绝尘的手,目光坚定。“师……绝尘,我的心就在这里,你不明白吗?”
这话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但羽清音却心有愧疚。因为此刻会对凤绝尘说这种话却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要动摇他,他必须得到自由。
这话使凤绝尘鲜有表情波动的脸上竟似孩童一般洋溢着难掩的喜悦之情。
羽清音心一痛,但转而握住凤绝尘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继续道:“纵使如今我已没了胸口的那颗心,却也无法将你从这里抹去。”
凤绝尘看着羽清音的双眼,似在体会着他的真情流露,另一只手去触碰他手腕的镣铐,光芒倏地闪逝,锁链便已消失不见。
第一步目的已达到,双手刚得到自由,羽清音便抱住凤绝尘,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鼻尖抵着鼻尖,距离近得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绝尘,你要用美色来留住我吗?”他轻笑,微微眯起双眼。
凤绝尘没有答话,双手放在羽清音的腰际,渐渐收紧。
羽清音欣然莞尔,歪头,唇瓣相互触碰,两人都似干渴已久,贪婪地吸允着彼此。
这也是他的目的。
忘情地亲吻之中,他微微睁开眼瞄着凤绝尘,对方未有多疑,那便好。他一手抵在凤绝尘胸口,一手向他衣襟伸去,解开衣服露出胸前的皮肤。凤绝尘察觉到自己衣服被解开后,视线向下看看羽清音仍在努力解自己衣服的手,随即制止。
羽清音挑眉,这家伙不会又要穿着衣服来吧?
这次可不行。
他正欲继续对凤绝尘那身玄色衣袍奋斗,却忽觉身体腾空,凤绝尘居然把他抱了起来!
不等羽清音挣扎,凤绝尘便将他扛在肩上,走到床边放下。
“喂!”羽清音单手撑着身体,瞪着凤绝尘。如果就这么做下去,那和往常不是一样了吗!他今天勾引凤绝尘可不单单是为了爽一次而已!“绝尘,不能总是这么死板。”
凤绝尘没有立刻欺身压下,似在等他把话说完。
如此机会,定要抓紧。
羽清音端坐在床上看着他,一脸正经地说起了不正经的话:
“你看,每次都是你咳咳……”可能是不知该怎么形容,羽清音一顿,被口水呛了喉咙。“都是你对我那个那个,这次是不是该换换了?”
凤绝尘饶有兴趣的样子,唇角微扬,弯腰凑近:“怎么换?你是想在上面?”
他笑了!凤绝尘居然笑了!
羽清音震惊地看着他的脸,一时失神,这块顽石有多少年未曾笑过了!?
而且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平时冷冰冰的凤绝尘忽然展露这种浅浅的笑容,那效果简直瞬间秒杀看的人。羽清音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微抖身体在渐渐流失力气,若是凤绝尘现在立刻压过来,他可能直接躺平任其宰割。
“我在上面的话,你不也很舒服吗?”羽清音努力找回心跳和魂魄,不让自己在凤绝尘的一腔温柔中沦陷。“除了让我在上面,这次所有主动权都交给我。”他昂首挺胸,提着气势对凤绝尘说道。
羽清音的意思就是,这次全靠他自己亲自来,凤绝尘只要躺下等着就可以了。
“那我做什么?”
“呃……”
羽清音面上一僵,总不能对凤绝尘说“你就假装成一具尸体,任我为所欲为”吧?虽然羽清音曾经不只一次想过把凤绝尘给那啥了……但过去失败记忆警示着他,做鸟(凤凰)得由自知之明。实力不够就别想着上凤绝尘了。
“主动求欢的人是我!所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只要躺下就好了!”
“哦?”
凤绝尘随意那么一答应,在床边坐下,将他放倒。羽清音挣扎着不妥协,抓住凤绝尘的衣服,挂在他身上。自己今晚是有目的的,不能就这么从了他。
“你要是不同意那个,我们坐着来也可以!”
羽清音脑子转了转,又提出了另一种方式。凤绝尘没说什么将他拉入怀里,仿佛不愿再多废话直接动手,顺着衣衫下摆摸进腿侧。凤绝尘手温偏冷,羽清音一颤,把头埋在他颈窝。
“一会儿若是疼……”
手指抵在凤绝尘唇上。
“无事,不劳你担忧。”
羽清音跨坐在凤绝尘身上,两人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
“做吧。”
帐摆流苏,满室旖旎。
正所谓“*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场巫山云雨过后,羽清音身上半散半脱的衣衫被汗水浸湿,而凤绝尘亦同样,他们都没将衣服完全褪下。
结束后,凤绝尘仍将羽清音紧紧抱在怀中。
“嘿,松手。”羽清音拍拍凤绝尘环在自己身侧的手臂。“我弄下衣服。”
凤绝尘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羽清音则把自己的手搭在他肩上,手掌沿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下,犹似一种挑/逗。凤绝尘微微愕然,抬眼看他,羽清音的手直接渗入他的衣内。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凤绝尘的玉箫平时是化为玉佩模样藏在他里衣内侧的。
故意给凤绝尘一种错觉,让他以为羽清音仍欲再来,趁机摸到那枚玉佩,抓出来后,羽清音出其不意地扯下凤绝尘的腰带,迅速将他的手绑了起来,随即从床上跳下,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衣衫整理好。
羽清音手中拿着那枚玉佩,看了一眼床上的凤绝尘。他自然知道一条腰带困不住凤绝尘,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凤绝尘,所以只能来阴的。
那枚玉佩在羽清音手中化为一支玉箫,随着一阵荧光,又转为一锋利的长剑。
这就是曾经贯穿过羽清音胸膛的那柄佩剑。
羽清音握剑直指凤绝尘,仍有不忍,眉头微蹙,狠了狠心。
“绝尘,若是不伤你,你必然不会放我离开,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