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大人,请允许小人先用此小辈的血,清洗他们给宗主大人的羞辱。”
一位忍者双膝跪地,跪在柳生一刀的脚下低头恳求。
“嗯。”
柳生一刀也不想和一个仆人动手,太有失他宗师的身份,因此表示同意。
那位忍者,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握刀向玄衣冲了过去,一刀,闪电般劈了过去。
蓦然,忍者的身形停顿下来,仿佛被施以定身法一般,停留在原地。
玄衣似乎连动也不曾动过。
“当啷……”
忍者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他想说什么,想看什么,但是他再没有机会。
“噗通……”
忍者的身体倒在地上,双眼瞪的老大,血不断从他的口中溢出,浑身却是没有一点伤痕。
在场的人,只有几个人看到了玄衣出手。
身形如鬼魅,出手如电,一击必杀,只是一击,玄衣甚至没有出剑,那个忍者就被他一掌击中前胸,打断了心脉,立时毙命。
玄衣挺直了腰身,缓缓地从肋下摘下宝剑,拎在手中,抬眼看向柳生一刀一笑:“柳生一刀,今日就让我陪你走几招吧,犯我旦夕国者,必诛之!”
一句话说出,玄衣身上的气势蓦然一变,无形的压力,令众人胸口发闷。本来一个极其平常,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仆人,此时此刻站在柳生一刀的面前,气势竟然把柳生一刀压了下去。
“你是谁?”
柳生一刀瞳孔收缩,他不能相信,这位绝顶的高手,只是叶飘零的一个仆从。
他深深地盯了叶飘零一眼,显然对方早已经有了准备,也明白了为何多次派出忍者刺杀,从没有人能活着回去。
叶飘零的身边有如此高手,就连他也感受到极大的压力,何况其他的忍者。
“我不过是大帅身边的一个仆人,侍候大帅洗脚穿鞋的仆人而已。”
玄衣波澜不动淡漠地回了一句,语气中没有悲喜,亦没有自卑,似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若不是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亲眼看到玄衣跪在叶飘零的床榻之前,侍候叶飘零穿鞋袜,侍候叶飘零洗漱更衣,谁也不敢相信,这位高手竟然是一个低jian的仆人。
叶飘零脸色冷峻,抬头凝望夜空,连看都不屑去看柳生一刀一眼,似乎在他的眼中,柳生一刀已经是一个死人。
柳生一刀的瞳孔缩成针尖,此人是他平生所仅见的高手,绝顶的高手。
“你在旦夕国,定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为何不敢报上你的真名?今夜无论胜负如何,你该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玄衣,此名乃是我家主人所赐,我家主人,就是叶大帅,我只是大帅身边一个倒洗脚水的仆人。”
玄衣露出雪白的牙齿,向柳生一刀笑了笑,柳生一刀有吐血的冲动。
“既然你不肯说,我就用我手中刀来问你!”
柳生一刀缓缓地从背后解下刀,横握住刀柄,脚下一步步地向玄衣靠近。面前这位自称仆人的人,给他极大的危机感,
让他不敢小觑。
“请!”
“请!”
二人同时抽出兵刃,一瞬间的寒光和速度,几乎没有人可以看清。
“当、当、当……”
兵刃交击的声音,密集地响起,兵器破空的嘶鸣声,剑气的蜂鸣声,在空中回荡。
众人都退了开去,留下一片空地,大多数的人,看不清二人的交手和招数,只能看到寒光一道道将二人围绕在中间,形成一片奇幻的光幕。
就连二人的身影,也没有几个人能看清楚,高手过招的惊险,生死只是一瞬间。
奚留香盯着场中的二人,悄悄在叶飘零的耳边低语:“表哥,那位玄衣,真的是你的仆人吗?你从什么地方,弄来如此的高手,表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叶飘零轻笑,低声道:“要不是有玄衣在我身边,日盛国多次派忍者来刺杀于我,我恐怕未必能活到如今。这些忍者,无所不用其极,下毒、暗杀、暗器。只是到如今为止,日盛国派来的忍者,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
“高,实在是高,像玄衣这样的高手,你身边有几个?”
“你以为很好找吗?”
叶飘零苦笑,玄衣肯留在他的身边,那是出于报恩的心理,否则以玄衣这般的高手,如何肯留在他的身边,以仆人的身份出现。
另外的高手他身边还有几个,只是没有一个人可以与玄衣媲美。
“那位柳生一刀的内功深厚,刀法犀利,果然不愧为一代宗师。”
“日盛国的第一高手,自然非凡,可惜,他遇到的是玄衣。”
“这日盛国总派人来拜访表哥你,我们是不是也该回访一下,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不能总被别人欺负到门口吧。”
“战场的胜利,非是一人之死就可以定夺,即便是日盛国能杀了我,朝廷也会另外派将领过来,对大局没有太多的影响。与其如此耗费精神,我宁愿费功夫在战场上。”
叶飘零和奚留香说话越来越随意,知道奚留香是最没有规矩的人,因此也就不以臣子自居。
蓦然,交手的双方分了开来,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黑白人影,各自对面站立,就如同未曾出手一般。
柳生一刀的脸色苍白,刀尖指向地面,玄衣脸色铁青,剑尖上挑,二人对视,良久无语。
“表哥,是谁赢了?”
奚留香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她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赢谁输。
“旦夕国果然是能人辈出,佩服!”
柳生一刀说了一句,噗的一口,喷出一口鲜血,若不是实在压抑不住,他是宁死也不肯吐出这口血的。
玄衣恢复了原来丝毫不引人注目的模样,身上再没有一丝霸道的气息。
“过奖,想必柳生宗师,不会忘记承诺的话。”
“我柳生一刀一派,将封山门三十年,三十年中,再无一人参与和旦夕国的战争,踏入旦夕国一步!”
柳生一刀沉重地说了一句,微微地喘息起来。
“现在,柳生一刀请教,请阁下赐告大名!”
“玄衣
为名,血剑称雄!”
柳生一刀豁然大悟,玄衣血剑,乃是旦夕国江湖中已经隐退数年的高手,曾经称雄一时,当时玄衣血剑称雄江湖,无人能挡其锋锐。人称天下第一剑,乃是纵横多年的剑客。
他不想,会在此地遇到玄衣血剑。
玄衣为名,是指玄衣是此人的名字,血剑是指他用的武器,乃一把红色的剑,据传乃因为杀了太多的人,被鲜血浸透所染红。
“原来是玄衣血剑前辈,恕晚辈失礼,不想前辈隐居在此,用此等身份戏弄晚辈,冒犯之处,晚辈在此谢罪。”
柳生一刀的脸上,再无丝毫的狂傲之色,躬身深深一揖到地。
“我本就是大帅身边的一个仆人,却也不是来戏弄于你。”
玄衣淡淡地说了一句,凝立在原地不动。
柳生一刀长叹道:“久闻叶飘零杀神之名,不想他有如此本事,让玄衣血剑做他的仆从,晚辈还有何话可言。今日冒昧前来,就此告辞,此生三十年内,我当再不会踏入旦夕国一步!”
柳生一刀转身飞身便行。
“柳生一刀,别忘记给你们那位织田骏带个口信去,就说我奚留香近日必定亲自去拜访他,以为回礼。”
奚留香在柳生一刀的身后说了一句,笑眯眯地对柳生一刀挥手。
“香儿!”
宫锦文加重语气叫了一声,奚留香缩了缩头,又惹怒这只大妖孽了吗?
“噗……”
玄衣一口鲜血喷出有两丈多远,身体摇晃了几下,向后退了几步。
叶飘零上前,一把扶住了玄衣,手放在玄衣的后背,将内功输入玄衣的体内。
“主子恕罪,玄衣受伤,臣先带他回去,为他疗伤,请主子恕臣失礼。”
宫锦文将一个瓷瓶塞入叶飘零的手中:“此乃是回天丹,或者有所助益,你快带他去疗伤吧,此间的事情,爷会处理。”
“有劳主子,臣失陪。”
叶飘零一把托起玄衣,将玄衣带入房间,回手关闭了房门。
几个护卫,自动守护在叶飘零的房门之前,奚留香吐了吐舌头,原来那位玄衣血剑受的伤也是不轻,只是当时在柳生一刀的面前不愿意露出受伤的模样,一直勉强支撑了下来。
“大妖孽,你先处理这里的事儿,我回去等你。”
“香儿,你老老实实在房间里面等爷,爷有账和你算。”
奚留香嘟起红唇,她连日忙碌这小子没有奖励就算了,竟然还要跟她算账,这是从何说起?
叶凌宇也撑不住了,身体摇晃了几下,宫锦文急忙上前,给叶凌宇服下回天丹,将内力传输过去。
“主子,臣不敢劳主子费心,臣自行下去疗伤即可。”
“别废话,给爷闭嘴!”
宫锦文呵斥了一句,将叶凌宇一把拖到房间之中,命人给叶凌宇疗伤,他出去处理善后的事宜。
宫锦文的房间中,本就有他带来的随身高手护卫,接过叶凌宇为他输入内功疗伤,奚留香径直走进了内室,疲乏地洗漱更衣,好休息片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