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婶和她大女儿的厨艺真不是盖的,许念其实不是特别爱吃鱼,平时外出吃饭,也很少点。
倒不是觉得鱼难吃,主要是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住过嗓子,从此就有了心理阴影了。
但不得不说,祥婶做的红烧鱼,还有煮的鲜鱼汤,味道真让人一口难忘。
那是她多年后,第一次改观了对鱼的认知,那天,吃的很多,自然,不是小孩子的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卡到嗓子。
饭桌上,气氛是不错的,祥叔祥婶都很热情,许念很喜欢他们一家。
许念挨着常墨琛坐,男人身上清淡的草木香味,让她倍感安心。
她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祥叔的大女儿坐在常墨琛的另一边,她伸手扯了一下常墨琛的衣袖,指着一盘番茄炒蛋,用手语比划了什么。
常墨琛笑了笑,说:“好的,我尝尝!”
女人点了点头,又看向许念,手语比划了什么。
许念看不懂,祥婶说:“当初阿玲学做饭时,第一道菜就是西红柿炒蛋,就是小常教的!”
常墨琛笑笑,说:“不算是教,我只是觉得,这道菜不管怎么炒,味道都不会太差,能让第一次做菜的人,多点儿自信!”
阿玲又用手语说了什么,常墨琛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大概是夸她做的很不错!
许念捉摸着常墨琛的话,仔细想了想自己曾经做的第一道菜,好似是炒豆角,而且她还将豆角给炒糊了!
那之后,她便觉得自己没有做菜天赋,这么多年下来,厨艺的确很平常!
早知道,当初也炒西红柿炒蛋了!
饭后,许念本以为常墨琛会在祥叔祥婶这儿多呆一会儿,没想到他很快告辞拉着她离开了。
路上,许念问:“怎么走了?祥叔明显还想和你聊天呢!”
“但我更想跟你过二人世界!”
许念想了想,那好吧,还是过二人世界吧!
但她又想起阿玲,于是手指戳了戳常墨琛,问:“喂,常墨琛,那个阿玲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胡说什么呢?”
许念“唔”了一声,说:“哎,你别那么着急否认啊,就算对你有意思,我也不会吃醋,再说,整个F市喜欢你的女人多了去了,要吃醋,我吃的过来吗?”
“我就随便说说,我看你跟她感情很好的,还教她做饭,唔,看她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还行,又跟祥叔祥婶住在一起,我觉得应该还没结婚吧……”
这还叫不吃醋?
这个小丫头,学会下套了啊!
常墨琛紧了紧小丫头的小软手,说道:“谁说阿玲没结婚?她今年三十六了,不但结了婚,还有孩子,她丈夫还曾是大哥的战友,不过……”
常墨琛顿了一下。
许念问:“不过什么?”
“不过她丈夫,已经牺牲了……”
“……”许念愣住。
常墨琛问:“知道我大哥的腿是怎么废掉的吧!”
许念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
她知道,但不具体,所以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知道。
常墨琛说:“大哥是在执行一次任务时,受伤的,当时,同样执行任务的人,还有阿玲的丈夫,大哥捡回了一条命,但阿玲的丈夫没有!”
许念不知道怎么说了!
常墨琛说:“阿玲并不是天生的哑巴,她是在她丈夫去世之后突然失声的,后来听力也逐渐没了,她跟他丈夫感情很深……所以那种话不要乱说了……”
许念有些羞愧了,说:“我知道了!”
过了会儿,又说:“对不起!”
常墨琛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总之,不要乱猜测,再说,有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把我勾得死死的,谁能那么能耐将我抢走?”
许念吐了吐舌头,“你才小妖精,你全家都是小妖精!”
常墨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两个人恢复愉快心情,回了住处。
下午时间,常墨琛先带着许念睡了会儿午觉,然后两个人起床手牵手的在附近走了走。
自然,也走近了那个枫树林。
许念问:“这些枫树是谁栽的啊!”
常墨琛说:“我说是祥叔祥婶,你信吗?”
许念点了点头:“我信!”
常墨琛笑:“说:“的确大部分都是他们栽的,但也有许多是祥叔的学生栽的,对了,我也栽了一棵!”
许念眨眨眼,不敢相信:“你也栽了一棵?”
常墨琛点头:“对,我也栽了一棵!”
“哪一棵?你记得住吗?”毕竟这里那么多枫树!
常墨琛笑笑:“当然记得住,我做了标记的!”
标记?
许念好奇了,便问什么标记,常墨琛卖关子不回答,让许念自己去找。
许念当真开始找起来。
而她发现,这片枫树林的许多枫树,真的都被做了标记。
标记很简单,就是在树上刻字!
许念皱眉,说:“你们太不爱惜环境了?小枫树得多疼啊!”
常墨琛说:“就疼一会儿……”
“那也是疼的!”
“……”常墨琛不说了。
两个人在林子里转了半个多小时,许念才终于找到了常墨琛栽的那棵枫树。
许念看着那上面刻着的字,抬手轻轻抚摸着那斑驳的轮廓,问:“你确定,这就是你种的那棵?”
常墨琛点点头:“是,我确定!”
“可是……”许念吐出一口气,说:“可是,你为什么刻了个‘念’字啊?”
那时候,他们应该还不算认识吧!
常墨琛想了下,说:“我也说不清,大概只是想留个念想,因为觉得人生在世几十年,过得很快,而这个过程中,应该是有些美好的东西是值得回忆和怀念……但我现在再看这个字,却觉得一切都像冥冥中有了安排,我们的相遇,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
那天,许念拿着常墨琛钥匙串上的小刀在“念”的旁边刻下了一个“歆”!
中间,还加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回去的路上,常墨琛问:“怎么?不怕树疼了么?”
许念“哼”了一声,说:“小树现在长大了,不怕疼了……”
顿了顿,又说:“只疼那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