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李夫人从楼上下来,见管家拿着个本子在记录什么,旁边站着一堆佣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出什么事了?”
“夫人,二少奶奶在打扫卫生时,摔坏了几件古董和瓷品。”
“什么?”梁美茹勃然大怒,平时她与丈夫极爱收集古董,所以家里自是摆了不少,件件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一听岑欢将她的珍爱之物给摔坏了好几件,那火气盖都盖不住:“罪魁祸首呢,给我叫过来!!”
岑欢诺诺的来到婆婆面前认罪:“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确实不是逃避责任,虽没生在大富人家,但家里的条件一直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加上她天生又懒,家务活自然是生疏得很。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了是不是??”
婆婆的咆哮声快要震破屋顶。
“不是,不是,是无意,真的是无意!”
“摔坏一件是无意,摔坏两件三件还是无意吗?我看你就是不高兴我惩罚你,故意拿我的古董出气!!”
岑欢被骂得心惊肉跳:“妈你这样说就有点不讲理了,我在家里也是养尊处优的孩子,你让我干家务活,我真的干不好呀……”
“我不讲理?反了,反了,碧琪嫁到我们家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跟我说过如此大不敬的话,你这样的媳妇我们李家要不起!”
李夫人说着,就到电话机旁拨打儿子的电话,岑欢想过去阻止,却被婆婆狠力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倒在茶几旁,地上还残留着先前她打破的花瓶的瓷片,瓷片不偏不倚扎中她手心,一股钻心的痛,她便再不敢动,无可奈何地伫在婆婆身后。
电话一接通,李夫人炮语连珠的吼:“江城,我命令你马上回来给我离婚!”
话筒没有拿,对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只要你们没意见,我无所谓。”
岑欢黯然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伤口,是的,他无所谓,他求之不得。
没有人会在乎她的,也没有人会觉得她珍贵,即使她对人从来没有太大的要求,可不代表别人对她同样没有要求,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很累,为什么要装得世俗,装得一无是处,似乎越是别人反感的事就越想去做,包括打破古董这件事,就像婆婆说的一样,打破一件是无意,两件三件就一定是故意,是的,她承认,最后两件确实是故意的,因为不服气婆婆的惩罚,所以她想着打破一件也是打,不如多打几件吧,反正婆婆也不会宽容的因为她只打破了一件就不骂她。这是明显的叛逆心理,虽然她已经过了叛逆的年龄。
也许,只是习惯了被讨厌。
这是不争的事实,岑欢却很少去想,因为想起来,会让她一种淡淡的可悲。
李江城当天晚上便回到家中,李夫人的气还没有消,李老爷听闻自己年前好不容易竞拍到的景德镇薄胎瓷被砸,气得差点吐干老血,当即与妻子统一战线,支持儿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