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有着一头亮眼棕红色长卷发的女人,独自坐在窗边,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从莫婉瑶记事起,就一直在接受旁人或羡煞或钦慕的目光。因此她对自己的外貌也一向很自信,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她习以为常的接受着这些投向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窗边的风景。时不时看一眼。
这时,咖啡厅大门的铃铛声响起,一个身材高挑,浑身充满艺术气息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四处望了望,目光锁定在莫婉瑶身上,绽放出一抹甜美鲜活的笑容,走了过去。
“婉瑶,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宋以柔一脸的歉意。
宋以柔在莫家住的那五年,与莫婉瑶处的也是很好。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女孩子,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交朋友。
莫婉瑶斜睨了宋以柔一眼,修长的指尖叩叩敲了两下“10分零5秒。宋以柔,全世界也就你敢让我这么等你。”莫婉瑶没好气的哼道。
“对不起嘛~”宋以柔吐了吐舌头,特意拖长尾音。陪着笑。
莫婉瑶冷哼一声“这招对我没用,拿去用来对付我那小侄子吧。”
一听莫婉瑶提起莫景琛,宋以柔的小脸顿时垮了垮“对他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莫婉瑶见她这副模样,无奈的叹息“谁叫你四年前走的那么果决。而且小侄子现在都有未婚妻了。”
一提到传说中的那个未婚妻,宋以柔的神情就变了变,她凑上前,睁着大眼睛问道“那个未婚妻怎么样?比我漂亮?比我有才?”
莫婉瑶努力回想了一下简妍的模样,自那两人订婚后,莫婉瑶好像也就见过简妍一两次。印象着实不深。
她想了好一会,悠悠吐出一个字“丑。”
莫婉瑶也是实话实说,因为在她莫婉瑶的概念里,一个女人如果比不过她。那就是丑。
宋以柔自然也知道莫婉瑶所说的丑,也并非就是真的丑。不过却还是松了口气。
莫婉瑶接着说道“至于才华嘛,据说小提琴拉的还不错。”
宋以柔不屑的哼了声“拉的再好也没用。既然我回来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等着瞧吧。”
莫婉瑶淡淡看了宋以柔一眼,没有搭腔,这个小侄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淌这趟浑水。她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去吧。
宋以柔见莫婉瑶兴趣不大的样子,也就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不说我了,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莫婉瑶不知为何,被宋以柔一问,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莫景恒那张妖孽的脸孔。
她微微蹙眉,想他做什么,这个臭男人。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自从上次在家做那事差点被林瑾萱拆穿后,他就好像处处和她不对付。
宋以柔自然不知道莫婉瑶在想什么,但见她这副模样,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在等他?”
莫婉瑶怔了怔,她知道宋以柔说的他,绝非莫景恒,她和莫景恒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宋以柔走后,这事,她也没有打算告诉宋以柔。
那么宋以柔所说的他,就是那个唯一一个让她爱到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的男人,许彬。
莫婉瑶默了默,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时候许彬被莫之远逼走的时候,她有多撕心裂肺的痛。
她知道自己现在变成这副花蝴蝶的模样,把所有看上她的男人都玩的团团转,也都是因为那件事而造成的。
她变了,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莫婉瑶看向宋以柔,风淡云轻的笑了笑“等他做什么?我现在的日子过得那么滋润,有什么不好的?”
宋以柔也没有多说,现在的莫婉瑶确实同四年前她离开时,有了很大的区别。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无非就是家里的近况。
其他人的变化不大,她也没什么意外。倒是莫景瑜,她没想到这个以前为了她还和莫景琛打过架的小男生,竟然已经娶妻了。
只是听到那个妻子的名字,宋以柔不禁微微蹙眉,林瑾萱,她有印象。
在那些名媛淑女中基本可以算排不上位的,长得倒还水灵,可却没什么脑子。不论是家世还是其他什么,都与莫家并不相配。
总的来说,宋以柔对林瑾萱这个人,就三个字,看不上。
两天后,当云染再次出现在y城的火车站时,突然有种回归真实的不安感。
这些天她一直逃避着不去想的烦心问题,仿佛又再一次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逼着她去面对。
她无奈的哀叹了声,打开,也不知道这两天莫景琛有没有找她。或许连她失踪了,他也并不晓得吧?毕竟这最近,他应该要忙于奔波婚礼的事情才对。
云染打开,立刻就有一条短信提示,有未接来电。但却只有一通,是莫景琛的,而且还是在两天前。
云染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当她和苏昱一起出了火车站时,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那里。
车上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云染对此人也是无比熟悉,莫景琛的联络员kevin。
kevin走到云染面前,说道“云染,跟我一趟吧。”
云染默默低下了头,她隐隐已经知道,会有些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自己了。
她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她对苏昱说了声“你先回去吧。”
苏昱并没有见过kevin,但却一眼便看出来人的身份绝不一般,有些不放心的拉着云染的手“没事吧?”
云染摇了摇头,拂开了他的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这两天,谢谢你了。”
云染说完,便跟着kevin上了车。苏昱张了张嘴想叫住她,可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车上,kevin一边开车,一边瞄了两眼云染,发现她清瘦了好多,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这次三少,挺生气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云染淡淡的“嗯”了一声。kevin也就没有再多说。
车子开了好一会,越开越偏僻,最后绕上一座山,上山后也绕了好久后,在一座黑色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到了。”kevin停好车,转头看向云染。发现她正死死盯着那扇大铁门,脸色早已煞白一片。
她唇瓣微微颤抖着,说道“主人他…要把我…送进这里?”
云染把视线从铁门上移开,带着泪光望向kevin。
这个地方云染来过,而且来过的次数还不少。可每次,都是把别人送进来而已,这次,却是把自己给送进来了。
这整座山都归莫景琛所有,山脚下也有人把守着,不让外人误闯进山。而这里就是一个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存在。
里面有无数种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刑具。有不少死鸭子嘴硬的人,到了这里,就什么秘密都肯说了。
可莫景琛却很少用这些来惩罚自己的人。如果说他把人送进这里,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彻底舍弃这颗棋子,也不会让她再有力气走出这里了。
他们这些死士其实都是莫景琛捡回来培养的人,根本就没有户口,所以如果他们死了,也就化成一堆灰,什么也留不下,更没人会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云染不知道为什么莫景琛这次会这么狠心的把她送进这里。就连三年前她设计了他,爬上了他的床,他也没有像如今这般惩罚过她。
难道因为有了简妍,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处理掉她了么?
看着云染的样子,kevin多少能够猜出些她的想法,他不忍心见她这副模样。她的心思他是最清楚的。她宁可被莫景琛伤的体无完肤,却也接受不了他不要她了。
kevin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相信我,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先进去吧。”
云染点了点头,咬着唇,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kevin带着云染走了进去,一进去,云染就被蒙上了眼。其实对于这里面,她还真是第一次进来。
她感觉手腕上被什么金属物质触碰到,一阵微凉,是手铐。她不自觉颤了颤,kevin温热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十鞭,我相信,你熬得过去的。”
云染心里了然,原来这就是她的惩罚。
这时,她感觉到有人拉着她开始往前走,她也就一步步的跟上。周围渐渐变得越来越安静,她已经彻底感受不到kevin的气息了。
只有前头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声声响起,仿佛敲击在她的心头。
云染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好似被关进了一个小屋子,因为她听见了关门声。土布华扛。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微小的刺痛感,似是针头刺入皮肤的感觉。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云染就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变化了。她的痛觉神经仿佛比平常人敏感了数十倍。
有人轻轻触碰了她一下,她就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知道这是一种刺激痛觉神经的药物,以前,她也常常会用到。
然而当这药物真的被用在自己身上,云染才感受到,那些曾经在她面前跪着求饶的人的感受。
云染依旧是被蒙着眼,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的惩罚开始了。
打手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留情。
第一鞭下去,她就痛的闷哼了一声,现在她的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了数十倍。
这种痛,就好比皮肤被人生生撕裂的感觉,冷汗不断的涔涔往外冒,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莫景琛那张冷漠的脸庞。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来,第二鞭,就又狠狠的抽了下来。
就这样,第三鞭…第四鞭…一下比一下更重的落下。
云染的泪水不断的往外涌出,蒙在眼上的黑布也已被打湿,她却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即便已是满嘴的血腥味,也依旧不肯松口。
但比起身上的痛楚,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比这更加痛上千倍万倍。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般对她?
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脑海里,在这余下的一鞭鞭中,莫景琛的脸在脑海中逐渐变得模糊。
心,仿佛已经跌入无底的深渊,步入绝望。这就是她所爱的那个男人…亲手把她推上如此境地。
第五鞭…
第六鞭…
…
第十鞭…
十鞭结束,云染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渗透。她被人毫不留情的拖拽了起来。
云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蒙着她眼睛的黑布被撤去,她看到的是kevin那张满含担忧的脸庞。
她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却是一个不稳超前跌去。kevin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可因为她身上的药效还没过,皮肤被人轻轻一触碰,就钻心的疼。可她现在连倒抽口气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kevin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抱起了云染,叹道“这一批人里,就你最不让人省心,这次出去,可别再那么冲动了。”
他也不知云染有没有听进去,等他去瞧的时候,云染已经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kevin只能无奈的叹息。
对于莫景琛的决定kevin自知没有这么权利去干涉和改变什么。
他不知道云染到底做了什么要让他下如此重的手,莫景琛虽冷漠,但对那些积极做事的手下都还算比较仁慈。
对云染,却不知为何一直那么的苛刻。但他也知道,以往只要是进了这里的,却是一个也没有活着走出去过,云染,是第一个。
十鞭的惩罚对于这个黑暗如地狱的地方来说,也确实够轻的了。kevin暗暗猜测,或许在莫景琛心里,云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他看着身边熟睡时还皱着眉头的人儿,无奈的摇头,希望这丫头,没有白白遭了这番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