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玉当即转转身，对着刚从监控室走出来的小警员招了招手。
小警员灰头土脸看了一眼罗婉玉，随后又瞄了瞄牛成义。
牛成义是压根没有将这小警员放在眼里，刚才这小子竟然差点坏了自己的事情。
但从根本上来说，罗婉玉还算得上是这小警员的上司，上司有命，小民警莫敢不从。
他还是陪着笑脸小跑着走了过来。
“罗法医有什么安排吗？”
罗婉玉说道：“吩咐人把钱伯送回精神病院去，这段时间他好好调养，精神病院的医师也说了，如果钱伯想要完全恢复几乎不太可能，但是能恢复到什么样的程度，还是要看这段时间的调理，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小民警点头，随后走进了休息室。
牛成义这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警局大门走去，瞧他这架势，像是要立马离开一样。
罗婉玉不动声色，跟着牛成义的身后。
牛成义像是察觉到罗婉玉一直跟着自己，猛然停下了脚步。
罗婉玉来不及停下，一头撞在了牛成义的后背上。
“你说你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我鼻子差点都被撞塌了！”罗婉玉手揉揉自己高挺的鼻子，有些埋怨地说道。
牛成义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跟着我干嘛？”
罗婉玉挠了挠头， 憨笑着说：“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呀？”
牛成义轻描淡写道：“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我到警局立案，也配合警方录了口供了，你安排的事我也都办完了，罗**医，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牛成义半开玩笑地说着，罗婉玉却是俏脸一红。
她可没想到牛成义居然会这么不要脸。
罗婉玉当即非常严肃的问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接下来打算去什么地方？这事儿尽管警方会继续调查下去，但咱俩可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医生，打心眼里来说，我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
“刚才在警局里我也就没跟你纠缠，现在也没什么旁人，你究竟从钱伯口中问到的什么了？直接告诉我，我保证替你保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也能够理解你刚才为什么会骗我。”
罗婉玉压根就藏不住话，尽管刚才她经过了一番努力，没有当场揭穿牛成义，但这前脚刚走出警局，罗婉玉就绷不住了。
牛成义是怎么没想到，罗婉玉居然察觉到了这其中猫腻。
尽管有些意外，但牛成义只是惊讶了一两秒钟时间而已。
随后他非常严肃说道：“如果你真的以为我在骗你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你觉得，以钱伯刚才的那种状态，我可能从他的口中问到什么吗？”
“那你告诉我，你接下来究竟要去什么地方？”罗婉玉依旧不依不饶，就差抱着牛成义的大腿不放了。
牛成义现在非常清楚，自己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罗婉玉根本就不会放过他。
紧接着牛成义说道：“现在既然从钱伯的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就只有从事发地找一些线索了，我打算再回小香山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罗婉玉头如捣蒜，瞪大眼睛说道：“我跟你一块去，瞧瞧究竟有没有其他线索。”
罗婉玉心想，当时他们从小香山离开的时候有些仓促。加之当时天色暗沉，根本察觉不到太多有利的线索。
在这之前，罗婉玉也没把整个案件当回事，现在牛成义提议重回小香山，罗婉玉自然会答应。
随后，牛成义便将手伸到了罗婉玉面前。
罗婉玉看着牛成义上来的手，一时之间一头雾水。
“啥意思啊？”罗婉玉一脸懵逼的问道。
“车钥匙啊！”牛成义招了招手，回答道。
罗婉玉当即将自己那辆小mini的钥匙扔给了牛成义。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牛成义罗婉玉来到了小香山脚下。
在经历过前几日的凶杀案之后，警方在小香山拉出警戒线，驻守了几天，随后便偃旗息鼓。
此时的小香山脚下，重回昔日的宁静，这里本来就鲜有人至，本来还有个钱伯在这里守山护林，但现在钱伯也已经离开，这小香山更是没有人烟。
罗婉玉从车里拿出一把遮阳伞，戴上了有自己半个脸大的墨镜。
牛成义非常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领头朝着钱伯之前住的那间小屋子走去。
没有人知道，牛成义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连罗婉玉也猜不透。
毕竟她不知道，牛成义当时和钱伯在休息室的对话内容。
但有一点罗婉玉是非常确定的，牛成义肯定察觉到了什么隐情，否则他不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也不会带着自己重返小香山。
罗婉玉也明知牛成义不可能对自己透露太多，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盯着牛成义，牛成义到哪她到哪，想来牛成义发现的线索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牛成义下车之后，大步流星的往钱伯之前的住处走去。
罗婉玉小跑着跟在牛成义身后，不一会儿便叫苦不迭。
“你仗着自己腿长是不是啊，我看你是故意想甩开我，哪有你这样的人，你要是不乐意带我来你就直说，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罗婉玉跟着牛成义身后，一个劲的抱怨。
牛成义没好气的回答道：“好歹你也是特种作战部队的成员，这点儿脚力都没有？”
牛成义非常轻蔑的态度，让罗婉玉闭上了嘴。
她轻咬银牙，小跑着跟着牛成义上了山。
钱伯担任护林员时居住的那个小屋，位于小香山山脚下的一段距离。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牛成义和罗婉玉，才来到了这间已经显得有些破败的小屋子。
本来钱伯一个孤家寡人，在这居住就并不讲究，这小屋子看上去非常的破烂，加之钱伯离开几日，小香山经过了一场雨水的洗礼，使得这周边更加萧条。
牛成义再次进到屋里查看一番，随后又朝着当初发现钱伯的那棵树走去。
他觉得，钱伯在当天晚上的活动范围应该不是特别大，当时钱伯的身上也只有些许擦伤，如果钱伯在经过长途跋涉，活动范围很大，在照明条件不良的情况之下，身体不可能仅有一两处擦伤。
凭借着这个判断，牛成义将搜索线索的范围，缩小到了钱伯的住处，到发现钱伯的那棵树之间。
罗婉玉由始至终像个小傻子一样，跟在牛成义后面，东瞅瞅西望望也没察觉什么猫腻。
但是她可以非常清楚地观察到，牛成义是非常有目的性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在经过了二十分钟的找寻之后，牛成义终于在发现钱伯的那棵树的旁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什么。
牛成义在开启了透视眼的情况之下，寻找东西的速度要比平常人快上很多。
他站在那杂草丛前，一时之间没有了动作，这就让罗婉玉非常好奇了。
“唉，你究竟发现了什么？跟我说说呗！”罗婉玉有些好奇的问道。
牛成义捡起脚边一个树枝，随后递给了罗婉玉。
罗婉玉接过树枝，一脸懵逼得看着牛成义。
牛成义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杂草丛，说道：“把这草丛拨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身为特种作战部队的人员，罗婉玉的胆子可比一般的姑娘要大很多。
但面对未知的情形，罗婉玉还是有些踌躇。
她看着手里的树枝，一脸狐疑的说道：“这里该不会还有尸体吧？当时咱们的人已经在这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的。”
尽管话是这样说，罗婉玉还是用树枝挑开了面前的杂草。
她的手有些颤抖，并不是因为惊慌，而是因为紧张。
与此同时之间，罗婉玉还皱着鼻子嗅了嗅，确认周围有没有尸臭的味道。
身为一名法医，她对于尸臭非常敏感，好在这一番察觉下来，并没有发现端倪，这也让罗婉玉的内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罗婉玉放松警惕的时候，她拨开面前的杂草。
啊！！！
罗婉玉尖叫一声，慌忙扑到了牛成义的怀里。
牛成义是怎么也都没有想到，罗婉玉看上去像是个女汉子一般，在看到面前这东西的时候，居然也会吓成这样。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东西！？”罗婉玉情急之下居然爆了出口。
这让牛成义哭笑不得。
在他们面前拨开的那杂草丛里，有一个马脸面具。
这个马脸面具眼睛非常大，罗婉玉拨开的时候，那一对马眼正对着他看。
这也是罗婉玉受到惊吓的原因之一。
牛成义二话不说，从罗婉玉口袋里拿出一双橡皮手套，随后将那隐藏在杂草丛中的马脸面具给拎了出来。
罗婉玉现在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她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自乱阵脚的状态？
随后，罗婉玉一脸狐疑地问道：“这，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马脸面具市面上售卖的也有很多，通常情况下用于恶搞，因此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甚至有些恐怖。
牛成义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后，他将那面马脸面具塞到了罗婉玉的怀里。
罗婉玉本来就对这玩意儿就心生抵触，尽管现在没那么害怕了，但牛成义这么一动作还是把罗婉玉也吓得不轻。
她连忙后退两步，将那马脸面具扔在地上。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想干什么！”
牛成义接着说道：“这是证物，能不能拿回去做一下指纹提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