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陆风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喝着自己的汤面,旁边传来了胖子老板的呵斥声。
“你这小贼,又来偷吃我的面了,地上的剩汤剩水是留给我家阿汪的,还轮不到你的份,上次饶了你一次看来是个失误啊,还是要好好教训教训才能长记性呐!”胖子老板撸起袖口,挪到前面要揪起偷食小子往地上丢。
“放了他吧,让他跟我吃一桌好了,照这个再来一碗”陆风面无表情地对胖子老板说着,同时摸摸自己的口袋,实实的,还有钱。
胖子老板手一放,陈兆军便像一叠床单慢慢瘫坐在地上。
起来吧,他不打你了,还起的来吧?”陆风眼里闪烁着一丝温暖,语调也是轻轻的。
陈兆军刚才还是满脸的惊恐,眼睛睁得大大的,听了陆风刚才的话,稍稍放松了些,擦擦自己嘴边儿上的汤汁。
开口对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陆风怯怯地说道,“谢谢你啦!”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你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最近运气比你强一点而已,过来坐着吧!”陆风用手招有些拘泥的陈兆军过来。
“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流浪?”陆风看着陈兆军问道。
“我爸结了个后妈,后妈生了个小弟后对我的态度来了个超级大转变,我受够了后妈气,就在一个晚上偷跑出来扒火车离开了家,我又不晓得这里是哪里,现在回去也难了”说着陈兆军眼里啜着泪。
“可以的,有骨气!”陆风轻拍着陈兆军的肩说着。
“面来了,偷面仔,好好吃,别噎死了啊!”胖子老板讥笑着把面摆到陈兆军跟前。
“别叫他偷面仔,他有名字。”陈兆军瞪着胖子老板说道,“告诉他你叫什么!”
“我叫陈兆军。”陈兆军一边吞面一边挤出了一句。
“吃慢点,别噎着。”陆风明白陈兆军是有好一阵子没吃顿饱饭了,还是关切地提醒陈兆军。
两个少年坐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喝着汤,有说有笑,平日里的哭了痛了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刻的他们,就是纯粹的少年,享受着他们应有的快乐。
要是世界为他们停止就好了,让他们在这短暂的快乐里多待上一会儿也是好的啊,可是事实却是世界少了谁也照样可以活的。
正当陈兆军和陆风吃的正酣,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的带着个满脸凶相的男的就堵到了跟前,那女的娇滴滴地对自己身边的糙汉子说着,“就是这个黑不溜秋的小鬼偷了我的钱包,人家回过神来这鬼家伙就钻到了人群里,可急坏了人家哦!”
陆风见情况不妙,低声让陈兆军快走,跟他没关系,说这是自己的事。
陈兆军也觉得眼前凶悍的男子是来寻仇的,便怯怯地溜开了,男子是来找陆风的,对于陈兆军的离开也没在意。
“老子女人的东西你也敢抢,是不是活腻了啊?出来混的,哪一个不听了老子的名字吓
的屁滚尿流的,这次你运气背,算是被老子给找到了!”凶汉咧着嘴骂道。
陆风见凶汉抄起一旁的铁棒往自己劈过来,忙掀了桌子往凶汉身上踢,凶汉往后一躲,又靠倒了旁边的一张桌子,陆风腿上一抹油,便机灵地往店外钻。
“别打了别打了,可怜了我的桌子哦,冷静冷静,壮士!”胖子老板在一旁急的直跺脚,也不敢上前去拦,也就只好动嘴皮子。
凶汉气汹汹地追着往外跑的陆风,像极了凶狗在追没命的跑的猫,一直站在旁边儿的女人看着这等景象,倒是像看把戏似的在拍手。
“打他,打他,快追啊,快快,别让那小黑鬼逃了。”
陆风见凶汉穷追不舍,倒也没命地跑啊跑,“你个小崽子,再跑我就打瘸你的腿。”凶汉气喘吁吁地喊道。
陆风一直被紧追着,慌不择路,跑着跑着就到了一个死胡同,正想着换条路接着跑,没成想凶汉已经堵了上来,跑是跑不掉了,陆风只好连连往胡同里面钻。
“跑啊,你倒是跑啊,我看你往哪里跑!”凶汉拖着的铁棒铛铛直响,眼睛里在冒火。
眼看凶汉拎着的铁棒就要打过来了,陆风也没处躲,只得蜷在墙边上用双手护着头任凭铁棒的降临。
只听闷的一响,凶汉应声倒在了陆风面前,亮铮铮的铁棒滚到了一边,腰间的手枪也弹了出来。
陆风抬起头,只见陈兆军抱着个大木桩直直地站在自己跟前,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瘦小的陈兆军倒显得有些英气。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俩扯平了!”陈兆军紧紧地抱着木桩说道。
嗡嗡的汽笛突然响了起来,陆风捡了地上的枪就往火车奔,“快跟上,上了火车再说,这里不能留了。”陆风大喊着,混着汽笛声。
陈兆军丢了手里的木桩,瞥了地上的凶汉,没流血,自己也没下死手,便快步跟上陆风爬上了火车。
好不容易扒上了火车尾,陈兆军擦擦头上的汗,忙问陆风,“我们为什么要急着跑啊?那凶汉不是都晕过去了吗?”
陆风看着远处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镇子,不紧不慢地说道,“那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打了他们,留不了的,那群人手段残忍,我们只能躲。”
陆风深深地吸了一口凉丝丝的空气,自我慰藉似的又对陈兆军说,“手里有了枪,以后我们也可以混口饭吃,不用再挨饿了。”说着便朝天上放了一枪。
枪口飘出的硝硫味儿飘进了陈兆军的鼻子,让他猛然想起了过年的味道。
还记得上次拿鞭炮往牛粪上插,来不及跑被炸的满脸牛粪,小伙伴们都笑岔了气,自己也站在原地傻笑啊,陈兆军回忆起了自己的小时侯,一群人在雪地里滚的时候,一家人美美的吃着团圆饭的时候,还有家里的小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定时去喂它。
想着想着,陈兆军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发热了,有东西在
眼眶里打转转。
还是不想了吧,都已经跑出来这么久了,以前的事都不算事了,先顾着眼下来的实际些,想着,陈兆军擦了擦眼角。
“以后要拿枪打别人啊?可不可以不要杀人?我不喜欢黏糊糊又满是腥味儿的血,在家里的时候连杀鸡宰羊什么的我都要躲开,看不得小动物死。”陈兆军眨巴着眼睛对陆风说。
“不杀人,吓唬吓唬别人而已啦,这鱼龙混杂的地儿,谁手里有家伙谁说了算,来你也放一枪试试。”陆风把枪递到陈兆军跟前。
“我不敢放,刚才你放的那一枪震的我耳朵现在都还是痛的,我没你那胆,还是不用试了吧!”陈兆军连摆着自己的双手推托。
“猛的想起了我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是吧,我叫陆风,跟着爷爷一起在家族里面生活的,不过老爷子现在把我踢出来了,我跟你差不了多少。”说着陆风望着圆圆的月亮,好像他爷爷在那看着他一样。
“陆风哥,以后你就带着我好了,我一个人的话也不知道去哪,跟你在一块儿倒觉得心里踏实。”陈兆军小孩子般笑着说。
“跟着我也可以,不过你得自己先用枪打上一发,以后没准哪天我出事了,手头的枪还可以继续罩着你,再说你还想继续饿肚子翻垃圾堆吗?”陆风把手搭在陈兆军肩上说着。
“翻垃圾堆没什么大不了,挨饿受冻对我来说也是常事,不过以后可以跟着陆风哥的话,打一枪也没什么。”陈兆军说着便拿过陆风手里的枪。
虽说嘴上说着没什么大不了,陈兆军还是把枪高高地举到头顶,头往旁边偏的不能再偏,眼睛紧紧地眯着,另一只空着的手死死地在抓裤子,分明是怕的不行。
见陈兆军迟迟不扣扳机,旁边的陆风忙催促,“倒是快开枪啊兄弟,搞得我都等不耐烦了。”
“好好好,我开我开。”陈兆军终于扣了扳机,朝着大大的月亮开了一枪。
两个小家伙最后加入了童子军,只不过不同是,陆风做了雇佣兵,陈兆军却变成了一个杀手。
挥舞了一下手枪,陈兆军淡淡的说道“还记得么?”
“当然,这不是当年咱们那支么?”
“是呀,这是你送给我的,这些年,一直都跟着我。”
“你来是杀我的?”
“我是杀手嘛,拿人钱财,肯定是要替人消灾了,不过,看到目标人物是你之后,我就直接干掉了我的雇主,杀手这碗饭,我是吃不了了,不知道,陆风大哥能不能赏给小弟一碗饭吃。”
听到陈兆军的话,陆风心里不由一暖,陈兆军不仅仅是一个将后背放心交给他的队友,更是自己的兄弟,和兄弟一起作战,是陆风最开心的事情。
“陆风,顾薇是不是在你身边呀?”
电话刚接通,陆风就听到了罗镇的咆哮声。
罗镇现在火气很多,陆风的火气变得更大了,罗老板也太霸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