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后者将围巾和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穿着的,无比端庄的一件女式西装,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再看向陈芳的时候,只觉得她面色发白,毫无血色可言,若非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就是在外面冻的时间太久了。
“你找我,有事?”凌妈妈一如既往,用着不愠不火的语气询问她。
“我想求求您,帮个忙……”她说着,眼睛里已经一片湿润,还带着深深的自责。
“每天求我帮忙的人很多。”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肯答应了,毕竟身为军政要员,对于谁都有求必应的话,她今天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了。
然而陈芳却赶紧说道:“不,这个忙应该也不算是帮我,是帮您自己……”
“哦?”凌妈妈耐着性子道:“你直说吧,不用做这些铺垫了!”
陈芳略有些局促的搓着手掌心,看上去更加紧张起来:“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您的儿媳妇麦豆豆好像被人绑架了?”
凌妈妈依然镇定自如,似乎对此事早就知晓:“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个的?这件事我知道。”
“那……那现在找到了吗?怎么不找了呢?”
看着陈芳这么紧张,凌母也不禁起疑,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轻喝了一口说道:“你别这么紧张,她是我的儿媳妇,我当然会比你更担心,已经派人去找了。”
“有消息了吗?听说在国外!在哪个国家?”
她一连问出的问题让凌妈妈有些不悦,身为上位者,还从未让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只好说道:“这些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陈芳的表情一瞬间垮了下来,从凌峥和他妈妈的态度来看,两人似乎对豆豆消失不见的事情都毫无头绪,而且还因为愁眉不展而使得脾气变坏,毫无耐心了。
“太太,电话。”方姐站在客厅外面说道:“给您接进来吗?”
“不用了,我过去。”凌母说完就起身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这边方姐又问陈芳道:“苏太太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不,不用了,我和凌太太说一声就走,说一声就走。”
“好吧……”方姐点点头回厨房去了。
陈芳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觉得手凉脚凉的她捧住了茶杯,但还是在浑身颤抖。
看了一眼凌妈妈消失在隔壁房间内,她忍不住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向那个方向走去。
拖鞋和毛绒地毯接触,并未发出什么声响,当她走近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既然都安全了,就马上撤离文莱吧。”
看来是在部署什么行动……这方面的事情陈芳不懂,正要离开,却听到了一个名字,让她的心揪了起来。
“不用管麦豆豆,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
陈芳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将耳朵更加靠近门缝。
只听里面传来凌妈妈的声音道:“不管是私奔,还是受人蛊惑,她一个成年人总有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在这一点上,我给过她重新来过的机会,既然她不知道珍惜,那就让她继续留在那里吧!”
“那个组织的危险性我并不比你知道的少!我说不管就不管!”凌母的语气一瞬间变的凌厉起来,生气的时候都宠辱不惊的她,此时却是极为失态。
砰的一下挂断了电话,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转身就打开了房门,在撞上门口之人的同时,险些被陈芳放大的一张脸吓了个魂飞魄散。
好在她当兵的时候什么没经历过,很快镇定了下来,语气严肃道:“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听到了……”陈芳好似失神一般,双目失去了焦距:“我听到你说要把豆豆置身在危险当中不管不问……”
对于此时陈芳的表情,凌妈妈是有些厌恶的,她一把将人推开,大步向楼上走去:“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乱说,后果你不是你能承受的!”
“为什么要这样!”陈芳好像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冲到她面前,张开手臂拦住她的去路,坚持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她可是你儿媳妇啊!是凌峥的妻子!就算是对一个陌生人你也不会这么漠然吧!?”
凌妈妈双手环胸看向她道:“你就算说的再多,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不!”陈芳的脸白的像一张纸,她一边摇头一边连连说道:“好,你不去救她,不去帮她!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她在哪!就算警察不管,我自己去找也要找到他!她在哪!?”
“你不需要知道!”凌母又一把向她推过去,正要上楼,胳膊却被陈芳抓的死紧。
“婆媳,婆媳!婆媳之间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也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是人吗!你告诉我!告诉我豆豆在哪!告诉我!”
陈芳大喊大叫起来,双手死死拉扯着凌母的衣服就是不肯撒手。
凌母怒眉倒竖,反手钳制住她的肘部关节用力一捏就让她痛的变了脸色,张着嘴巴啊啊大叫起来。
惨叫引来了方姐和外面的保安,众人一起冲了进来,见到这平日里还算和谐的‘老姐妹’此时居然大打出手,不禁呆愣在当场。
“你杀了我吧!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要知道豆豆在哪!你杀了我吧!”忍着剧痛,陈芳就是不肯撒手,她反而更进一步的抱紧了凌妈妈的腰身,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凌妈妈怒不可遏,屈起膝盖就向她小腹撞去:“放手!”
“我不放!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和我的豆豆同归于尽!”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她拉开!”
听到凌母的一声令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费力的将二人分开。
陈芳几乎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声质问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畜生不如!豆豆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对她的危险不管不问!对一个陌生人你也比对豆豆慈悲!你好狠!好狠!”
“赶出去!”凌母怒喝道:“我现在只是对她狠!你要是再给我放肆!我就对你们整个苏家狠一狠!”
她说着就大步走上楼去,哭闹的陈芳被人架住胳膊给拖了出去。
方姐也是吓的不知所措,赶紧上楼,看着凌妈妈站在窗户旁边向外面看去,不禁忧心忡忡道:“太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