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一点时分,关深甫便突然的问他要这个药,他立刻便明白过来。
本来想着叫人送过去的,哪知深甫却是自己急急忙忙的过来拿,拿了就离开,他便以为尤潇潇孕吐的很严重。
所以,现在他看见关深甫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因为他当时的神色,可不是一般的冷。
当然,他知道深甫是担心。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当场的另外两人给一下震住,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满脸震撼。
而吴起的脸上的神色最为夸张,也最为滑稽。
因为他看见关深甫走进包厢,本来是要戏谑一下他的,哪知却被欧阳给截了一步。
那刚张着嘴要说话的神色就一下定住。
只是那张着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便被欧阳懿说出的那句话给一下弄的震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而就是他这一副惊讶和震惊,加上他张着嘴,这样震惊的神色确实有够滑稽,有够搞笑。
当然,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和魅力。
只是看着有些搞笑而已。
而慕少楚却是垂下眼帘,紧紧的捏住手中的杯子,露出他根根泛白的指节,但脸上神色却是毫无变化。
关深甫听见欧阳懿的话,眸光微动,便淡淡的“嗯”了一声。
随即便走进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高大的身体陷进椅背里。
而他的一声“恩”,听在吴起的耳里,就像是一道惊雷,一下便把他给打醒,合上嘴唇,转过视线看向关深甫,脸上震惊的神色转变为激动,说:“老大,是谁有了?”
欧阳懿听着他这满是兴奋的嗓音,这才想起,尤潇潇怀孕的事可能都没人知道,而他估计是仅那么一两人知道的,想到这,不由的微皱起了眉。
这个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沉黑的眸微抬,看向吴起脸上那兴奋激动的神色,眸光微动,却是转过话头,淡淡开口:“前两天,听晋老说你该成家了。”
兴奋的神色瞬间一僵,就像你以为开的是花,接过走进一看是草一样,这样的落差感,让吴起脸上的神色下黑了下来。
就像吃瘪了一样,很是难看。
关深甫永远都能一针见血的找出他的死穴!
吴起是他们几个中最不愿意结婚的,可自从接下家业后,身上的胆子加重。
逐渐的,家里便开始隐隐的提这个事,但也不是特别严重。
而后,随着他把企业的一切走上正规,人也不是那么忙碌后,家里便给提的频繁了,本来刚开始他还可以用公司的事拖过去。
可后来,爸妈竟然为了想要抱孙子,在外公那去大肆吹嘘一番,弄的外公也想要重孙。
所以,自然的,外公便开始在他耳边说了。
本来爸妈的压力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加上外公的,他就觉得亚历山大了。
而更可恶的是,那天,他意外的和一个女人睡了,竟然被爸妈发现,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现在正是头痛的时候,所以才找几人来聚聚,顺便喝喝闷酒,解闷!
只是,哪成想,自己还没把心里那股烦闷疏解,关深甫却一下给他提了出来,让他顿时觉得就像在他伤口上撒盐一样很是痛苦。
他突然后悔了,早知道,不叫他了。
欧阳懿见吴起那一下便难看下来的神色,英俊的脸上逐渐浮起一丝有趣的笑。
这个事,他不知道,到听深甫说的话再加上吴起的这黑下来的脸色,他不用他们说他也大概猜出了是什么。
不就是婚事嘛,理解理解。
继承了家业,一切步上正规,年龄也三十了,不是该成家了还是怎么?
关深甫看了吴起一眼,便拿过桌上早已倒好了一杯酒的杯子,拿了过来,凑近唇抿了一口。
而吴起随着关深甫的话脑海里不由浮起那个笨的跟头猪一样的女人,脸上不郁的神色顿时又黑了一层,拿起面前的酒杯往嘴里送,一下便送进一大口。
欧阳懿见他这么一副明显不爽的样子,脸上的笑不由深了,也拿起杯子,却是轻喝了一口。
而几人的互动里,却没有注意到慕少楚的神色,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而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比吴起慢,皆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
所以包厢后面的情况就是,吴起喝着闷酒,慕少楚也喝着闷酒。
唯有关深甫和欧阳懿两人还在状态。
而欧阳懿也没管两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关深甫,心里的疑惑终究问出了口:“她还不知道?”
今天,看关深甫的神色,以他所在乎尤潇潇的程度来说,他不可能不把她送来医院。
所以他猜测,尤潇潇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虽然,因为上次检查的事,他知道关深甫有意瞒了尤潇潇,但是一个女人怀孕这个事,你瞒的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因为,有一个东西每月都在提醒着她们。
所以,从深甫今天的神色来看,尤潇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当然,他确实是猜对了,关深甫因为关心则乱,差点就把尤潇潇送进医院了。
但还好,理智回缓,他及时反应过来,把这个隐患打消掉。
而此刻,在听见欧阳懿的问话时,拿着杯子的手微顿,眼眸微动,看着杯中的猩红液体,淡淡的“恩”了一声,随即便把被子凑近那张凉薄的唇,喝了一口。
不是抿,而是喝。
欧阳懿见他这神色,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眉头也皱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说:“吴江烨积蓄多年,这次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来对付你,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早有对策,可现在尤潇潇怀孕,我怎么都有点不放心。”
吴起听见欧阳懿的话,猛灌酒的动物逐渐停了下来,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惊讶神色,随即,脸上神色也不由的变得严肃,放下手中的杯子,皱着眉,看向关深甫,问:“是尤潇潇?”
关深甫听见他的话,手上动作不易擦觉的一顿,指腹摩擦着杯沿,良久,“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