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杯子是留给关深甫的,所以关深甫来了,酒自然是要满上的。
关深甫看着那杯红色的液体,眸色沉沉,随即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吴起和欧阳懿看见关深甫的动作,不由对视一眼,眼里的神色不言而喻。
吴起心里虽然认为关深甫和尤潇潇吵架了,但也要得到确定才对。
而且,他也很好奇关深甫和尤潇潇是因为什么事而吵架。
好吧,他很八卦。
想到这,眼里逐渐浮起饶有兴味的笑,看向关深甫,开口:“你和小嫂子吵架了?”
说完,便紧盯着关深甫的神色,而欧阳懿也不由好奇的看向关深甫。
这两人不是已经和好了,怎么闹矛盾了?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慕少楚握着杯子的手却也下意识的紧了。
关深甫听见吴起的话,手上动作一顿,却没有开口,又喝了一口酒。
欧阳懿看关深甫这个动作,心里一动,便已经明了。
怕真是吵架了,而且还不止是一般般,怕是有什么事吧。
想到这,欧阳懿看向关深甫,说:“女人是需要哄的,尤潇潇还小,你让着她点。”
尤潇潇的年龄他是知道的,而他们这一帮大老爷们,说起来都大她十几岁,尤其是深甫,是他们几个年龄中最大的一个。
每个人在每个年龄阶段想法都是不一样的,自然的,深甫是该多让着一点尤潇潇的。
关深甫听着欧阳懿的话,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亦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却多了一抹苦涩。
年龄,永远是他们之间最远的距离,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
因为,他已老,而她,还年轻。
正被人觊觎着,他却不能让她马上属于他。
想到这,心里的钝痛更深了,手上的动作没停,手一抬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欧阳懿看见关深甫的动作,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继续把玩着他手中的手机。
两个人的感情,做为旁观者来说,不管怎么样,他只能以劝和来说而其它的,就看关深甫了。
吴起就没欧阳懿这么淡定了,大哥和尤潇潇折腾了这么几年,他不知道尤潇潇对大哥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大哥对尤潇潇的感情,他们几个却是有目共睹的。
而自尤潇潇回来后,他就没见过大哥这番神色。
所以,今天这样一副冷凌的神色,他不好奇才怪了。
想到这,便抬眼看向关深甫,丹凤眼一动,却是转过话头,问道:“你和小嫂子什么时候结婚?”
吴起问话,总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然也是在场这三位都想知道的问题。
杯中的酒已经喝尽,关深甫正拿起酒瓶往杯里倒酒,听见吴起的话,手上动作一顿,便继续把酒倒进杯子里。
然后把酒瓶放下,拿起酒杯,把杯沿凑近唇边,沉黑双眸看着杯里的鲜红液体,眼底深处满是绝对,开口:“下月。”
说完便把杯里的酒倒进嘴里。
几人听见关深甫这绝对的就像誓言一样的回答,都不由惊讶的抬头看向关深甫。
关深甫现在这副神色就像是两人吵架了一样,可是现在说的话却是让他们怀疑两人并不是吵架,而是其它事情。
因为,现在已经是这月中旬,很快就到下月了,这时间太短了。
几人愣了好一会,吴起回过神来,便要开口问道,只是有人先他一步开口,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三年了,吴江烨那边怎么样?”
吴起和欧阳懿听见慕少楚的话,心里皆是一凛,脸上也不由浮起严肃神色。
三年前,吴昌有父子在a市匆匆逃走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今都没有消息。
但他们知道,以吴昌有父子的野心,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现在吴昌有父子还没出现,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关深甫听见慕少楚的话,拿着杯子的手缓缓转动起来,沉黑的眸快速的划过一道冷光。
慕少楚没有得到关深甫的回答,也不在意,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却似是无意的开口:“你们要不要缓缓?”
三年前,吴江烨和何一安对尤潇潇所做的事,他们不会不知道。
虽然现在何一安疯了,但不代表吴江烨会就此罢手。
而且,这三年间,吴江烨不可能不注意关深甫的动向和这几年发生的事,那么,关深甫真正所爱之人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吴昌有父子虽然没有出现,但他们在暗处,关深甫在明处,这其中的隐患和安全确实是值得他们不容小觑的。
慕少楚的提醒自然是不无道理。
欧阳懿明白,吴起明白,关深甫亦明白。
欧阳懿眉头皱的紧了,把手机一下收起,看向关深甫,说:“深甫,我同意少楚说的,吴昌有父子一直是个隐患。”
吴昌有父子不可能不知道关深甫现在所爱之人是尤潇潇,自然的,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伤害尤潇潇以此来达到对付关深甫的目的。
三年前,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手段,而这后面一旦出现,怕是会比以前更变本加厉。
吴起听见欧阳懿的话,眼里的戏谑早已散开的无影无踪,身子靠近沙发椅背里,没有看关深甫,却也严肃着开口,说:“大哥,欧阳和少楚说的很对,我们都知道你对小嫂子的感情,只是现在吴昌有父子在暗处虎视眈眈,你们还是缓缓的好。”
三年前,关深甫因为尤潇潇的“死”,一再的丧失了理智,而现在,作为和关深甫这么多年的兄弟和朋友,他的情况他们再清楚不过,所以,为了以后这两人能好好的,他们必须劝他,让他理智的对待这件事。
关深甫没有说话,但眼里逐渐冰寒的神色却是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绪。
对于吴昌有两父子,他们三人说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尤潇潇,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他到现在都没有安全感。
即使他知道她爱他,他还是担心,不安,后怕,总是担心她会再次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