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绝世歌舞伎(二合一,求订阅!!!)
贵宾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恺撒和楚子航还有额头上系着“风间命”额束的老人冷冷对峙着,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无形中下降了几分。
“等会儿!等会儿!”路明非拦在恺撒、楚子航和老人的中间。
可不能让这几个可怕的家伙在这里不明不白动起手来……哪怕他们都不动真格,整个歌舞伎座也会被他们拆掉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路明非左看看自己的老大和师兄,右看看绘梨衣身旁的老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难不成你们彼此认识?”
“楚子航不是告诉你说我最近拉面过敏么?就是因为他,让我和楚子航有了一段相当糟糕且难忘的经历。”恺撒低声对路明非说,目光一直死死盯着绘梨衣身旁的老人,“我们从源氏重工离开后都很饿,沿着街道准备找点东西吃,一位居酒屋的女老板向我们推荐越师傅的拉面摊,说老师傅人很好手艺不错,我们顺着居酒屋老板指的的路一直找,结果找到了这位老师傅的拉面摊。”
“是老师傅的拉面不合老大你的口味么?”路明非下意识就以为矛盾的起因是源于恺撒挑剔的口味,“可拉面不合口味老大你也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说他老年痴呆和内分泌失调啊!”
“这次不是恺撒的问题。”楚子航说,“当时的情况是我们一到拉面摊,老师傅就一直赶我们走,后来在看清我们的模样后,老师傅又一直问我是不是‘稚女’,我否认后他又问我是不是‘风间琉璃’,在两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的脾气就变得异常暴躁。”
“我和恺撒的初衷只是想吃一碗拉面,但老人家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似乎有些问题,到最后他甚至抄起手边的笊篱和擀面杖想动手,我和恺撒不想误伤老人,于是当即就决定撤退。”楚子航对路明非解释道。
“放屁!纯属放屁!就凭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混小子还想误伤我?我让一只手教训你们就能让你们两个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老人看起来十分恼怒,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我自己的拉面摊,我决定打烊不愿意接客有什么问题?要不是看那个黑头发的小子和稚生气质类似,我把他错认成了稚女,你们以为我会耐着性子和你们多说几句话?没当场把你们撵出拉面摊就不错了!还敢说我老年痴呆?还敢说我内分泌失调?活了这么多年,除了昂热那个老混蛋,还没有哪个敢这样羞辱我!”
“昂热老混蛋?”恺撒一愣,他试探性朝上杉越问道,“你认识昂热校长?”
“昂热校长?”上杉越也是一愣,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望向路明非,“他们俩也都是昂热那老混蛋的学生?”
“是啊,金色头发的是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也是我们这次行动小组的组长,黑头发的是楚子航,狮心会会长。”路明非终于有机会说话,他指了指恺撒和楚子航,语气疾速,“他们都是昂热校长最得意的学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刚才几人的争吵实在太激烈了,那股无形的气场仿佛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坚硬的屏障,路明非好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现在终于有机会互相介绍彼此。
“见鬼,还真是昂热老混蛋的学生。”听到昂热的名字,上杉越的气势没来由的堕了几分,旋即他又色厉内荏地冷哼哼,“确实也只有昂热那老混蛋能教出这样的小混蛋,不知学了几分昂热的屠龙技,混账话倒是全都继承了,这方面师兄弟三个都是和昂热老混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师傅就是上杉越?”楚子航望向路明非,“源稚生的亲生父亲?”
“是的,老家伙最近收到了几个好消息,受了点刺激,大概也确实有老年痴呆和内分泌失调的原因,脾气比较暴躁,我刚去拉面摊的时候也撵我来着。”路明非点点头,俯在楚子航耳边低声说,“师兄你们多担待点,要是待会儿老大和越师傅打起来了,你得帮忙劝着,别看他看上去只是个拉面师傅,老家伙其实厉害得很,毕竟是象龟的亲爹,校长来了都不一定能稳胜他,你和老大和他动起手来只怕也只有挨揍的份!”
“混小子!我全都听到了!”上杉越扭头冲着路明非咆哮,“我年龄大了,但我还没有老到耳朵不好使的程度!背后诋毁老人家的臭小子,你想一起挨揍是么?”
“越师傅耳朵还真是好用啊,我这不是怕我们这些小辈和您动起手来不合适,正劝我师兄呢嘛。”路明非表面上对上杉越讪笑道,心里却狠狠吐槽不论是绘梨衣还是上杉越,这些超级混血种的听力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变态!
“话说师兄你是怎么看出来越师傅就是源稚生的父亲?”路明非对楚子航狂使眼色,示意老家伙正在气头上,赶紧转移话题。
“你在源氏重工的时候,曾让我转告给源稚生三句话,其中一句就是让他去找一个叫上杉越的拉面师傅,应该就是这位越师傅。”楚子航看着上杉越,“越师傅说源稚女是他的儿子,而源稚女又是源稚生的弟弟,所以不难猜到,这位越师傅大概就是源稚生的亲生父亲。”
“是啊,越师傅,亲口把您是源稚生的父亲这个真相告诉源稚生的就是我的这位师兄。”路明非指着楚子航,对上杉越说,“我老大和师兄还帮源稚生拯救了源氏重工和蛇歧八家啊,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啊……哎呀哎呀,自己人有什么必要打架嘛,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上杉越看了看恺撒,又看了看楚子航,最后狐疑地望向路明非,将信将疑地问:“他们帮过稚生?”
“何止啊,大家和源稚生都是关系瓷实朋友,和源稚女也是朋友,要不他怎么会亲自给我们几个送请柬邀请我们来看他的演出呢?”路明非冲上杉越猛点头,语气真真的,“并且我老大和师兄还把他们打工的钱全部交给我,让我去带绘梨衣买衣服,现在绘梨衣身上这条小礼服就是老大和师兄赞助的,他们一直是待人热情乐于助人的好少年啊!和越师傅您的矛盾只是个小误会罢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么点小事就赶紧把它翻个篇过去算了。”
“这俩小子真有这么好心?”上杉越依然没有完全信任恺撒两人,但是看起来怒气降下去一大半。
“嘿,越师傅你别看他们俩现在这样,其实我老大他家经常做慈善的,老大本人也是个对女性极其温柔的绅士。”路明非趁热打铁,“而我的师兄更是年年被评三好学生,扶老奶奶过马路而耽误上课这种在每个学期都是常有的,学校的同学都称赞他是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青年。”
从某种方面来说,路明非说的也算是实话了……至少在芬格尔的新闻部资金短缺需要和学生会还有狮心会搞好关系的时候,都是这样报道恺撒和楚子航的。
灯忽然熄灭,黑暗笼罩整个歌舞伎座场馆,只有最前方的舞台保留着昏暗的光,紫色的帷幕紧紧闭合。
“还有什么要争论的都留到演出结束后再说吧。”路明非低声说,“风间大师的表演要开始了。”
上杉越立马安静了下来,他可不想因为和一群小鬼置气而错过儿子重要的演出。
几人在长条的真皮沙发上比邻而坐,恺撒和楚子航坐在沙发的一端,而上杉越和绘梨衣在另一端,路明非在五人的正中间……原本上杉越是想强插在路明非和绘梨衣中间,避免这小子趁着黑灯瞎火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动脚,但无奈绘梨衣一定要紧挨着路明非坐才安心,上杉越只能作罢,老人用眼神警告了路明非之后才不甘心地坐在了绘梨衣的另一侧。
“你们之前看过歌舞伎表演么?”楚子航低声问,“来之前我搜了搜,广泛来说歌舞伎算是话剧表演的一种,只不过是日本独有的艺术形式,但我不知道这种表演和歌剧有什么不同?”
“在纽约的时候看过一场,是日本领事馆的招待演出,那时候我还小,觉得这东西很无聊。”恺撒坦诚地说,“真要说和歌剧有什么区别,大概是歌剧都会挑选长相出众声线优美的演员,但歌舞伎里的角色脸都白得像死人一样,唱歌像是哭丧。”
“来之前我还特地搜了几段有代表性的歌舞伎演出录像,结果发现听不太懂。”楚子航点点头,“看来看不懂的应该不止我一个。”
“舞台正上方有中英文的译文屏幕,演员的唱词都会实时翻译在上面。”路明非指了指舞台上方的大屏,“那是风间琉璃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如果实在看不懂表演的话,只看屏幕上的字就好了。”
“我说你们几个小鬼!”沙发另一端的上杉越开口了,他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不满,“你们这些小鬼到底把歌舞伎当成什么了?”
“歌舞伎可是从桃山时代就开始发展起来了,是日本四大古典戏剧之一。”身为老人的上杉越悉数着歌舞伎的历史,“能剧、狂言、人形净琉璃和歌舞伎,歌舞伎曾经是日本全国受欢迎程度是最高的戏剧,还曾一举成为了日本传统艺能的代表,什么白得像是死人……在歌舞伎表演中,男性角色脸部化妆越白,表示这个角色的身份越尊贵,不懂不要乱诋毁,歌舞伎这门艺术就和茶道剑道一样,一直是日本的国粹。”
“好厉害。”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举给上杉越看,这个请她吃过拉面的老人家懂得好多。
“那当然,越师傅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上杉越被绘梨衣一夸,尾巴恨不得翘上了天,“也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太懂,毕竟歌舞伎这种艺术形式门槛太高,对于现在大部分的日本年轻人来说都难以欣赏,可稚女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歌舞伎行业的名家,这孩子还真是难得!”
看得出来,上杉越对自己的孩子能够坚持传统艺术并且做出如今的成绩很是欣慰。
跌宕起伏的声音回荡在场馆的四面八方,黑暗中,有人奏起了三味线,琴声急促而悠扬,像是穿着古衣的女人在遥远的河畔诉说着含糊不清的梦呓。
琴声渐入高潮,又蓦然下坠,当丝弦之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紫色的幕布缓缓拉开,铺着白布的床车被推到舞台的正中央,素色长袍的女人倚卧在床车的正中央,慵然而醉态十足。
“当初在难波宫的时候,举行大尝祭,饮酒大醉而卧。”(摘自:《古事记》原文)
女人且唱且吟,她从床车上缓缓起身,黑色的长发像是瀑布般倾泄而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拥有着妖冶而艳红的唇色。
她起身时,头顶的灯光沁透了她素白的长袍,将她婀娜而妩媚的体态映如漆黑的鬼影,她的歌声像是从天上坠落人间的清泉,又像是从黄泉之国升起的幽鸣,让人不禁心神荡漾。
“见鬼,那时风间琉璃?”恺撒望着舞台上的女影,他完全愣住了。
他一直都觉得风间琉璃是个比源稚生更娘炮的家伙,在日本这个娘炮集中营似的国家,要论娘炮程度,风间琉璃必定名列前茅……但恺撒现在根本无法用娘炮这个词来形容舞台上的风间琉璃,纵使风间琉璃此刻就宛若真正的女人般妩媚,那也是一位妖艳的绝世舞姬,真正的尤物!
她是那般芳华,那般艳丽,那般……惑乱众生。
然而不只是恺撒被震撼了,看到以女人形象出场的风间琉璃,整个歌舞伎座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与艳羡声。
在短暂的躁动后,一切又归于沉寂,每个人都屏息盯着舞台上的独影,这是对艺术的最高尊重,在场无人不被风间大师那份超越性别与现实的性感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