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专家宣称,鲁虎的确命大,还差半公分刀尖就戳到了心脉上。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半公分,把鲁虎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鲁副市长急忙赶回江宁,不眠不休地守在急诊室门外。K省警政副总监也和他一起赶了过来。作为唯一生还者,只要鲁虎能醒过来,破案就有指望了。叶芸的案子还好说,明星的影响力再打也只是个明星而已。要是6.12大案不能顺利侦破,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病人醒了。”听到小护士报告这个消息后,一干和6.12有关系的人一股脑涌进了病房里。
鲁虎的面色惨白的吓人,就像一张白不刺楞的宣纸扣到了脸上。鲁副市长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顾不得说别的,迫不及待地问道:“挺住了!姓鲁的没有孬种,告诉爸爸谁干得?!”
鲁副市长当了多年领导,早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可看到唯一的儿子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流下了无声的泪水。
鲁虎虚弱地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不过我记得他的样子。”
说完,鲁虎就昏了过去。他这一晕就是一个星期,大家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酒店的监视设备里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对侦破工作并没有太大帮助。要是能描摹出凶手的正面画像。破案自然事半功倍了。
这么大的消息自然惊动了罗江等人。雷虎听罗江提起过他和鲁虎的恩怨,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这天一大早,雷虎就把罗江从小小的房间里叫出来。
雷虎开门见山道:“我觉得这是鲁虎设下的陷阱。”
那天救下叶芸,罗江亲耳听到鲁虎放下狠话。任谁都不免往雷虎假设的可能性联想。但罗江摇摇头道:“我知道他很恨我和小叶子,不过我调查过他。他应该没这个胆子,就算是最出色的外科医生,也不敢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动刀子。鲁虎没这么大的胆子,而且我不认为他能杀死二十三个成年人。里面还有几个是当过兵的人,从我们得到的资料看,当时那个包厢是一个封闭式的房间,基本不可能有外人协助作案的可能性。”
“从常理判断,确实没这个可能。”雷虎沉吟道:“要是有我们的敌人帮他呢?或者说鲁虎也获得了和我们一样的力量。”
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雷虎的假设十有错不了了。罗江揉揉鼻子道:“就算他要诬陷我,他也没有证据。”罗江一说完就苦笑起来:“我也太书呆子气了。他是唯一一个生还者,而且又受了致命伤,他和那些人又无冤无仇,他老子又是响当当的大官,这个证据已经足够把我送进监狱里了。而且我也没有证据证据我那段时间的行踪。虽然你们可以给我作证,可是征服都了解我们的关系。你们的证词当然没用,而且征服早就想找机会铲除我们了,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雷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们的实力还不够,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和整个华夏征服对抗只能是自取灭亡。我们的力量虽然很强大,但是只靠一两个人的力量是成不了大事的,而且政府和军方也有秘密武器,像小七那样的人物就很不好对付,如果再有上几个那样的厉害角色,我们的胜算就更渺茫了。”
回头望了小小一眼,罗江轻轻地掩上门,走下楼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雷虎道:“你的意思呢?”
雷虎眯起眼睛道:“这时候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政府军方翻脸,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建立了根据地,要是放弃就等于又要重头开始了。现在政府和军方对我们的态度有所缓和,刚好给我们发展的空间。要是它们放下所有顾虑,别说江宁,我们在哪都难以立足。”
罗江使劲按了按太阳穴,问道:“除非他们动用小七那样的怪物,不然也没办法抓住我们。就是基地的问题不好解决。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在深山或是偏僻的地方建立基地?”
雷虎嘿了一声,干笑道:“现在可是高科技时代。他们的卫星又不是摆着玩的。我们如果把基地建在偏僻的地方。照我的估计他们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有可能动用核弹。我们现在的力量早就超越了人类可以想象的极限,但是要和核弹对抗,恐怕还差了一些。”
核弹?!罗江苦笑道:“别说我们不行,霍尔金娜都不够看的。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华夏国动用了核弹,其他国家很可能以这个为借口发动核战争。现在不是有两个国家一直蠢蠢欲动,打算超越华夏国坐上世界霸主的宝座吗?”
“世界霸主?”雷虎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华夏国的根基很牢固,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不过要是那两个国家的领导人发疯了,真发动核战争问题就难办了。以我们现在知道的变异人的实力,就算全部联合起来也没办法从一场核战争里拯救地球。更何况要让全部变异人听我们的指挥更是不可能的空想。”
罗江话锋一转道:“你觉得潜龙帮有没有能力制止核战争?”
“不好说,潜龙帮的秘密也很复杂。我现在都没估计出来他们的真正实力。如果他们有十个超越霍尔金娜的强者,也许有可能。不过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好,只有试了才知道。霍尔金娜和我们纯粹是利用关系。如果我们卷到了这么大的战争中,你想她还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照你的分析,在其他地方重新建立基地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了。”罗江摊开手道:“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总有办法的。呵呵,有你这个超级军师坐镇,他们肯定拿我们没办法。”
上下打量了罗江几眼后,雷虎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罗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唇角又露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淡淡地说道:“算是吧,我认真想过你说的话,虽然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做不来。可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不希望所有的努力都变成泡影。只要我罗江还有一口气在,就要登顶!”
罗江说话的时候向来都很从容淡定,很少有这么激动地时候。这时,只见他握紧了拳头,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眉宇间更是流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势。
这种感觉,这种气势雷虎再熟悉不过了。对,就是霸气!纵横天下,睥睨开阖的霸气!!
雷虎激动得语不成声,跨前一步,握住罗江的胳膊,道:“你终于想明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明白了。”
罗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个笑意盎然的罗江。
“呵呵,别这么激动嘛,雷老大,气大伤肝。这好像是你给我说的哦。我没想明白什么,我只知道,只要我认为的对的事情,就算再难,哪怕全世界对反对,哪怕所有人都离开我。我也要把它做到底!
建立变异人避世所也好,给这个世界制定规则也好,总之我心里有一杆只有我自己才提得起来的秤。我以前很想当大人物相当英雄,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无论当大人物还是当英雄,都太累太累了。
现在我只想在我的原则范围里把每一件想做的事情做好,你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大哥有时候也有点像我的父亲,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也很愿意帮你实现你的心愿。就像你说的,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想让自己活得痛快,没有遗憾罢了。做人但求痛快二字,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雷虎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我雷虎纵横江湖二十年,就是想痛痛快快活一把!为了你这句话,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顿饭,我们好好喝两杯。”
“我靠,那不是耍我吧?”罗江讶道:“你雷老大?曾经江宁最传奇的一代老大也会做饭?”
雷虎有些感伤地偏过头去,低声道:“年轻的时候我最喜欢给老婆儿子做饭,看他们吃饭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开心。那时候我并不是很风光,经常都是打打杀杀,带着一身伤回家。可是一回家,就什么都不想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看来我真是老了。”
罗江深深地望了雷虎一眼,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他瘦削的身躯,低声道:“我明白。雷老大,在我心里,你是真正的男人!我以前常常告诉自己,就算做不成英雄,也要做顶天立地的枭雄。你就是这样的枭雄。”
“罗子,雷老大,你们什么时候也有这爱好?”虎子打着哼着小曲走下楼,刚好看到罗江和雷虎分开,挑了挑眉头,嬉皮笑脸地说道。
罗江拜了拜手腕,狞笑道:“咱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才知道啊,来,哥们让你尝尝正宗的俄罗斯熊抱。”
“张可舒,张大姐,张姑奶奶救命啊……”
鲁虎不负众望,将凶手的面貌很详细的描述出来。在场众人中有一位身份很神秘的特派员,除了省长,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所有k省官员都接到了这样一道命令:特别任务调查员享有指挥k省境内军队和地方官员的权利,任何官员都必须配合他的行动。
特别调查员看到那张画像后脸色大变,郑重其事地警告在场所有人,必须马上忘掉这个人。泄露消息者按叛国罪论处。
在场诸人级别都已经相当高了。新上任的警察局长想趁这个体现自己的干练,在边上说了一句:“既然已经知道凶手的样子了,我们是不是该通报抓人了?”
一看到调查员阴沉的面色,警察局长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抹了把冷汗,低下脑袋嗫嚅道:“一切都是您说了算,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