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临了,风凡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潜修着五行玄蒙诀。外界的灵气不断被吸入风凡体内,不断地顺着极为特殊的经络运转着,最后汇聚在丹田气海处。
外面夜黑风高,寂静无声。几里外的一个客栈内,一位黑衣老者端坐在房间内。借着惨淡的烛火可以看见,老者的脸色犹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似乎是一位病入膏肓的垂死者一样。
黑衣老者紧闭着双眸,发出阵阵剧烈的咳嗽,身体显得干枯无比,似乎即将油尽灯枯。老者忽然睁开双目,眼中射出两道异样的光彩。
“附近竟然有修真者!?”黑衣老者喃喃低语道,声音中充满着惊异。老者迅速将神识放出,过了片刻,老者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很好,刚刚踏入聚气期第二层,真是天不绝我!此修士正是我侵体的最佳人选。”黑衣老者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正在修炼的风凡忽然感到一股气息将自己迅速包裹起来,这一刻,风凡产生了一种被别人完全窥视的感觉,接着又有些压抑,仿佛胸口中压着一块巨石一般。
过了片刻,这股气息完全散去,风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难道这附近有修真者?”风凡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此念头,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第二日,风凡很早就起来了,尽管夜里只睡了一个时辰,但此时丝毫没有一丝疲倦的感觉。风凡将医馆彻底收拾了一番,天也渐渐地大亮起来。
今日医馆照例买卖兴隆,很多看病之人都聚集在医馆门外,似乎仲堂医馆今日看病免费一样。
临近中午,病人都已经散去。正在风凡和丁仲堂想休息片刻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位黑衣老者,赫然便是昨夜远处客栈的那人。
“郎中,能否为我看一看病?”黑衣老者来到丁仲堂身前,其脚步极为轻微,竟然毫无声响,似乎是鬼魅幽魂驾临一般。黑衣老者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直视丁仲堂,而是盯着风凡。
感受着黑衣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风凡心中一震,已经很久没有的那种恐惧之意涌上心头。这股气息和昨夜的完全一样,难道就是这位黑衣老者窥视自己?风凡心中惴惴不安。
“老人家,您请坐下。”丁仲堂打了一声招呼。
“郎中,我在前些时候受了伤,不知道您能否为我解除伤痛?”黑衣老者缓缓坐了下来,看向风凡的锐利目光和他那形如枯槁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口中却对丁仲堂诉说着此番诊病的目的。
“将左腕露出来。”丁仲堂见黑衣老者凝视着风凡,先是目光中充满着阴冷,随后又露出一丝喜悦,心中有些狐疑,不知道这位黑衣老者究竟为何如此。黑衣老者收回了目光,缓缓地锊起左侧衣袖,露出了惨白无血的左腕。
“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在先后为黑衣老者双侧手腕切脉后,丁仲堂眉头紧锁地问道。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必顾忌什么。”黑衣老者有些不耐地说道。
“老人家的脉象异于常人,似乎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而且您受了奇怪的伤势,在下真的很抱歉,行医这么多年,这种伤势在下还是头一回遇到,所以在下无能为力!”丁仲堂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低声说道。
“既然郎中毫无办法,老夫也无话可说,这就告辞了。”出乎丁仲堂意料之外,黑衣老者没有任何责难,而是直接起身道别,然后迅速离开了,居然连关于这种伤势的任何问题都没有询问。
“这真是一个怪人!”望着黑衣老者消失良久的背影,丁仲堂喃喃地说道。而黑衣老者离开后,风凡心中的那股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原来是这么年轻的一具躯体。而且的确是刚刚踏入聚气期第二层,真是老天都帮我,老夫真是命不该绝!休息一天,今夜就去侵体。”数里外的那个客栈内,黑衣老者的脸上闪现着激动,低声自语着,那模样仿佛是猪八戒发现了人参果时的表情。如果这种表情和刚才的那番话语让风凡知道,一定会呕吐出来。
所谓侵体,在修真界就是通过一定手段抢夺其他修士的躯体。之所以实施侵体,是因为实施侵体者的肉身受了某种无法救治的重创,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重新找到一具新的修士躯体,否则实施侵体者的躯体消亡后,其魂魄也会逐渐灭亡。
实施侵体的修士首先对被侵体者实施神识攻击,将被侵体者的魂魄完全制住,然后进入对方躯体,经历一段时间的同化,逐渐将被侵体者的神识抹杀。
侵体有一定的限制,实施侵体者的修为必须高于被侵体者。最好差别还不太大,否则即使是实施侵体者的魂魄进入被侵体者体内,也会造成一些不良后果,因此实施侵体者的修为不宜超过被侵体者两阶。
如果实施侵体者的修为弱于被侵体者,则侵体绝对会以失败告终。实施侵体者的修为在适宜的范围内越高越好,因为修为的悬殊差别可以让侵体成功率更高、遗留的不良后果越少,而侵体后实施侵体者的修为恢复到侵体前的速度越快。
另外,一个修士在一界中只能实施一次侵体,也就是无论是在凡人修真界、仙魔界、还是圣界,只能分别实施一次。
黑衣老者本是一位散修,所谓散修就是不依附于任何门派及家族的修士,这种修士都是独自一人修炼。当黑衣老者的修为突破进入聚气期八层后数年的某一天,遭到了其他修真者的攻击。虽然用尽全力逃了出来,但不仅身体遭受了重创,而且神魂受损,此时黑衣老者的实际修为只能达到聚气期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