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裴元庆坚决请战宇文成都,军师徐懋功只好答应,裴元庆马上吩咐抬锤带马。徐懋功说:“且慢,准你出战,但有一条,你必须处处听我的调令,我叫你出阵你再出阵,倘若不听调遣,定要军法从事。”“好!军师!只要让我去战宇文成都,怎么都行。”“好!裴元庆听令!”“在!”“我给你一支令箭,命你赶到四平山口,等候我的命令出战宇文成都!”“是!”“本军师给你观敌隙阵。你要时时注意本军师手中红旗。红旗不动,不准你轻举妄动;红旗一摆,你立刻出马,不得有误!”“得令!”裴元庆接过令箭,转身走出中军宝帐,先把浑身收拾利落,然后吩咐:“抬锤带马!”这时有人把他那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抬了过来,又有人把他的宝马“一字墨角赖麒麟”牵了过来。裴元庆先检查坐骑,把肚带扣紧,然后飞身上马,这时一声炮响,裴元庆在前,徐懋功、秦琼、程咬金和十七国王子以及全部战将一齐飞马直奔四平山口。徐懋功命人马停在半山坡上,停马观看战场。这时三位先锋武云兆、武天锡和熊阔海三战宇文成都,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大宝将军宇文成都虽已劳累,但他尚能抖擞精神,时而把武云兆等三人的兵器震得脱手而出。裴元庆立马半山腰,心急如焚,可军师徐懋功手中的红旗却纹丝不动,只好耐着性子等待。又战了一会儿,看看三人力已不支,军师一声令下:“鸣金!”“-啷啷”锣声响亮,武云兆三人听见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转身收兵回阵。宇文成都心高气傲,竟然双脚点镫追了过来。徐懋功看看武云兆等三人已经跑回本阵,手中红旗一摆,裴元庆的一字墨角赖麒麟“唏溜溜”一声吼叫,蹦将起来,尾巴一摆,鬃毛一-,像飞箭离弦一样直奔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冲了过去。裴元庆高举双锤,人力、马力、锤力并在一起,又是从上往下冲,这力量可就大了。看看二马临近,裴元庆说了一声:“贼子!拿命来!”双锤落下。宇文成都正策马往山上跑,认为只要自己冲进反王队中就叫他们死伤一片。他这里正打如意算盘呢,忽然从山上飞下一马,快如闪电,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儿,裴元庆已经马到人到大锤到,宇文成都躲闪不及,本能地举起大-往上一架,双锤打到-上,把宇文成都的战马震得后退数十步,他一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胸膛一发热,两肋一发胀,“哇”地一声从嘴里蹿出一股血来。好歹他神智还算清醒,知道不好,一拨马头,伏在马鞍上就逃下山去。裴元庆一看自己得胜,心里高兴“好小子!哪里走,把狗命给我留下!”说着催马就追。宇文成都败回本阵,一头栽到马下,大-扔在地上,脸色腊黄,昏迷不醒。裴元庆追来,多亏三军乱箭挡住,这才把宇文成都救回龙舟。十八国联军大获全胜,回营庆贺。
且说宇文成都被抬回龙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杨广闻报,大惊失色,忙宣御医给宇文成都医治,御医号脉之后,说受的是内伤,一时半刻难于治愈,吩咐一定要静养,然后奏明杨广。杨广感到形势严重,忙齐集文武官员,商议对策:“各位卿家!十八路贼寇联合截杀孤家,宇文将军又受伤将养,各位爱卿有何良策可平贼寇,希当面奏来。”众文武官员面面相觑,只有宇文化及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事到如今,我看再无他法,除非一个人出头能破贼寇。”“爱卿所说何人?”“万岁!您怎么忘了在太原您亲口封为西府赵王的李元霸?”杨广闻听,喜形于色:“噢!爱卿所言极是。”于是他亲笔写了一道旨意,派李渊的妻弟、李元霸的舅舅夏明侯窦建德,调李元霸火速前来救驾。窦建德赶到太原,先到唐公府内一问,说唐国公不在,又到内宅见到姐姐窦氏夫人。哪知窦氏夫人看见了自己的弟弟,不禁泪流满面,再看阖府上下人等,一个个愁眉苦脸,忙问:“姐姐!为何悲伤?究竟出了何事?”“唉!兄弟呀,你不是随王伴驾到扬州去了吗,怎么回来啦?”“兄弟我是奉圣旨回来见姐丈,调派外甥李元霸赶奔四平山去平定贼寇。”说着把十八国在四平山截杀杨广,宇文成都战败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问:“我姐丈呢?”“唉!为姐我正为你姐丈发愁呢!”“我姐丈怎么啦?”“他不见踪影啦!”“怎么不见踪影?”“五日前他到行宫去给东、西宫娘娘问安,谁知进宫之后就没出来,一连五日,宫门紧闭,音讯隔绝,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都把我愁坏了。兄弟你回来正好,咱们商量商量看这个事该怎么办?”窦建德听了不禁心里犯疑:皇上走了之后,就留下东、西宫张、殷二妃。姐夫进宫问安,为什么她们要把姐夫留下,五日不准出宫呢?看来这里边有事儿,我得去看看。想到这里,他就和姐姐说明,带着几名亲兵,飞马赶奔行宫后门,命亲兵前去叫门,谁知任凭如何叩打宫门,里边一片寂静,无人应声。一直等到傍晚,宫门忽然开启,几名小太监把唐国公李渊送了出来。窦建德一见李渊,生气地说:“姐夫!你怎么进去五六日不出来,把我姐姐都急坏了!”“唉!咱们回府再说吧!”他们姐夫郎舅相跟着回到唐公府内,李渊把事情的始末根由诉说一遍,大家听后,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杨广走时,留下了张、殷二妃在太原行宫,命李渊照看。李渊忠厚老实,遵命照办,隔上三五日就进宫去问安。这一次李渊进宫给张、殷二妃请过安后,侍立一旁,张、殷二妃满面笑容:“国公请坐!”“多谢二位娘娘!”李渊坐下,低着头说:“二位娘娘!有事请吩咐,李渊照办。”张妃说:“李渊,自从皇上驾幸扬州去后,有劳你常进宫问安,今日我们姐妹二人备有一桌筵席,请你饮一杯水酒,以为酬劳。”李渊素知张、殷二妃淫荡险恶,今日的举动,显见没安好心。更何况封建时代,君臣不同席,皇上不在,和他的妃子同席饮酒,岂不是灭门之罪。当时李渊吓得颜色都变了,急忙跪在地上:“娘娘的盛情,小臣十分感激!至于在宫内饮酒,吓死臣也不敢。娘娘万安,小臣我要告退。”说完李渊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张、殷二妃命宫女:“关闭宫门,没有我们的口谕,不许放他出宫。”李渊无奈,只好又跪下求情。殷妃说:“唐国公,你白活这么大年纪,怎么连这么点事都不懂,我们姐妹从十五岁进宫,被老主皇爷宠幸,提为偏妃,侍候老主。老主晏驾之后,当今皇上继位,又把我们姐妹封为东西二宫。皇上的脾气暴躁,一瞪眼就杀人,我们姐儿俩成天提心吊胆。现今天下大乱,我们看你这个人相貌堂堂,龙行虎步,为人忠厚,深得人心,现今皇上和满朝文武都不在朝中,你能趁此良机起来反隋,必能成事。我们姐儿俩情愿以身相许,等你成事之后,愿作你的东、西二宫,不知你意下如何?”李渊一听,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抖作一团:“哎呀!二位娘娘,小臣吓死也不敢胡为,娘娘莫非喝醉了,小臣告退。”说完忙站起往外走。张、殷二妃见他执意不允,就令宫女把他软禁在一所房内,告诉他什么时候答应了,什么时候放他出去。就这样,李渊被软禁了五天,到第六天,李渊在宫内如坐针毡,心急如焚。张、殷二妃把他放出来,对他说:“现在放你回家去。”李渊一听如释重负,忙跪下:“谢二位娘娘恩典!”“不过,你必须当着太监、宫娥彩女的面,连喊三声:李渊我造反了!如若你要不喊,我就派人去见皇上,说你进得宫来,行为不端,调戏皇妃,那时你同样要遭灭门之罪。喊与不喊,你自己看着办吧!”李渊出于无奈,只好当着太监和宫娥彩女的面,连喊了三声:“李渊我造反了!”喊完之后,张、殷二妃这才放他出宫,并且告诉他将来作了皇帝,别忘了封她们二人为东、西二宫。李渊没敢答话,匆匆出了宫门。
李渊把前后经过讲说一遍,不免长嘘短叹,愁眉不展。窦建德在一旁看了说:“姐夫!你也不要发愁。张、殷二妃逼你造反有她们的私心,但也说明隋朝的天下真的不稳。如今十八国反王会兵四平山,截杀杨广,宇文成都打仗受伤,昏迷不醒。杨广此去扬州观花,能不能再回京城就很难说,我看你不如将错就错,趁机就真的反了得了。”李渊一听,又吓了一跳:“兄弟呀!这造反可不是轻举妄动的事情呀,你想咱们兵少,将寡,粮草全无,如何能反得起来!”“你只要有这个心,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囤粮,让建成、元吉帮助你参赞军机,准能成事,此次我来是奉旨调元霸到四平山去,这也有好处,让李元霸锤震四平山,威镇十八国,将来隋朝倒了,各路反王势必要争夺天下,那时你老李家这路反王就可占上风。”李渊还犹豫不决:“这事要传到杨广耳中可就不得了哇!”“这个姐夫尽可放心,现今杨广自顾不暇。你速传话把李元霸找来吧!”“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李渊即命人把李元霸找来。李元霸进屋来看见窦建德:“-!你、你多咱来的?”李渊一听就生气地说:“你多咱才能学会说话?什么你、你的,怎么不叫舅舅!”“舅、舅舅!你干什么来啦?”“元霸!舅舅是奉皇上旨意,来调你去打仗的。”“打仗好哇!我就爱打仗。”“听我给你说明白。皇上在四平山让十八国反王的联军给截住了。天宝将军宇文成都打了败仗,现今卧床不起,所以要调你去和十八国反王打仗。”“好、好办!别说十八国,二十八国也架不住我这一锤呀!舅舅!快快就动身吧!”李元霸这一去,锤震四平山,十八国联军截杀杨广,胜败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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