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程咬金带领东方王梅等人来到泗水关外,高声叫战。守关将士往里传报,说程咬金搬来兵啦,盖氏三杰领兵出关,排列队伍,盖天雄手提大刀出马,程咬金迎上前去:“盖天雄,我说话算数不?说天明到就天明到。姓盖的,你把我兄弟拼命勇三郎王伯党放出来,然后献关投降,我可保你们不死,要不然,打起来可没有你们的好。”“程咬金,休要胡言,拿命来。”说着抡刀照程咬金就砍。程咬金知道来者厉害,忙调转马头,跑回本队:“弟妹!快上!”东方玉梅双脚一扣梅花镫,战马直奔阵前,和盖天雄战马相遇。盖天雄一看,是东方玉梅,便说:“东方玉梅,你这个无耻之辈,你丈夫战死疆场,为朝廷尽忠。你倒好,丈夫尸骨未寒,你又要嫁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何面目和我交战?”东方玉梅最不爱听这话,脸一红,怒上心头:“姑奶奶的事与你何干?休走,看枪!”盖天雄接架相迎,二人战在一处,双方阵内响起战鼓为自己的主将助威。盖天雄的力大,以力气胜人,叫一力降十会。东方玉梅力小,以巧胜人,叫以巧破千斤。两个人打了三十来个回合,东方玉梅心里惦记着王伯党的生死,想速战速决,不愿拖延时辰,于是打定主意,要把盖天雄生擒活捉。盖天雄不知她的厉害,就在两马一照面的时候,东方玉梅突然拨转马头,双枪交左手,右手一把抓住盖天雄的战带,左手双枪一推盖天雄的腰部,把盖天雄擒过马来,横担在铁过梁上,跑回本队,把盖天雄扔在地上。程咬金忙喊:“来人,绑起来!”盖天龙看见哥哥被擒,飞马来抢,已经晚了。东方玉梅重新催马来到战场,又与盖天龙战在一起。战没数合,盖天龙被东方玉梅又抓了活的。盖天成一看不好,急忙引兵跑回关里,紧闭城门,高悬吊桥,不敢出来。东方玉梅、程咬金等人押着盖天雄兄弟,凯旋回到清风www.Qingfo.Cc岭。东方白、东方青吩咐,把盖家兄弟推出去斩了。程咬金急忙拦阻:“且慢!二位兄弟,不要发火,一发火就容易出错儿。要知道咱们的人还在他们手里呢,咱要把他们杀了,咱们的人还能活得了!”东方白和东方青一听有理,忙说:“来人,把他们给我推回来。”盖家兄弟二人被推回来后,程咬金急忙上前,亲自给他们解了绑绳:“哈哈!二位将军受惊了,快请坐。”这一下把盖家弟兄闹愣了。程咬金笑着说:“二位将军!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你们呢?”程咬金忙到东方玉梅跟前,和她小声说了些什么,东方玉梅点头依允,然后程咬金过来:“盖将军!咱们这样办你们看如何?我兄弟王伯党还在泗水关押着,咱们走马换将,我们把你们放了,你们也把王伯党放了,你可愿意?”“程将军!你说这话可是真的?”“我老程说话从来就算数,可有一样,你们俩不能都放了,人心隔肚皮,我还怕你说话不算呢,我们先放一个,等回去把王伯党放回,再放那一个。”“行!行!我们定把王伯党放回。”盖天雄回到泗水关,见到盖天成,哥儿俩一商量,认为隋朝气数将尽,现今杨广困守扬州,闹了重病,没准儿哪一天就完蛋了,瓦岗山大魏国兵精粮足,这泗水关怕也守不住,莫不如趁此良机献关。商议妥贴后,放出了王伯党,又在关上竖起白旗,迎接东方玉梅等人进城。王伯党见了东方玉梅,觉得不好意思。东方玉梅故意不理他。程咬金在一旁直打圆场:“哈哈!我说兄弟!这一回要没有我弟妹,你早见阎王去了;要没有我弟妹,盖氏三杰也不能献关投降。兄弟!还不快谢谢我弟妹!”王伯党扭扭捏捏地过来给东方玉梅作了个揖:“多谢贤妻搭救!”东方玉梅还扭着脸不搭理。程咬金忙说:“得啦!弟妹!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兄弟给你赔礼了,你也不许再记这个茬儿了。来来,摆酒庆贺。”东方玉梅说:“四哥!是否先派个人给军师、大帅送个信去?”“对!对!还是我弟妹想得周到。”于是一方面派人送信,一方面杀牛宰羊,犒赏三军,摆酒庆贺。
且说魏王李密和大帅秦琼、军师徐懋功收到信后,十分高兴,留下大刀王君可和部分人马镇守红霓关,带领人马浩浩荡荡开进泗水关。双方会师之后,全军将士欢呼雀跃,一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将齐集前厅,魏王李密居中坐定,大帅、军师左右相陪,王伯党、程咬金上前参见,魏王李密亲自给王伯党、程咬金把盏庆功。程咬金说:“军师!三哥!这一回还撵我老程吗?”“四弟!你不要怨我不讲情面,我要不把你撵出来,你能立这次大功吗?来!我也敬你一杯!给你庆功!”程咬金把大嘴一撇:“得了吧!我的军师,以后别再撵我就行了。”当时,众人商议,由魏王李密主婚,王伯党、东方玉梅第二次拜堂成亲。这次洞房之内,王伯党如何赔礼道歉,如何言归于好,就不必细表了。
且说盖氏三杰投降之后,魏王李密优礼有加,并且封为将军,在瓦岗军中听用。众人正在饮宴庆贺的时候,外面报事官进来禀报:“禀大帅、军师!外面有靠山王杨林派人下书。”“现在何处?”“现在关前听候消息。”“好!左右准备,命下书人进见!”霎时间五百削刀手各拉刀枪,从帅堂到城门,戒备森严。工夫不大,下书人被带进来。大家看此人年纪有二十六七岁,白面无须,宽脑门,尖下额,两道细眉,左腮上长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黑痣。他头戴纱巾,身穿箭袖,外披大氅,腰里挂的宝剑,露出剑鞘。宝剑在进门时,让守卫帅府的军兵留下了。这人进了帅堂,躬身施礼:“下书人给魏王、大帅和军师施礼了!”徐懋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兔礼。”那个人施礼毕,站立一旁。徐懋功问:“将军贵姓大名?”“在下名叫王国良!”“你是来下书的?”“是!您是徐军师吧?靠山王命我把书信亲交给您。”“好!把书信呈上来。”王国良从怀中拿出书信,齐国远忙接过来往桌案上一放,徐懋功拆开书信,定睛观瞧,边看边皱眉头。看完之后,交给李密,李密看完交给秦琼,秦琼看罢放在案上。两旁众将心中纳闷儿,不知何事,为什么军师皱眉,想必信内有重要事情。众将心中正在胡乱猜测,徐懋公说:“王国良!”“小人在!”“书信我们已经看过,请你回去向靠山王杨林致意,就说我们按指定日期必到不误。”“但不知军师可修回书?”“不必了!来呀!把王将军带下去待饭,并到账房支银五十两,作为谢仪。”管事的军兵过来:“王将军请吧!”王国良并没下去,重新施礼:“军师!在下还有事情。”“有活请讲。”“这……”王国良往左右瞅了瞅,那意思是这里人多不好说话。徐懋功说:“来呀!两旁退下。”众将只好退出大厅,只留下几个心腹之人:“王国良!有何话讲?”“军师!有件机密大事特来奉告。”“请讲。”王国良说:“是这么回事。”说着他往腰里一伸手拉出一把宝剑。原来是一把围在腰里的宝剑,有绷簧卡住,用时一按绷簧,宝剑绷直,即可使用。工国良手持宝剑,照徐懋功当胸就刺,还说了声:“徐懋功!见阎王去吧,”这时两旁心腹和秦琼、李密等都无戒备,事出突然,一时都吓呆了,不知如何是好,俱都束手无策。眼看宝剑就要刺到徐懋功的身上了,就在这时,从徐懋功面前的桌案下边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王国良的脚脖子,往桌子下边一拽,只听“唏哩咣当”,王国良仰面摔倒,宝剑撒手,从桌子底下钻出一人,上前捺住王国良,膝盖一顶,扭过双臂,捆了起来。大家一看,桌子下边出来的乃是小白猿侯君基。原来这个下书人进屋之后,两眼的的直放贼光,侯君基是个心细的人,他早看这个人不地道,怕他心怀叵测,所以在徐懋功命众人退去的时候,趁屋里人乱,一闪身钻到了桌下,桌前有桌围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桌下从桌围子的缝里向外瞅着,所以及时把刺客抓住。这时退出去的人也都进了大厅,听说下书人是刺客,于是一片声喧:“宰了他!”“杀了他!”还有那冒失鬼抽刀就要砍。徐懋功忙伸手拦住众人:“且慢动手,贫道自有道理。”说着话走到王国良身边:“王国良,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到这里行刺,一定是受人差遣,误听人言,贫道有好生之德,我主魏王千岁乃有道明君,元帅一向是义气为重,你也是有父、母、妻子的人,他们都要你来扶养,为你的父、母、妻子着想,我们绝不杀你。齐国远!”“在!”“把他的东西还他,再到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他做盘缠,叫他逃命去吧!”齐国远心里不乐意,又不能不听。他支了银两回来,手里托着银子,嘴里说:“这真是便宜事,行刺无罪,还给盘缠,给你,拿着吧。你可记住,以后若是没钱花了就来行刺,我们军师好说话,给你银子!”他这一番话把徐懋功和王国良都挖苦了,徐懋功一笑了之,不以为意,王国良心里可搁不住了,他没有去接银子,心里直翻腾:我来时靠山王杨林、武王杨方等人说瓦岗山众人个个心狠意毒,杀人不眨眼,都是害人的魔王,如今看来,这些人通情达理,义重如山,我受骗了。他上前问道:“军师!你是真的要放我走?”“当然是真的,军中无戏言,我岂能骗你!”“好吧!那我可走啦!”“请吧!”王国良接过银子,拿起他的东西,转身就走。可是走了几步又站住了,突然回转身宋朝李密、秦琼、徐懋功走去。大家一看,齐拉刀剑。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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