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遮人耳目,他们继续睡在一起,虽然有人冲进来的机会很少,几乎一次都没有吧。可上回卢克蕾提亚冲进来,如果看到他们俩个不是睡在一起,阿狄尼赫斯可能心中也有想法了。
哈迪斯身上带有浴后的湿润和一股奶香味道,就跟清晨冰霜融化、树木带着朝露的清新空气混着乳酪香气。
“就知道你还没睡,吃吗?”哈迪斯坐进了被子里后,将盘子挪到了腿上:“我自己去弄的。”
惜妃好奇地起身,托盘里放着一碟切片蛋糕。忍不住对着哈迪斯又一次的另眼相看,真的跟外界所说的一样,他什么都会。
“尝尝吧,没有合适的容器,也只能一整个烤了切开。”哈迪斯拿起一片,递给了她,自己也拿了一片吃了起来。
惜妃试着咬了一口,顿时浓郁的奶香芝士味道溢满了舌尖。吃了一个多月的面包,特别是这两天,没有烧饭煮菜的女人。此时没了女人的男人们也没手忙脚乱,全部机器生产,十二万人,都需要吃喝,为了提高工作量,机器烤出来的面包都是二十斤一个再切片的。这样的面包当然只供温饱所需,谈不上柔软和美味。
原本就不喜欢吃面包的惜妃,二三口就吃掉了一块蛋糕。
哈迪斯笑着看着她:“想吃就多吃点,原本我烤了很多,可一路上被拿去了大半。明天我索性就改良一台机器,专门烤这种蛋糕。”
惜妃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拿了一块。这次慢慢地吃。
哈迪斯也吃着,咬了口后,带着几分留恋和惋惜:“以前我在家时,常和珀耳塞福涅一起做。然后带着去有树木的外星球游玩时吃。”
惜妃微微一笑,想了想后道:“等回去后,大人再过二个月就能见到她了。”
“是的!”哈迪斯深吸了口气,又咬了口蛋糕,不知道想些什么,冒出来一句:“等所有男人看到她时,一定会为她的美貌所倾倒。”
哈迪斯是不是担心珀耳塞福涅重生后的事?她转了个话题:“大人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哈迪斯靠在了枕头上,一边咬着蛋糕,一边开始回忆起来:“那是个宴会。她刚成年。因为很美,她家让她成年后才能参加各种宴会。。。”
一个妙龄女子被带到哈迪斯跟前,红着个脸,样子异常羞涩。身材很高,金红色的长发,眼睛蔚蓝如海。
“哈迪斯,我来给你介绍。她叫珀耳塞福涅!”
哈迪斯一听名字后,就笑了出来:“怎么起了这个名字,存心想和我家族攀亲吗?”
珀耳塞福涅微微低着头,手指轻轻绕着腰带的边缘。声音比蚊子还轻,不敢去看哈迪斯一眼:“那么大人会来抢我吗?”
哈迪斯听后一愣,随即又“噗嗤”笑了出来,这次的笑不是场面上的客道,而是真的被逗乐了。而珀耳塞福涅转过头往其他地方而去,她走到了酒杯桌旁,和她的姐妹、闺蜜们站在了一起。不少女伴都对着她喈喈地笑了起来,有两个还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她的脸更红了。
她侧头偷望了一下。见到哈迪斯依旧看着她。赶紧地低下头,还转过了身背对着。
如此年轻美貌的女人。一下就勾起了哈迪斯的心,在那七八个未出阁的贵族女子中,珀耳塞福涅无疑是最美和羞涩的一个。
当晚哈迪斯就和阿狄尼赫斯说了。让卢克蕾提亚帮忙去她家提亲。哈迪斯的话很简单,带着几分真、几分假的:“如果他们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的话,那么就别怪我抢了!”
对于这种近似于狂热的提亲,他们的家人还真不敢驳了任何人的面子。不要说王了,光一个哈迪斯家族名号,那么对方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必须嫁。
而且哈迪斯正好刚得到了智者的名号,这个名号可不是地位高就能得到的,得到提名后,需要当场从理论上将反对者全部驳倒,有时要对着几十位学者甚至是以前智者的刁难,这不管需要充足的脑力还需要口才和魄力。提名需至少五十岁,而哈迪斯刚到五十岁就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历史上也极为少有。哈迪斯一直未婚,作为第一任妻子,绝不会辱没任何一家的姑娘。
珀耳塞福涅家里一听,是哈迪斯托公主来提亲,立即就答应了。甚至作为女方家族应有的故意矫情都不装了,一口答应下来。也省了这个年轻公主的口舌。不光如此,还立即跑出去置办嫁妆去,逢人就说哈迪斯要娶他家的女儿。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
半个月后,在皇宫十一层,由刚登基、年轻的王主持了婚礼。
“她太年轻,我也想让她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哈迪斯伸出了手,手腕上套着珀耳塞福涅头发制成的头发,心中的郁结想象得到的。
听到这里,惜妃只有微微叹气。可以看得出,婚后两个人的生活很幸福。五十岁的哈迪斯在茜洛宇斯星球依旧属于年轻,可碰到刚成年的小妻子,必定宠爱异常。这原本是天做一对的夫妻,恩爱了很久,却在最后以悲剧收场,真的让人感觉惋惜。
她心情有点沉重地缓缓问:“那么等到她重生后,大人再好好对她。”
“可能吧。”哈迪斯放下了手腕,房间里是满满的恬静和深沉。
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一直在怨恨中渡过。当了解了全部,一切都真相大白后,恨已全消,可爱未必能再回来。毕竟过了五百年,不要说爱,哪怕是人,白骨都能变为尘土。
“好了,该睡了!”哈迪斯将搁在被子上盘子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上面的蛋糕全被二人吃完了。
躺了下来后,惜妃感觉总是有点怪怪的。她和哈迪斯的关系算是什么?也许什么都扯不上,却什么都有点关系。可在哈迪斯身边,会觉得非常安心,就跟在睿恒身边一样。他们同样的都很细心地照顾着。
爱到底是什么,她并不是个一见就会如同珀耳塞福涅、轰轰烈烈爱上的女人,可是那种依赖到底是什么?难道正如地球上的人所说,爱情终有一天会泯灭,能维系关系的只有感情和亲情。而她和睿恒之间的关系,正朝着这个方面发展,一切因习惯而习惯。而哈迪斯。。。忍不住又想起了玄漪,也许关系已经成了故交、朋友。
命运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好似它无情,有了各种悲欢离合;能捣毁所有的幸福,也能创造了希望;无人能真正掌握命运,却有时能看到命运的契机。
又是一天来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十一天,惜妃直接坐在露台上的地垫上,通过栏杆瞭望着外面的城市。这软榻是实木的,要搬到露台上对她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女奴的帮忙,还是不要挪来挪去,哈迪斯索性就拿来了一个地垫,让她可以坐在露台上眺望风景,打发时间。
计算着剩下多少时间,每天她都几乎扳着手指计算着,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在很少的间隙中,看到门开了,此时不是晚上,离吃晚饭还有一段距离,可哈迪斯抽空回来也是经常的事情。
门开后,进来的高大人影身不是蓝黑色,而是深紫色。
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狄尼赫斯从来门外走了进来。王怎么来了?就算是找哈迪斯,只需要芯片一个联系就行,何必要跑到寝室来。
直到阿狄尼赫斯走到了跟前,她才回过神,站了起来。这里的礼节是不用下跪,只有女奴和求饶才会下跪,她目前身份是夫人,身为贵族的女人也不需要下跪。
她站起后,学着宴会时女人的姿态,缓慢地点头,算是恭敬地行礼。
行完礼后,应该说什么?她不会拉丁语,只有张口结舌地看着阿狄尼赫斯,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而阿狄尼赫斯好似不着急,站在跟前笑眯眯地看着她,就看着她略微尴尬的样子。
想了想,她微笑着对着房间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阿狄尼赫斯引到外面厅的餐桌旁,拉开椅子请他坐下。随后拿起了酒壶,为他倒酒。
看着惜妃倒酒的阿狄尼赫斯突然开口道:“谢惜夫人,我不渴!”
吓得惜妃手猛地一抖,酒差点倒出酒杯。因为阿狄尼赫斯说的是纯正的汉语,还带京腔。
她硬是按捺住慌乱,将酒壶放下,轻声道:“陛下是来找哈迪斯的吗?他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阿狄尼赫斯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浅笑,面容和睿恒不分彼此,可气质上显然大不同。
“陛下找我什么事,请说。”惜妃依旧尽量寻常的状态询问。毕竟她在阿狄尼赫斯的认为,是哈迪斯未来的妻子,而现在很多事情都需要仰仗哈迪斯,所以这次过来只是询问一些事情,绝对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强硬过份的事情来。
果然阿狄尼赫斯直接了当地问:“能告诉我,我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