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插话问：“爷爷要把你送出去，父亲也同意？”
郑若玉点头：“他们那会儿看我跟眼中钉似的，巴不得把我送人。”
苏小萌叹了一声，说：“那你就到别人家去了？领养你的那家人对你好吗？”
“很好，”郑若玉说：“到他家后我才知道，他们是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做过高级军官。
“后来我见到了他孙儿，比我大八岁，我那时候叫他哥哥，他对我很好。
“我长大后，养父母怕我嫁出去受委屈，就作主让我跟哥哥结婚，他同意，我也愿意，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过我习惯叫他宏远哥，现在都改不了口。”
苏小萌听得很是欢喜，说：“大姐幸好遇到了姐夫一家这么好的人，才没有在继母面前受苦。”
“是啊，”郑若玉说：“所以我既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不过你能嫁妹夫这么体贴的男人，也幸福吧？”
苏小萌看步少风一眼，说：“他对我很好。”
步少风见她当着大姐的面夸自己，也很高兴，插话说：“大姐说小萌后面还有一个妹妹，就是小芹吧？”
“小芹？”郑若玉问：“小芹是谁？”
苏小萌和步少风面面相觑，她问：“大姐刚才不是说母亲生下我之后还生了一个女儿吗？”
“是的，”郑若玉点头：“母亲生下这个最小的妹妹后就病危了，我被护士带进去见妈最后一面，等我出来后小妹已经不见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不知道是夭折了还是被父亲扔了。”
苏小萌吁了口气，说：“大姐，小妹还活着，我和她早已经相认了。”
“真的？”郑若玉惊喜莫名，忙问：“她在哪里？”
“她在西林国。”
“西林国？”郑若玉呆了一下，说：“对，妈就是在西林国生的小妹。”
苏小萌奇道：“怎么会在西林国生？”
郑若玉摇头：“那时候计生部门管得很严，妈一再超生，被计生部门列为重点监督对象，她怀上小妹后东躲西藏，肚子大起来后，在国内怕人举报，父亲就把她带出国，为了掩人耳目，把我也带上，假意说出去旅游，所以妈是在西林国医院生的小妹。”
“原来如此。”苏小萌明白过来。
郑若玉又追问：“小妹在西林国哪里？我想马上去看看她。”
“她在当兵，”苏小萌说：“得知你要来的时候，我给她打过电话，希望她能来我们一起见见，但她的电话关机的，可能在执行任务。”
“哦，那我现在去也看不到她。”
“等春节吧，春节她可能会回来。”
“好，”郑若玉遗憾地说：“真想知道小妹是什么样子。”
“我这里有她的照片。”苏小萌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郑若玉。
郑若玉看看照片，又看看苏小萌，说：“和你很像。”
“是的，小芹很像我。”
“她叫小芹？”
“嗯，她姓蓝，叫蓝小芹。”
郑若玉仔细看着照片，说：“她的嘴角有一粒痣，那时候护士把小妹抱出来的时候，我记得她嘴角就有一粒痣。”
“是的，这是她和我最大的区别，另外她虽然比我小，却比我高。”
郑若玉说：“等春节的时候，我们三姐妹聚一聚吧，我把你姐夫也带来。”
“好，”苏小萌说：“小芹也有男朋友了，是她的队长，对她很好。”
“她还没有结婚？”
“没有，看今年春节他们会不会结婚。”
“如果她今年春节结婚就太好了，我错过了你和妹夫的婚礼，能参加小妹的婚礼也有个安慰。”
苏小萌笑着说：“是啊，我也错过了你和姐夫的婚礼，在小芹的婚礼上，我们能来个大团圆也不错。”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郑若玉试探地问：“小萌，你想不想见见父亲？”
“不想，”苏小萌不假思索地说：“他从没有把我们几个女儿放在心上，这样的父亲见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步少风知道，苏小萌越是这样说，越说明她心里有疙瘩，他笑着说：“萌萌还是可以见见你父亲，让他看看他以前嫌弃的女儿现在有多幸福。”
苏小萌说：“那也等小芹回来再说，他最应该见的就是小芹，让他看看他的小女儿现在有多威风。”
郑若玉也笑起来，说：“小妹穿军装的样子太帅了，如果父亲看到一身戎装的她出现在面前，一定惊讶得不敢认。”
“他应该没有脸认，当初嫌弃女儿的时候，他怎么不想想女儿长大了不比儿子差。”
“是啊，”郑若玉叹息着说：“继母生的这个弟弟被他们宠得不像话，到处惹事，眼看大了，父亲管不住他了，爷爷着了急，跑来找我，让我求你姐夫把他送到部队上去锻炼锻炼。
“你姐夫虽然是军官，可我哪敢对他开这个口？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讲人情走后门。
“可爷爷一把年纪，老泪纵横地求我，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背着你姐夫找人，把他送到了部队上。”
苏小萌讶异地说：“就是说，这个弟弟也在当兵？”
“是的，我当时拜托帮忙的人，请他把弟弟送到最锻炼人的地方去，他就把弟弟送到了特种部队，那里真的很锻炼人，弟弟当了几年兵懂事多了。”
苏小萌笑着说：“那还算好，以后你也不用再为他家的事操心了。”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没想到，前几天爷爷又来求我了。”
苏小萌不解地问：“他家又有什么事？”
郑若玉觉得，现在跟苏小萌说郑高强的事不太妥当，虽然她来的时候的确有心想让苏小萌帮着在步少飞面前说说话，但她们姐妹俩刚见面，苏小萌又不喜欢父亲，对这个弟弟也不热心，她贸然开口的话，小萌不仅会拒绝，可能还会对她产生隔膜。
她沉吟了片刻，说：“算了，不说他的事了，我们继续聊你家的事吧，你有几个孩子了？”
苏小萌以为大姐不愿意说是不想让她知道，也不再追问，回答：“我有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