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滑,头又开始犯晕,最近头晕不但没有减退,反而太阳穴也跟着疼,裴然揉了揉眼睛,可能昨夜没睡好,都怪安辰羽吵醒她。
喝了杯酸奶,稍微休憩一会儿,她觉得精神好很多,便提着包去上班。
在一栋写字楼找了份前台职位,这个工作最适合没学历,形象佳的女子,所以裴然也没费什么力气便被录用。月薪一千五,总比没有强。
午休时间,年轻的女孩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裴然只顾着吃饭,偶尔答应一腔,其实她吃的不多,胃口也不甚好,心里清楚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便一小口一小口的捱。
饭后大家以公认的公主敏敏为中心展开讨论,敏敏父母都是公务员,还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男友,就在这栋写字楼工作,十二楼某部门的副经理,经常开着价值八十多万的奥迪接送敏敏,不知羡煞多少打工的女孩。裴然也不禁羡慕,羡慕敏敏有父母,有安逸的家境,但是不羡慕她的男朋友,因为她有方知墨。
“小然,你有男朋友嘛?”
“有。”
“他做什么的,有车嘛?”大家来了兴趣,一起询问。
敏敏立刻竖起耳朵,女孩子难免产生攀比心理,小然长得漂亮,不知她的男朋友有没有自己的强。
“他还在上学,没有车。”
“小然,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小保安,他客客气气的追上正跟大家走在一起的裴然。
“啊,你男朋友来了!哈哈,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敏敏拉着大伙一起往外冲。
裴然感觉不妙,哥哥这个时候不可能出现,急忙喊住大家,众人不解的回头望着她,急的她额头微微渗汗,不知该如何解释。安辰羽太过分了,两个人之间明明达成一股默契,不干涉对方的交际圈,他……他凭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想让全世界知道她在做情-妇?!
安辰羽完全不懂低调为何物,竟然大摇大摆的开着保时捷到这栋以平头百姓居多的写字楼找她,裴然预感这份工作做不到下个月了,也许明天就得辞职。
原本叽叽喳喳的同事,在看见安辰羽那一瞬,鸦雀无声。毕竟,他的外貌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惹眼,再加上那辆连上流社会都很少出现的限量保时捷,想忽略都难。裴然局促不安的瞪向安辰羽,好半天听见背后有个小声音,“小然,你不是说男友还在上大学没有车嘛?是不是没有自行车的意思?”
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这句话很显然也被安辰羽听见。他黑黝黝的眸子蓦地瞪向裴然,似乎要确定什么。眼睑下方居然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些憔悴,裴然觉着他可能是纵-欲-过度造成的……
“他……他是我的大学学长。”裴然硬着头皮介绍,含糊其辞。
众女孩一听裴然如是解释,不禁笑逐颜开,敏敏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小然的同事。我们正在议论小然的男友,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呵呵”
裴然表情一僵,不敢看安辰羽的目光。
“是么,难得她在外人面前提及我。”安辰羽笑的很绅士,黑黝黝的眸子饱含“温柔”,无波无澜瞥了眼裴然,裴然知道他生气了。
在保时捷化成一道黑色流星驶远后,众人才从惊愕中苏醒。
“保……保时捷!”
“好帅!”
“刚才那一幕是不是电视剧?”
“呃,我好像见过这个男的,看上去好眼熟!”
“有这样的男友居然还出来工作,而且还是月薪一千五的!”
“听说她家境不好,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友?”有人开始提出疑问。
一直默默凝视保时捷消失方向的敏敏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年轻漂亮就是资本,女友又不是老婆。”
众人恍然大悟,都假装没听懂,各忙各的。
像小然这么漂亮的女孩被有钱人包养不稀奇,只不过她运气好,碰到一个超帅的主子。
裴然轻轻揉了揉额头,她很少直接表达自己的不快,“为什么要来找我,还开着保时捷,你让我以后如何跟大家一起工作?!”他不愁吃穿不代表所有人都一样。
“你想让我开什么?兰博基尼、迈巴赫?”他修长的指节开始在方向盘上打拍子。
“……”
裴然想了想,安辰羽确也没有便宜的车,可这种不打招呼,招摇过市拉她下水的行为真的挺过分,她心疼花了三十元中介费找到的工作又泡汤了!
“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让你没面子?”安辰羽冷笑一声,他可是毫无保留将她介绍给圈子里每一位朋友,而她呢,在同事面前支支吾吾,记忆里裴然从未将他公布于众,总是藏在阴暗的角落,不就是为了方知墨么,恐怕跟同事吹嘘的男友也是方知墨吧!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还要挣钱吃饭,请你给我留点空间,可能你无法理解底层的生活,但你随便一辆车,一件衣服,一双鞋都会吓到我们,影响我的生活秩序。”
她不想让自己的龌龊交易曝光,不想让众人眼中老实本分的自己变成一个放荡的女人。
切了声,安辰羽不以为然,“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打算隐瞒方知墨一辈子?”
被戳到痛处了,裴然好半天没缓过神,素手捏了捏,最终又缓缓松开……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搬回g大宿舍。”
他又想唱哪一出,裴然皱了皱眉,“这不是我想搬就搬的。”
“我让你搬你就得搬。”
“我不愿意。想住哪里是我的自由,安先生管的这么宽不觉着无聊?”霸道也得有个限度,侮辱她打她骂她,这些她都能忍耐,可如果连家也不让她回……
吱——
刺耳的刹车声,裴然在惯性的作用下猛的前倾然后再猛的后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安辰羽似乎觉得她越来越好欺负了,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裴然默默的凝视近在眼前的男子,下巴被他大力的捏起。
“一个多月不见,个性长了不少。”他“盛赞”。
“我没什么个性,只是在想,我也有起码的尊严……”她陈述一个事实,不知怎么的,安辰羽有一瞬不敢正视此刻的她,那双翦水秋瞳里认命而无奈的流光让他无法呼吸。
扯了扯嘴角,他讥讽道,“你以为我无缘无故就让你搬家?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也算兄妹,一直这么乱搞不觉得丢人?”
现在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裴然气的脸色发白,紧紧咬着下唇。她本想据理力争,耳边却忽然响起哥哥的话,签证已经在办,这个星期就可以离开。
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什么苦没吃过,她何必再计较这一句。由着他践踏,也践踏不了几天了,裴然别过头,望着路边的风景,沉默不语。
她的脾气是不是对待任何人都这么好?安辰羽觉着裴然不会跟他吵架的,空前失落,心里竟特别希望她能真真切切跟他吵一架。
一个多月没碰女人,可想而知安辰羽发泄起来有多猛。
他这次要的很急迫,也懒得用花样逗弄她,仿佛一个饿了很久的孩子,不知餍足,好在有心呵护,才未弄伤她。
裴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只素手不着痕迹遮住胸口又被他拿开,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客房巨大的琉璃灯耀的她两眼昏花,像是漂浮在海面,被一波一波的浪涛推着,上下颠簸。
忍不住叫出声,裴然难受的扭动,床垫迅速摇晃又戛然而止,他颤了颤身子,随即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她身上。
被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多厘米的结实男子压着,很不舒服,她缓缓睁开眼,推了推他,他没有动,她便也懒得推,其实早就没力气了,感觉胸口越来越闷,好长时间才能喘一口气。
好在他从沉沦中醒过来便翻到一边,舒舒服服的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