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似乎察觉到了神父的情绪变化,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神父,既然我们已经进城了,就不要再垂头丧气了。这座城市还是很不错的,比我们阳曲县要奢侈多了。我们不妨先闲逛一下,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然后再去拜见神皇也不迟啊。”
神父点了点头,心中的阴霾似乎也被草儿的话语所驱散。于是,两人带领着车队开始在城中闲逛起来。他们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韵味和魅力。虽然神父仍然对之前的遭遇心存芥蒂,但在草儿的陪伴和开导下,他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心态去探索和感受这座神秘而美丽的城市。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狗尾巴草和神父漫步在圣城的街头。狗尾巴草兴致勃勃,双眼放光,她像一只好奇的猫儿,四处张望,对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和渴望。每当看到新奇的东西,她总是忍不住买下来;如果大件不好带,就记在小本子上,打算回去再买。而神父则郁郁寡欢地跟在她身后,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虽然也在四处观看,但显然,这个世界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们行走在石板铺就的古老街道上,周围的建筑巍峨而典雅,带着一种异国的风情。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像一只活泼的小鹿,而神父则步履沉重,仿佛肩负着千斤重担。
半路上,狗尾巴草被一家香气四溢的饼店吸引住了。她买了两个香饼,自己吃了一个,然后递了一个给神父,笑着说:“神父,来一个,吃一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耿耿于怀。不就是花点路费吗?”
神父接过饼,却并没有立刻吃,他摇头说:“不是这个问题,圣城的繁华奢侈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走了这么久,好像没看到一个穷人。”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穷人?”狗尾巴草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找穷人干什么?”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神父。
神父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忧虑:“我在阳曲的时候,曾经做过城市美容师……”
“打住,什么意思?”狗尾巴草好奇地打断了他,脸上写满了疑惑。
“就是扫大街的。”神父淡淡地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在阳曲扫了很久的大街,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们。虽然阳曲看起来很富裕,但穷人也不少。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计而奔波。可是我们在圣城走了这么久,好像没看到一个穷人,你觉得这正常吗?”
狗尾巴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城市都有其阴暗面,我们只是暂时还没看到而已。就像阳光下的阴影,总是伴随着光明而存在。”她随手一指前方的街道,“你要想找穷人,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看到了。”
神父转身看向她指的方向,那里是一条商业街,繁华而喧嚣。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狗尾巴草淡淡地解释道:“因为每个城市都有其规划和布局。富人区通常集中在市中心,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和环境;而穷人则通常被边缘化,生活在城市的角落。”她抬头看向远方的建筑,“虽然这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和商品都与我们靖江完全不同,但是我仍然能隐约感受到那些隐藏在繁华背后的阴暗。”
“更何况我从小就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对这种事情自然敏感。”狗尾巴草补充道,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神父听后惊愕地后退两步,指着狗尾巴草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底层人士了?”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狗尾巴草摸着下巴纳闷地说道:“我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了生存而挣扎。这样的经历让我更加了解底层人民的生活和苦难。”她看着神父的眼睛,“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贵族呢?”
神父喃喃道:“我……我看你谈吐不凡、作风大气,一直以为你出身贵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狗尾巴草笑了起来:“神父你太执着于表象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这圣城一样,虽然表面繁华奢侈,但背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些人虽然出身贫寒,但是能拥有高贵的品质和远大的志向;而有些人虽然出身名门,但是心灵贫瘠、行为卑劣。”
神父被狗尾巴草的话深深触动,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是我太片面了。”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我们继续前行吧,去探寻这圣城背后的真相。”
他们继续前行在石板路上,穿梭于繁华的街道间。神父向狗尾巴草描绘着圣殿的宏伟与神圣而狗尾巴草则静静地听着,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周围的景色和人群上。她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它。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在悠闲地散步;有忙碌的商贩在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街头乞讨……这一切都让狗尾巴草对这个城市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终于,他们来到了圣殿山下,远远望去,这座座落在圣城中心的建筑背靠着一座小山,金碧辉煌的建筑群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诉说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故事,给人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感觉。虽然山并不高耸入云,但是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肃然起敬。
当他们抬头望去时,狗尾巴草不禁感叹道:“真壮观啊!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圣殿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撼和向往,“能够住在这里的人简直可以与神比肩了!”即使她自认为见多识广,但是眼前圣殿的华丽程度仍然让她感到惊讶无比。大面积的金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奢华之地。
神父此刻也感到无比震撼,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群,眼花缭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向往,“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殿。”他喃喃自语道,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真是太美了!”
然而当他们走到圣殿山下的台阶时,却被两名身穿亮银铠甲的守卫拦住了去路,这让他们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重。这两名守卫看上去气势凌人,与城门口的士兵相比更加威严。
神父急忙掏出红衣主教的委任状展示给守卫,并拉着狗尾巴草开始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起来,“我们是来自远方的红衣主教和随从。”他详细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和目的,“我们希望能够进入圣殿拜见神皇陛下。”
然而守卫们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并不说话,这种沉默让神父和狗尾巴草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安。十几秒钟后,神父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和焦虑。
狗尾巴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推开神父,从钱袋里掏出两枚银币,微笑着递给了守卫,“请笑纳。”她的语气恭敬而得体。
守卫瞥了一眼银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们迅速地收起了银币,态度也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原来是红衣主教大人和这位……嗯,异乡人朋友啊!失礼失礼!”其中一名守卫笑着说道,“你们谁要通报?”
唉!狗尾巴草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想要进去拜见神皇还需要加钱!她无奈地又递了两枚银币给守卫,“还请行个方便。”她客气地说道。
守卫们满面笑容地接过银币,对狗尾巴草投来赞赏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个异乡人显然比那位受洗的红衣主教要懂事多了。
“红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如果你们想要面见神皇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通报一声。”其中一名守卫热情地说道,“但是你们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神父感激地说道。他们站在台阶上等待着通报的结果。然而当得知狗尾巴草是来自靖江的异乡人后,守卫的态度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红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才能面见神皇,这是程序。”守卫解释道,“但是你这个异乡人身份卑微,神皇可能不会见你。”他看着狗尾巴草的脸色继续说道:“你说你是来与他国进行贸易的,想要找个中间人。这样的话,你应该去找财务官。”
守卫的话让狗尾巴草和神父都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狗尾巴草急忙问道:“请问财务官在哪里可以找到?”说话间她又掏出了一枚银币递给守卫以示感谢。
守卫挺直身体恢复到看守的常态后笑着说道:“他也在圣殿里面办公呢!我帮你们去通报一声吧,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神父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目睹那些贪婪的守卫离开后,狗尾巴草独自站在原地,她的内心翻涌着不满与愤怒。她暗骂道:“这些家伙真是腐败到极点了!教会都已经烂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掌控着好几个国家,这真是见鬼了!”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杰苏斯神父,只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双眼空洞,似乎被刚才那一切深深地震撼了。
狗尾巴草并未察觉,自从她掏出银币的那一刻起,杰苏斯神父的内心便已经历了一场翻江倒海的风暴。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沉重地看着圣殿山下那些守卫因贪婪而扭曲的面孔,心中被失望和愤怒填满。这些人的心灵,已然被金钱的腐蚀所侵袭,他们失去了信仰的纯洁,沦为贪婪的俘虏,与污浊同流合污。
狗尾巴草见神父陷入深深的沉思,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杰苏斯神父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他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哽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悲痛,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责问这个残酷的世界。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失声痛哭的样子,她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位虔诚的教徒此刻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和失望,但她也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不能总是那么天真,但像这位神父这样,经历过无数苦难却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也确实难能可贵。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杰苏斯神父缓缓地站起来,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没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神皇!他们这些人,已经被腐化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一切邪恶抗争到底的准备。
狗尾巴草看着他,心中却不禁暗叹:真是没救了……有时候,自我洗脑也是一种能力,她无奈地对杰苏斯神父的天真和执着感到无力,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信仰和追求,这便是人生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吧。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古老而神圣的城市,金色的光芒将每一座建筑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穿透圣城背后深藏的黑暗。狗尾巴草和杰苏斯神父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他们的脚步略显沉重,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座城市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圣洁之地。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遇到了先前的守卫。守卫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你们俩短时间内恐怕见不到神皇了。他正在接待一位贵客,至少要十天后才有空。这期间他一律不见客,就算是财政官也不例外。你们下次再来吧。”
狗尾巴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什么叫‘至少要十天’?难道这期间就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她对这个回答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恼火。
守卫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运气好,我刚好大法官那里得到了消息。大法官亲口说的,既然神皇不见那就肯定不见。你们那点小事儿,等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狗尾巴草还想据理力争,却被杰苏斯神父轻轻拉住了:“算了算了,等十天就等十天吧。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妥协,似乎也在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那无奈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她低头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在这城里多待几天,正好可以搜集一些信息。”她抬头看向神父,“你说呢?”
“嗯,这样也好。”杰苏斯神父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
两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在城中寻找住处安顿下来。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开始亮起了灯火,点点光芒在夜色中闪烁,如同繁星洒落人间。灯光的映照下,杰苏斯神父心事重重的脸庞显得更加沧桑和沉重。
他们穿行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走过了一片片繁华的商业区和安静的住宅区。夜色渐浓,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渐稀少起来。最后,他们来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
一堵长长的城墙横亘在他们的面前,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将圣城与外界隔绝开来。城墙高耸而坚固,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杰苏斯神父摸着冰冷的墙壁,疑惑地看着狗尾巴草,“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狗尾巴草则稍微思索了一下后笃定地说道:“沿着这堵墙走,墙后面一定有人居住。”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他们沿着城墙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供人进出的门洞,那里就是城墙的入口。门洞虽然不大,但足以容纳一人通过,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穿过门洞后,他们并肩而立,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只见大片破败的民宅和肮脏的街道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和沉闷的气息。这里与圣城的繁华和光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杰苏斯神父再次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破败肮脏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愤和无奈。他的身后是繁华的圣城,而眼前却是如此破败的景象,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狗尾巴草默默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在这片破败的街区上游走。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和腐朽,但她的心中仍然保持着一份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她知道,无论世界如何黑暗,阳光总会照耀到每一个角落,驱散所有的阴霾和腐朽。
在这片贫民窟中,神父杰苏斯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凝重。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忍与疑惑的光芒,似乎在质问着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他曾经在费列罗和其他国家传教,见过各种各样的贫困和苦难,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
这片贫民窟就像是神圣领域中被遗忘的角落,它的存在让人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情,也让人们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和美好,同时激励着人们去关注社会的弱势群体,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两人继续在这片贫民区中行走,观察着这里的生活和环境。他们看到了许多人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搭建破旧的木板棚屋,有的在清扫街道上的垃圾和污水。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勤劳和希望的光芒,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努力改变着自己的生活。
在这片贫民区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座高耸而古老的教堂。它屹立在这里,见证了这片土地的沧桑和变迁,也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信仰和寄托,它代表着一种力量和希望,让人们坚信,无论生活如何困苦和艰难,只要有信仰和希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接美好的未来。
在熙熙攘攘、喧闹非凡的人群中,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如鹤立鸡群般显眼。他年纪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高大,背着手站在路边。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静,仿佛能洞察每一个过客的心灵深处。他的到来,仿佛给这片充斥着贫穷与落后的土地,注入了一股新鲜而充满活力的血液。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华丽的服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托出他的不凡气质。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虚伪与真实。
这时,神父杰苏斯快步穿过人群,走向这位引人注目的男子。他原本想要询问这位华服男子的来意,却没想到对方已经先一步打量起他来。那位男子的目光上下扫过他的神父制服,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对他的身份和来意已经了然于胸。
“你是从内城来的吗?”男子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神父杰苏斯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想要与这位华服男子握手示好,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神父杰苏斯,请问您该如何称呼?”
“我叫祺瑞斯。”祺瑞斯依旧背着手,脸上的戏谑之意更浓了,“神父来到这贫民窟,有何贵干?难道是听说这里的神父病了,想要接替他的职位,来这里继续掠夺他们的信仰吗?”
神父杰苏斯尴尬地缩回手,解释道:“祺瑞斯先生,您误会了。我是从费列罗城被派遣而来的,打算在神皇二次受洗后,正式升任红衣主教。我并非为了接替这里神父的职位,而是想要更多地了解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
祺瑞斯转过身,展示着自己的华贵服饰,仿佛在与这片贫民窟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住在这里的人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神父杰苏斯越发尴尬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刚来圣城不久,看到城内繁华无比,而这里却环境恶劣,人民生活在困苦之中。教廷明明财力雄厚,为什么不施舍一些帮助给这些贫民呢?”
祺瑞斯听了这话,不禁对神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直视着神父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教会不掠夺他们的财富就已经是恩赐了,你还想让教廷拿出真金白银来帮助贫民?真是天真可笑。我问你,你这个红衣主教的职位,该不会是用钱买来的吧?”
神父杰苏斯闻言脸色骤变,他声音微颤地反驳道:“你难道不是信徒吗?怎么会这样诋毁教会?我的职位当然是教廷任命的。”
祺瑞斯重新审视了一下神父的外貌和神态,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圣城里谁不是信徒呢?但是信仰和现实是两回事。被教廷选中……哼,花了多少钱才买来的这个职位?”
神父杰苏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想要离开的冲动:“祺瑞斯先生,请您放尊重些。我是被教廷选中的,这一点无可置疑。”
祺瑞斯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被教廷选中?这种鬼话也只能骗骗那些愚昧的信徒罢了。我还没听说过教会中高层有被真正选中的呢。不过你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假的……你在费列罗有靠山吗?”
神父杰苏斯紧锁眉头,试图保持冷静和理智:“既然祺瑞斯先生这么看不起教会,那你还信什么教?趁早退出不就好了?而且,你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我传出去吗?”
祺瑞斯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在外面不信教怎么行?不信教哪里来的利益?你这个问题真是愚蠢至极。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我以为你来贫民窟是找乐子的呢。”
“再说了,”祺瑞斯继续说道,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笑容,“你以为你说出去的话会有人信吗?我们这些私下里说的话,圣城里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只会相信我说的话。”
神父杰苏斯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显然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听你这么说来,祺瑞斯先生在圣城中还挺有名的。那么,你来这个贫民窟,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祺瑞斯从容地笑了笑,仿佛早已料到了神父会有此一问:“我?在圣城中,至少有两成的家具都是我供应的。至于我来这里……哼,你以为我是来施舍这些小恩小惠、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吗?别傻了。”
神父杰苏斯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和破旧的房屋。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禁开始思考祺瑞斯到底有何目的。而这时,祺瑞斯瞥见了神父身后的一个奇特身影——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子,被称为“狗尾巴草”。
“你这个奴隶看起来挺结实的,相貌也与众不同。”祺瑞斯颇感兴趣地问道,“在哪里买的?”
神父杰苏斯和狗尾巴草同时愕然。奴隶?他们在说谁?
神父一时语塞,不知所措地看着狗尾巴草。而狗尾巴草也感到困惑地看着祺瑞斯,自我指正道:“你是在说我吗?”
“对!就是你在哪里买的?”祺瑞斯肯定地点头问道。
狗尾巴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之前还有人说他长得像贵族,现在这个怪诞的家伙又说他像奴隶。他缓缓地问道:“我看起来像奴隶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祺瑞斯却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在狗尾巴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你的气质,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你一开口,就不像奴隶了,反而带着一种……怎么说呢,贵族的口吻。”说完,他又补充道,“如果我猜错了,那真是失礼了。”
狗尾巴草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这个人的眼光非常毒辣。自己最近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不免受到了他的影响。只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个人听出了细微的差别。或许,可以向他打探一些消息。
于是,狗尾巴草提议道:“祺瑞斯先生,我和神父也是刚来圣城不久,对这里还不太了解。能够相遇也算是有缘,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大家交个朋友也挺好的。”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拉近与祺瑞斯的关系,以便打探更多的消息。
祺瑞斯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城里想请我喝酒的人多着呢,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浪费我的时间。”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教堂说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那座教堂矗立在贫民窟的一角,虽然破旧,但却散发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息。祺瑞斯开始讲述关于教堂的事情:“这个贫民窟里原本只有一个神父,他是个善良的人,从内城来这里,也是想要帮助这些贫民。但是,他却在十几天后自称生病,回家休养了。哼,生病?我看他其实是受不了这里的艰苦,自己找个借口逃跑了。现在教堂里没有人主持,神父你不如暂时接替他的位置。这样的话,我就陪你喝一杯,如何?”
神父杰苏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地看着祺瑞斯,“教堂里不能没有神职人员主持。而且,我本来就打算留在这里,多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说实话,看到贫民窟的景象后,我心里总觉得难受。一想到将要回到繁华的地方生活,我就觉得别扭。”
祺瑞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神情中带着几分赞赏:“神父,你真的要来吗?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没想到神父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这让他对神父不禁高看了一眼,“看来你确实和常人不同,有魄力!”
“我从不说谎。”神父杰苏斯目光坚定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祺瑞斯不禁为他鼓了两下掌,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好样的!看来你确实和常人不一样。这样的话,这个贫民窟里也有酒吧,我们去那里喝一杯吧!”他的提议得到了神父和狗尾巴草的响应,三人一同向着酒吧走去。
夜色深沉,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将圣城紧紧包裹。陆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三人结伴而行,他们的脚步轻盈却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使命感,踏入了贫民窟深处那家充满沧桑感的酒吧。
酒吧的灯光柔和却带着几分幽暗,为这片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增添了些许难得的温暖。这种独特的氛围,让人仿佛能够暂时忘却外界的喧嚣与纷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里,陆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似乎找到了心灵的共鸣,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默契与理解。
看着祺瑞斯和狗尾巴草,神父杰苏斯的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温暖,仿佛能够洞察他内心深处的迷茫与困惑。这一晚,注定会成为他此生难以忘怀的回忆,一段珍贵的经历将永远镌刻在他的心间。
酒吧的内部环境显得有些破旧,却不失温馨与舒适。三四盏摇摇欲坠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为这片幽暗的空间提供了一丝难得的光亮。桌上的酒水虽然色泽黯淡、气味浓烈,但足以满足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向往。
祺瑞斯,这个看似平凡却深藏不露的男子,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桌旁。他一手搭在木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眼中闪烁着敏锐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你们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
杰苏斯神父和狗尾巴草相视一眼,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神父的眼中闪烁着慈祥与关爱,而狗尾巴草的眼中则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们都被祺瑞斯的气场所吸引,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与智慧。
最终,杰苏斯神父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充满了真诚与渴望,“我想知道贫民窟的真实情况,为什么圣城会聚集这么多贫民?他们究竟靠什么生活?”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希望通过祺瑞斯的解答能够找到答案。
祺瑞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仿佛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圣城贫民多,这并不奇怪。这片贫民区主要是圣城建城初期,那些前来参与建设的工匠们的后代聚居地。由于历史原因和社会变迁,他们逐渐沦为了社会底层人群。白天,他们在贫民窟中过着简单而艰苦的生活;而到了晚上,他们则会进入内城从事一些低薪工作,如清扫街道、修缮破旧的房屋等。这就是他们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与命运。”
“但是……”杰苏斯神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不解与困惑,“教会拥有如此多的财富与资源,难道就没有想过帮助这些贫民改善生活吗?而且据我所知,贫民窟中有些人确实很有品格和才华,他们的生活不应该如此困苦与艰辛。”
祺瑞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改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教会可全靠这些贫民才能生存与发展。你以为那些金碧辉煌的教堂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教义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靠这些贫民的信仰与奉献!如果他们生活富裕了、觉醒了自我意识,教会还依靠什么来维系其权威与地位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讽刺,仿佛对这个现实社会有着深刻的洞察与理解。
此时,狗尾巴草插话道:“我这次来,其实是因为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两个月前,圣城贫民窟中突然成立了一个神秘组织,名叫‘互助会’。他们一直在贫民窟中帮助贫民建造木板房、清理满街的垃圾和污水,而且不求任何回报与认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好奇,所以就特意过来看看。”
祺瑞斯点头,表示对这个组织也有所耳闻,“没错,我也听说过这个互助会的事情。据说他们的成员都是一些有志之士,自愿加入并致力于改善贫民窟的生活环境。他们不仅帮助贫民修建房屋、清理垃圾,还提供了各种教育培训和就业机会。这些举措确实让贫民窟的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也赢得了贫民们的尊敬与信任。”
“后来,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贫民窟中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些被帮助者脸上露出的感激与笑容。我深受感动,并决定捐一些钱给他们作为支持。同时,我也会不时地去视察他们的工作情况,给予一些指导和建议。”狗尾巴草的脸上露出了钦佩和欣慰的神色,“保持这里的卫生,应该不简单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祺瑞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你问到重点了!其实,互助会的人确实很有创意和方法。最初,贫民窟的居民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经常在街巷中随地大小便,导致整个贫民窟臭气熏天、环境恶劣。虽然修建了一些公共厕所,但是没有人愿意去使用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