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云海原的眼界来看,那紫衣男子体内经脉震荡,很明显,妖族已经将他了解的很透彻,包括他的杀手锏符箓神人,其实当初这小子的根骨不错,只是心性与自己不符,况且长的太好看,万一被苦椹惦记上了咋整。
妖族那个小兔崽子明显有备而来,寻常的异能者如果是初次和紫衣仙交手,肯定向着略过符箓神人去攻击本体,可这妖族却将杀意最大的一枪打在了符箓神人上,紫衣仙的身体经脉原力流转与符箓息息相关,只要打碎了符箓神人等于打碎了符箓,也就重创了紫衣仙。
云海原来到了一位紧皱眉头的高大女子身旁,开口道:“南岳妹子,算了吧,再打下去会你徒弟会死的。”
女子微微偏头,可视线一直都在台上的徒弟上,不轻不重的回答道:“第一,上这个血战台之前,他早就心存死志,第二,你修为没比我高多少,别来这里说风凉话,老娘不想听。”
云海原苦笑一声,果然这个泼辣娘们一点都没有变。
他曾经与这女子共游历妖族领地,杀妖不少,也经历过不少死战,本来感情很好的二人因为一件小事闹翻了,几百年都没有来往,再加上紫衣仙一直都想拜云海原为师,女子不忍心向心爱的徒弟发火,就把这笔账记在了云海原头上,二人的间隙更深。
台上的战斗更加激烈,许多异能者都现出各自的气象去抵挡台上四溅的术法余韵,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烟雾散开,半边身体都已经消失,只有飘摇的残衣的紫衣男子跪在地上,一柄短匕插在妖族少年的脖颈上,妖族少年没有一丝动静,紫衣男子咧了咧嘴角,艰难的回头,朝着师父点了点头,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紫衣男子的家乡在边陲之地,常年有妖族骚扰,可以说他是在战火之中长大的,许多和他一样有着杀妖理想的少年踏上了修炼的路,只是还没等少年变为青年,就死在了战场上,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只有呼啸的风声诉说着这块土地千百年来的苦痛。
自己也不算孬,紫衣男子笑着倒下。
身在天空的安天王一伸手,将紫衣男子的尸体收了起来,南岳神色凝重,缓缓飞身来到安天王身前,一路上的异能者纷纷让道,南岳抱起徒弟的尸体,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紫衣男子的衣襟上。
很快,战场上深深地沟壑都已经恢复原样,那妖族少年的尸体被如同活物的石台吞了下去,没有任何妖族为了他收尸。
鸣孽笑着推开了那个想要上台的佝偻老者,一旁的黑衣老者见状问到:“你要上去?”
“我等不及了,我知道他也是。”鸣孽说完,一个跳跃来到石台上,扫过对方气息不一的异能者的脸,最终把目光停在了叶南身上。
叶南也笑着起身,身形轻飘飘的落在石台上,叶南一手一震袖子,笑着说道:“咱俩这次可要分生死了,认真点。”
鸣孽看着眼前一身雪白长袍垂下,腰间并未束带,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白玉,玉质古朴,乌发用一根浅色发带绑着的男子,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当然。”
台下不少的人都听过了这个凭借一己之力大闹西潮城,抢走叶笑笑的年轻人,都在议论纷纷,尤其是不少女子看叶南的目光有些心疼。
极北天王笑着说道:“体魄雄健,我活了几千年,好像就见过几个,了不起。”
安天王笑着说道:“我虽然不喜欢这小子,但他能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愿意高看他一眼。”
极北天王说道:“这小子如果不成的话,谁来处理鸣孽?”
“如果他没有打过鸣孽,那么咱们就可以放弃那条战线了。”
极北天王点了点头,说道:“的确。”
叶南挽起袖子,气息浑然一变,四尊巨大的神像伫立于石台上方,一直云雾缭绕的神像此刻也现出了真容,眼眸金黄,神意浩然,手持长剑,天威浩荡,千万剑气从石台四周疯狂涌来,在叶南手中聚拢起一柄长剑。
鸣孽有些疑惑,开口道:“刚开始就用杀手锏?等会你还打什么?”
叶南微笑着说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黑衣老者手杖微微一震,瞬间就被一股极强的力量震退几步,为首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似乎在责怪老者不该出手镇压神相的。
被鸣孽称作火灵的魁梧汉子颤颤巍巍的走到黑衣老者身旁,躬身半天不起,老者点了点头,火灵这才开口问道:“鸣孽公子…神算有多大?”
还没等黑衣老者回答,那中年男子就说到:“赢了,跻身S级别,鸣孽就是下一位妖祖,输了,身死道消,人族会出现新的天王甚至是大帝,就这么简单。”
鸣孽率先出手,两手在一瞬间就捏出了上百种手诀,一时间石台之上七彩光芒四散,赤雷炸裂,火龙咆哮,水蛇伏地,各式各样的术法轰向了叶南。
叶南毫无惊慌失措的意思,先是赦令剑气破开术法,双手持剑,剑似流水,一剑一剑劈砍在术法之上,饶是叶南也不得不承认,鸣孽的天资真的极好,连妖族最难修炼的雷属性术法都能练成,而且是意味如此精纯。
忽然鸣孽脚下出现了一道奇怪的光芒,叶南心头大震,鸣孽笑着说道:“万瑶前辈死前的阵法太过于玄妙,我也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皮毛而已,你不会记恨我吧?”
叶南持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迅速平复了心境,这是鸣孽在故意勾引自己出手,自己绝对不能上当。
鸣孽怒喝一声,两手并拢,天色登时暗淡了下来,鸣孽飞身在天,被神像一脚踩下,叶南心中暗道不妙,没来得及撤开神相,那不怒自威的神像轰然炸裂,叶南心神大震,嘴角渗出鲜血。
鸣孽身后现出一lun大日,一轮圆月,微笑着说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