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侍卫手一用劲,杏就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杏。”看到浑身带血的杏,不二忍不住叫出声,声音带着说不尽的怜悯和心疼。
手冢幽深的眼眸落在了杏的身上,若不是看在她是不二贴身侍女的份上,他会让她只是受点刑罚这么简单。
扶着床沿坐起,不二悲悯的望向那个一直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即使国破家亡也不曾离他半步的人。
“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否则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强压下自己激烈的情绪,可是一开口声音还是颤颤的。
手冢紧紧拦着不二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僵,她知道是自己害了不二,幸亏他没事,否则自己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这样的自己出卖自己主子的自己,连她都觉的可耻。
杏强迫自己虚弱的身子跪的笔直,摇摇头“杏出卖了主子甘愿受罚,即使死也心甘情愿。”这样的她不需要救赎,只需一死。
“杏。”不二重重的低喝一声,冰蓝的眸子微启,浑身透着一股威严,那样的气势绝对不容任何人忽视。
手冢把目光转移到不二身上,这样的不二是他不曾见过的,哎!他都忘了,他是燕国的皇长子,有着崇高的皇室血统,曾经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杏的身体止不住微微一颤,在不二凌厉的眼神中她无可逃避,这样威严的不二是很少见的,因为无论任何事他都会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除非是有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在不二冰蓝的眼眸里,杏觉得自己所有的倔强都化为乌有,她只想好好哭一场。
“我有个哥哥。”许久许久,杏才说。
“杏的哥哥?”不二努力回想着,杏是七岁入的皇宫,跟在了她身边足有九年,可却从不曾听她提起过她有个哥哥。
在不二疑惑的神情中,杏慢慢开口解释。
“杏原本就是青国的人,十岁那年因为灾荒与哥哥被迫流离,却在茫茫人海中失散,机缘巧合下被人买了下来,送进了燕国的皇宫跟在了主子你的身边,杏也曾今托人打探过可是一直没有哥哥的消息,可是直到。”杏突然没有勇气说下去,只是垂下了头看着地板,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杏”不二悲哀的唤了她一声,“是不是淑妃告诉你她有你哥哥的下落并且用你哥哥做诱饵,胁迫你做这些事的。”
听完不二的话,杏的眼泪流的更凶,“主子对不起你杀了我吧。”
“不要这样,杏。”不二想要下地扶起伤痕累累的杏,她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许多事本不该由她承担的,她不过是淑妃为了争宠而牺牲的对象。
那个该死的贱人,手冢眼眸的光泛着邪恶的火苗,俊逸的脸上是嗜血的残忍,这个世上敢伤害他所爱之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使这个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看来有必要会一会淑妃那个贱人了。
铁牢里透着浓重的霉味,腐败的气息混合着斑白的青苔,暗暗的密室里,一个头发披散衣着狼狈的女子被关在里面。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等我出去,非活活拔了你们的皮。”尽管被关在这里,女子的嚣张气焰仍未收敛半分,“那个贱人,长的一副妖精样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殿下的心,哼我好后悔上次怎么没先让人划破了他的脸再毁了他的清白,哈哈,要是毁了他的脸,殿下看到他那个鬼样子还敢要他,我好后悔,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中,处处透着女子的yin狠。
不甘心,她在后宫待了三年,耍尽yin谋手段,毒死了多少的嫔妃秀女,就连祥聘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是不着痕迹的就弄掉了,每一样事她不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偏偏那个贱人出现扰了她的一切。
十指紧紧的攥住铁笼,捏的指尖都有些许泛白,心里的恨叫嚣着往外溢出,只要我淑妃再得到殿下的宠爱,势必灭了那个妖精,让他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着女子美貌的脸上是嗜血的狰狞。
哐啷的响声静静回荡在牢里,有沉重的锁链被打开,步履渐渐由远至近,直到近的看清那个人的时候,淑贵妃一怔,随即跪了下来,泪眼婆娑,大呼“殿下,臣妾冤枉。”
冤枉?手冢坐在了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好整已待的眯向淑妃,厌恶的神情一闪即过。
“爱妃当真冤枉?”看不出神情手冢淡定的问。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从没想害不二公子,上次的事是误会,我,我只是想教不二公子礼仪,奈何他不肯所以才让侍卫拿下他,只是没想到不二公子xing子倔强竟寻了短见,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匍匐在地上的女人连磕着响头。
“哦?爱妃是说朕是昏君了,所以冤枉了你。”
“殿下臣妾不敢。”淑妃听到这话头磕的更响。
“大胆。”平静无波的眼眸转眼变为震怒“你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吗?你在宫里做的勾当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可是你莫要忘了朕的话,不要触碰到朕的底线,而你似乎记xing不是很好呢。”说话间手冢左手覆上了腰间的佩刀,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淑妃早已吓的花容失色,“殿下饶命,我以后在也不敢了,我知错了。”
“知错了?”手冢抬眼示意身边的橘“把这粒药丸给她。”
看到那粒通红的药丸淑妃脸色瞬间苍白“殿下,殿下饶命。”
橘也不多说,掰过淑妃的脸把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淑妃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捂着纤细的脖子,眼神迷茫。
“你不是很喜欢那样的勾当吗?朕成全了你,媚骨的药xing该你好好享受一番了。”无情的扫了一眼淑妃就不再看她,转身大踏步离开“记得把她送到军营,那里的营妓好像很缺。”
“是。”橘躬身令命,对手冢的敬惧又多曾了几分,这个人容不得别人背叛,对敌人可以残忍的让你无法想象,对自己的人却有爱护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