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缓缓道:“不过到这里我也不清楚了,毕竟秦家祖上擅长的就是这种藏匿之术,秦家要逃任何人都查不到的。秦家是南昭世家,也不是军事才能突出的家族,加上秦家人丁少,也不能在江湖中创立什么门派,我想应该就是藏匿了吧?只是后来长悦为什么被人毁容,毒哑了嗓子,堂堂的世家贵女流露在乡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的哥哥据说在秦家逃出南昭之前就得病死了。如今秦家可能
是只有她一个血脉了。”
萧瑶讲到此处,倒是心头几乎坐实了长悦可能是小清表妹的事实,只是这事儿尤其是血脉的事儿,仅仅凭借猜测是不行的,需要实打实的证据。
宇文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长悦经历这么多非人的虐待和那么多的苦楚,他的一颗心顿时绞痛的厉害。
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萧瑶冷冷道。
“我去皇庄把她接回来,”宇文彻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闷。
“哼!你如果想让她再一次陷入麻烦之中,想让她死的快一些那你就去接!”
“她是世家嫡女,本王马上将她接回来立为正妃有何不可?”
“你是来逗比的吗?”萧瑶缓缓起身冷冷笑看着宇文彻,“你说她是世家嫡女,证据呢?你说是就是吗?”
宇文彻猛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萧瑶:“你有办法?”
萧瑶抚着额头:“我没办法,所以你得找证据,继续查,查到消息后告诉我,我继续帮你分析!”
宇文彻眉头狠狠一挑,可是貌似这个女人真的是告诉了他很多的消息,他咬了咬牙:“我去查!不过你要保密!”
萧瑶看着宇文彻道:“那是自然,没道理我会害长悦,不过你仔细查,可不要让你大哥发现了你的秘密!记着这是咱们两个和长悦的秘密。”
宇文彻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次萧瑶已经给他提供了这么多的消息,他倒是也有些眉目了。
“本王查出了长悦的身世后,自然还她一个名分,我怎么可能让长悦处于危险之中?”
宇文彻转身走出了包厢,对于长悦的事情,他素来是办事效率甚高。
萧瑶看着宇文彻的背影神情有几分复杂缓缓道:“祝你好运,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哭鼻子,可能你想要的结果不是那么如意。”
萧瑶垂首看着手中精致的茶盏,如果长悦是秦家的嫡女,如果小清也是秦家的外甥,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处处和宇文清针锋相对的宇文彻该怎么办呢?你是站在你太子哥哥一边呢?还是站在你最心爱的人这一边呢?
“呵呵!”萧瑶缓缓拿起了茶盏,“宇文彻,你的麻烦来了。”
“主子!主子!”锦绣疾步走进了包厢,忙同萧瑶行礼。
她之前想要跟着主子进宫被拒绝后不得不找到了太子府,可是一直在太子府门外等消息,不想太子府的人告诉她主子已经出宫了。
可是她回到了清王府却是不见主子的身影,她忙带着人到处找却不想刚刚遇到了盛王爷说在这边的酒楼里。
“没关系,我很好,”萧瑶歉疚的握了握锦绣的手,这些日子她这一出出的倒是让身边的这些丫头跟着她提心吊胆。
“锦绣帮我给司老板传个话儿,就说秦家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了宇文彻,让他们近年来小心些,太子党的人可能要查南昭的那些秘辛,至于为什么我要告诉宇文彻,就说我有苦衷,任打任杀随他便。”
锦绣脸色一顿,主子这是什么烂口信,她怎么听的有点儿慌。
她忙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帮萧瑶传口信。
萧瑶此时乘着锦绣带来的清王府的马车回到了府里头,这一天累死了她,洗漱完后便在西偏院早早歇下了。
只是这一晚上她睡得甚是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一会儿是悲苦的长悦,一会儿是愤怒的太子,一会儿又是司蔻鬓角的那一朵开到极艳的花。
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痛,突然燥热的额头上传来冰凉的一点触觉,她猛地睁开了眼眸对上了宇文清那张清俊绝美的脸。
他此时正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凤眸中带着几分牵念,只是身上的血腥味道甚是浓厚。
“小清?”萧瑶猛地坐了起来,扑进了宇文清的怀中,那么的安心,一切的胆战心惊都烟消云散。
宇文清闷哼了一声,萧瑶猛地心头一惊忙一把抓着宇文清的胳膊。
“你受伤了?”
“嘘!”宇文清清凉的指尖压在了萧瑶微张的唇瓣上,只是这一抬手身上的血腥味道更浓了几分,“我是偷偷回来的,毕竟和父皇那边说的是后天早上回京,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回来看看你。”
萧瑶顿时明白了,这是宇文清半道儿上提前骑着马赶回来了,外面那些人还不晓得。
“你等我,”萧瑶忙将看起来有几分虚弱的宇文清拖到了床榻上,随后下了床榻点了灯转过身看向了宇文清不禁狠狠吓了一跳。
宇文清从来都是穿着纯白色色系的衣服,倒是有几分翩然若仙的感觉,只是从没有见过他穿夜行衣的样子。
玄色夜行衣衬着他白皙的肌肤倒也是晕染着几分别样的魅惑,只是此时宇文清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忙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了之前自己准备的药箱,毕竟清王妃这个职业行业风险很大,萧瑶也是未雨绸缪,之前和司蔻那边买了好多疗伤的祛毒的药。
她抬手解开了宇文清的外衫,看到了宇文清身上的伤后顿时手指微微一颤,只见一道剑伤从他的肩头一直贯穿到了他的小腹处,伤口很深,幸亏不是致命的。
“谁打的?”萧瑶的呼吸有些沉闷,心口处一阵阵的抽痛,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沉稳至极,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她也是习惯了。
宇文清喘了口气苦笑道:“一个杀手头子。”宇文清不想多说,萧瑶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可是心头却是纳罕,这世上能将宇文清这种级别的高手伤成了这个样子的人,还真的是挺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