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黑心的娼妇!”
“说谁是黑心肝的,你才是没心肺的东西!”
厨房内叫骂声不断,面粉、生鸡蛋、菜叶子乱飞,好不热闹。
丫鬟侍女们眼看着闹成这个样子了,都没有人来管,便越发的猖狂了,原本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也加入了打人的行列,原本瑟瑟缩缩不敢闹事的也上去揣了两脚平日欺负自己的妈妈们。
直到众人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缓着的时候。
小桃走到厨房门口说道,“厨房里打架的所有人到前厅集合,王妃要问话。”
小桃的语气不紧不慢,将主母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小顺子,你盯紧了这些丫鬟、女使、妈妈和粗使婆子们,一个都不许漏掉。”
“是。”小顺子低头应了一声,随即瞪大了双眼盯着粗使婆子和丫鬟们往前厅走。
众人蔫头耷脑地,拖着步子走到了前厅门口,年纪大的、资质老的站在最前的一排,年纪小的、资历浅的站在后面几排。
众人等了片刻之后,谭洛带着小栗缓步走来,“都在这儿了?”
“回王妃的话,都在这儿了。”小桃行了一礼,轻声回答道。
谭洛坐在厅堂上面,环顾了四周后,说道,“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光天白日的,竟然在王府的厨房动起了手来,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说我们顺王府治下不严,失了体面和威严?”
“打架斗殴的妈妈们,府里是不能留了,念在你们也在王府伺候王爷和太妃这么些年了,也不好随便打发了,明日各来领一年的例钱,该回乡的回乡吧,王府是容不下你们了。”
说完,谭洛拿起茶杯,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茉莉花,喝了口茉莉绿茶。
下人们听到这话,不禁低声嘟囔着,有的漏出了悔恨的表情,有的焦急不已用眼神询问着前排资历老的粗使婆子们。
“王妃,我们可是为着您打抱不平啊!才与那曹妈妈翻脸的啊!”窦妈妈着急地喊道。
“是啊,我们就是看不惯那黑心肝的,烂泥扶不上墙的,才抱不平啊!” 邹妈妈附和着,说着就要往谭洛的身前凑。
小桃挡在了邹妈妈的面前,训斥道。“让你回话了吗?一点规矩也没有!什么叫为王妃打抱不平,有理不能好好说,让你动手了吗?连这点厨房的差事都做不好,枉费了我们王妃的赏识!”
“你们说为王妃抱不平,这事儿反倒成了王妃的错了?”小桃继续冷冷地说道。
“明日你们在外头动手打了人,是不是还要说替王爷鸣不平呢?”小栗随即说道。
听到这话,邹妈妈和窦妈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说到这儿,府上的其他在后院当差的奴仆们也听到吩咐陆续来到了前厅,在前厅一排排的站好,为首的是崔妈妈和梁三媳妇。
“这次厨房斗殴的主犯们是定不能留在王府了,其他的丫鬟女使们先去城郊的别庄干活,若是干的好了,日后也不是不能回到王府当差。”谭洛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别说本宫心狠,王府就得有王府的规矩,厨房也有厨房的规矩,本宫已经给足了你们的面子,念在你们远离家乡来到王府伺候,平日里也没有严苛你们,可是你们倒好,识好歹吗?”谭洛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似是这些决定都是不得已才做出来的,免得在外面落的个心狠的名声。
“以后啊,该谁当值就应该你尽到自己的本分,若是不愿意呆了,自可以来找我,打发人牙子卖了。”
“是是,王妃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效忠王妃,效忠王府!”梁三媳妇跪在地上扣头说道,胖胖的笑脸看起来十分喜庆。
“你们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曹妈妈她们走了,这空出来的差事,就有劳崔妈妈、梁三媳妇和各位妈妈们了,大伙儿都给尽力办一办。”谭洛微笑着说道,“在王府的日子还长着呢,有没有福气跟着太妃和王爷享福,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小桃从盒子里面拿出账本、令牌交到了崔妈妈、梁三媳妇和各位妈妈的手中。
“王妃放心,我们定不辜负王妃的赏识!” 梁三媳妇双手接过账本和令牌,恭谨地说道。
“多谢王妃的信任,我们定不辜负王妃的期望,一定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是是,我们办事无不尽心的!”
“我们定当按时当值,事事听王妃的差遣!”
“随叫随到!”其他妈妈和丫鬟们附和着。
“崔妈妈是王府的老人了,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崔妈妈料理厨房辛苦了,赏一百两银子,跟着崔妈妈在厨房帮工的,各赏十两银子!”谭洛说着,小栗拿出银两分给受赏的几人。
“这些天,梁三媳妇料理后罩楼,货比三家,既买了上乘的好货,又给王府省了不少银子,梁三媳妇所说没什么经验,第一次当差,但是这差事干的漂亮。梁三媳妇赏五十两银子,跟着两三媳妇经手货品的,各赏十两银子!”谭洛赞许地看着梁三媳妇和她身后的婆子们。
“谢王妃!”
受赏的丫鬟女使们高兴地一直谢着,另一边被驱赶到城郊别庄的丫鬟、粗使婆子们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本宫也乏了。”谭洛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前厅,“啊,对了,崔妈妈,准备午膳吧,本宫着实是有些饿了。”
“是,王妃,老奴这就去准备王妃爱吃的菜!”崔妈妈回道。
“奴婢们去帮忙!送好后给王妃送过去!”跟着崔妈妈的几个小婢女附和着。
待谭洛离开前厅后,受罚的几人跌坐在地上,无奈地叹着气,只能回屋等着被送去京郊的别庄。
受赏的几人则是拿着赏钱,你一言我一语地,“王妃真好,你看我就说吧,好好干活儿准没错。”
“可不是嘛。”几人笑嘻嘻地一边交谈一边离开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