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瘴毒横生民风彪悍,之前有两名蛇卫去西南寻觅蛊毒,其中一名蛇卫生得英俊挺拔,谁知长得好看也是罪,被苗疆某村落村长的女儿看中,整个村的人集体出动,用毒把蛇卫迷昏,抢进了村里,到现在还没逃出来,公子爷连派了几批人去救人,人没救出不说,还折进去几个英俊手下。
阿青自认为英俊潇洒,不同常人,哪敢去西南晃?他这一去,就算他武功再高,内力再好,神医的解药再有效,也挡不住对方毒药迷药蛊虫的轮番攻击。
“还呆在这里?想去西南是不是?好,本公子……”
‘成全你’三字还没处说出口,阿青就已掠出门外,远远的笑骂道,“公子爷,你的火有本事朝许桑棠撒去?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公子爷,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有本事你冲过去,给那不守本分的女人一顿揍,再厉害的女人都得被你打服了!”
赵鹰刚好过来,听见阿青的话,笑道,“别人会不会被打服我不知道,少夫人只有两种可能,一,反过来把公子爷打服,二,跟人私奔!青大侠,麻烦你别给公子爷出馊主意了,公子爷现在已经够麻烦了,少夫人十几天已经不理公子爷,连问也没问过一个字,公子爷都快急疯了。”
“有什么好急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公子爷,平宜郡主和朝露公主都是金枝玉叶,您考虑考虑?”
阿青火上浇油道,慕瑾之冲出门口,大喝道,“滚!再不滚本公子把你扔到西南去!”
阿青一阵风般卷走,快得赵鹰只看见人影一晃,院子里就没了他高大的身影。
慕瑾之扫了一眼赵鹰,冷冷开口,“伤好了?”
“谢公子爷关心,属下全好了。”
慕瑾之又望了他一眼,神情冷淡得很,“其他人呢?”
“都好了,属下想请公子爷下令,让八大护卫重新保护少夫人。”
“不是有虎卫吗?”
“虎卫是萧先生训练出来的,萧先生并不喜欢少夫人,因此虎卫也……”赵鹰点到即止。
“那女人是惹人讨厌得很!”慕瑾之忽然长眉一挑,俊美的脸上一脸煞气,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赵鹰,盯得赵鹰脚底发软,暗自忖道,他说错什么了?
“虎卫讨厌她正常得很,难不成你喜欢她?”
慕瑾之一副恨不得把奸夫千刀万剐的表情,赵鹰哭笑不得,“公子爷,属下有家室的,公子爷忘了?”
慕瑾之这才想起赵鹰已成亲生子,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嘀咕道,“成了亲又怎样?娘子那么美丽可爱,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难保你不会为了她休妻弃子。”
赵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刚刚是谁说少夫人惹人讨厌的!再说了,就少夫人那样的,他还真看不出哪里美丽哪里可爱了?喜欢她的都是不同常人的强人!比如清宵那个道士,比如公子爷这个……这个疯子。
“虽然本公子体恤手下,想让你们多休息几天,可既然
你这么想为本公子效力,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本公子也不好拒绝,以免让手下人心寒,这样吧,你们再休息一天,明天去许家吧。”
公子爷,你真是口是心非!
赵鹰觉得自从公子爷破庙和少夫人相遇后,就变得有点,有点诡异,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的公子爷,而变得有了……人气?对,人气,以前是神,众人膜拜,现在走下神坛,变成了人,有情绪,有喜怒哀乐,还会做些愚不可及的事,这让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一时难以习惯。
“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吧。”
赵鹰刚要应下,烛光下慕瑾之的脸美得让人心惊,眉心的朱砂红艳似火,他挑了挑修长的眉,又道,“别等天亮了,现在就去把虎卫换回来。”
末了,像是解释又像是掩饰的加了一句,“本公子身边少了十个虎卫,做事有些不便。”
赵鹰看了一眼公子爷,在心里哀嚎一声,公子爷没救了!
他一走,慕瑾之马上飞奔进房,抓过桌上的信,一个字一个字仔细读了起来,读完信又回头读了一遍,直到仔仔细细读了三遍,才心满意足又略有遗憾的放下信笺,叫来阿大,“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阿大想了想,“少夫人的信只有一封,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虎卫同时让血鸽送来一张纸条,”阿大脸上有些发热,“纸条上写着:虎卫039号呈上,少夫人请属下告诉公子爷,她想您了,请您明早过去一趟。”
阿大说完,把纸条呈上,慕瑾之看了一眼那粗犷的字迹便没了兴趣,挥手让阿大退下。
阿大一走,慕瑾之便跳了起来,捧着许桑棠的信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末了,轻轻吻上信笺,贪婪的闻着上面的幽幽墨香,闻了一会,又愤愤不平道,“你想本公子又怎样?你叫本公子去,本公子就得去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本公子是什么?你不好好说清楚龙炎,清宵和文远的事,本公子绝对不去看你!”
“不行!只是说清楚太便宜你了,你得和他们一刀两断,以后不见他们,也不和他们说话,就算路上见到,也得转身就走,不然,本公子不会理你的。”
想到文远,慕瑾之有些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文远和清宵龙炎不同,许桑棠对清宵和龙炎,都是朋友之情,而文远,陪了她五年,陪着她走过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就算文远死了,他也没办法抹去许桑棠对文远的情意。
该死的,为什么文远没死?孔雀蓝,欧阳子手里的孔雀蓝绝对不能给她!
他没有办法让许桑棠心里只有他,那只好一个个除去她心里的其他人,漫漫几十年,她总会忘记他们,最后只记得他。
慕瑾之下定决心,可心里依旧烦乱不已,只得从书架上抽出本书,想让自己心静下来,可是,平时效果奇佳的法子,在今晚一点作用也没有。
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了,慕瑾之放下手中的书册
,不再迟疑,大步冲了出去。
与慕瑾之的心烦意乱不同,在许家的许桑棠虽然心急文远的病情,但也知道急不来,她表现得越心急担忧,慕瑾之就越不可能拿出孔雀蓝,她只能等,等慕瑾之卸下心防,等鱼儿上钩。
所以,虎卫带着信离开后,她等头发晾干期间,又细细想了一番明天对慕瑾之说什么,头发一干,便上榻歇息。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黑暗里看着她,那目光太过专注,盯得她后背直渗冷汗,许桑棠惊醒过来,走廊上的灯光从窗纱投进来,屋子里除了她,再无旁人,她的呼吸落在耳边,起起伏伏。
原来只是做梦,许桑棠松了口气,下了榻,趿着绣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喝了茶正想回榻上睡觉,一个人影从暗处闪出,如鬼魅般朝她扑过来,许桑棠吓得惊呼,却被来人死死捂住嘴巴,男子身上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许桑棠惊恐之下,想也不想张口就咬,口中血腥味传来,让她有些作呕,却死咬着不放,非要咬下一块肉来才肯罢休,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可惜光线太暗,对方又背光而站。
对方吃痛,松开了她,骂了一声粗口,“该死!”
声音有些熟悉,许桑棠刚想问他是谁,只见那人轻车熟路的打开桌上的檀木盒子,夜明珠的光芒洒满整个房间,也照亮了那张脸。
许桑棠目瞪口呆的瞪着他,“怎么是你!你怎么半夜三更跑来了?”
见他大模大样的坐下来,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许桑棠无语道,“慕瑾之,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刚才我还以为进贼了!”
“贼?你这有什么好偷的?东西不值钱,人又生得讨人厌。”
慕瑾之挑了挑眉,恶声恶气道,许桑棠横了他一眼,“讨人厌你还娶?”
“本公子不娶你,你不是要老死家中?本公子这是在行善积德!”慕瑾之厚脸皮的说道。
“我许桑棠行情好得很,你不娶,多的是人娶……”许桑棠下意识的反驳道,忽而想起文远,忙闭上了嘴巴,她知道她和文远的过去是慕瑾之心里的刺,慕瑾之也看出她又想起文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不许你想他!”
“我不想的话,你会出手救他吗?”
许桑棠忍不住道,慕瑾之脸色更沉,“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终归是条人命。”
许桑棠不敢表露自己的担心和焦急,只得婉转劝道,慕瑾之冷哼一声,“本公子手里的人命多了去,不在乎多这一条!”
“你什么意思?”许桑棠霍的站起身,目光直直射向慕瑾之,慕瑾之拿起檀木盒子里的夜明珠把玩,一声不吭,许桑棠急了,“慕瑾之,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
“是不是你下的毒?”许桑棠紧紧盯着慕瑾之,慕瑾之唇角上扬,勾出一抹冷笑,一双漆黑的眼里寒光乍现,“许桑棠,原来你写信给我,说你想我,都是为了文远?是我自作多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