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查了少夫人的马夫,并无异样,周围的店铺和行人也无异样,唯一奇怪的是那匹疯马,据马的主人,客栈的掌柜说,那马素日养在马棚里,一向温顺,今日因有客人要借马一用,于是让小厮牵了来,谁知刚走出门口,便突然发疯,朝人群疯跑,一路踩伤了好几个人,一直到撞翻少夫人的马车,被护卫一剑砍杀。”
秦铁说到这里,望了慕瑾之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才继续道,“属下仔细检查了马的尸首,在马的脚掌中发现这个。”
秦铁摊开手掌,一枚生锈的铁钉躺在掌心,“看样子,像是马无意间踩了铁钉,才突然发疯,除此之外,马身上并无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依你所说,这就是一场意外?”
“属下不敢断言,只是就目前所知,并无可疑之处,至于为何会撞上少夫人的马车,大概是因为少夫人的马车正好停在两条大道相交处,况且少夫人今早落了枕,才临时改道去的医馆,不然,照往日少夫人的习惯,今早去的应该是第一楼,对方若要对少夫人不利,也该埋伏在去第一楼的路上,而不是……”
秦铁没有说下去,答案显而易见,可慕瑾之并不放心,略一思索,便道,“八大护卫,包括赵鹰,全拨去保护娘子,今日暴露的四人,从今日起,化作车夫,护院,在明处保护娘子,另外四人,暗中行事。就算是意外,今日的事,本公子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那公子爷呢?只靠青老大一人,难免有疏漏之处。”
秦铁迟疑道,阿青也随声附和,“小慕,你现在伤没有好,不能用无影剑法,况且宫中那些人又蠢蠢欲动,八大护卫还是留一半给你吧。”
慕瑾之抿了抿唇,“不急,萧先生训练的三十六位蛇卫,和一百零八位虎卫,这几日就可以出师了。”
两人闻言大喜,阿青更是点头道,“那这几日,我寸步不离你,等虎卫出师,我调十六人来保护你。”
“还有一事,明日请个媒婆去许府提亲。”
阿青和秦铁相视一看,秦铁不敢违拗慕瑾之的意思,正要答应,阿青沉声开口,“小慕,不是说等你伤好了再说吗?”
“娶妻有六礼,从最开始的提亲,到最后的迎亲,真要准备下来,少说也得一个月,那时我伤势痊愈,正好迎娶娘子过门。”
见他下定决心,阿青不再多言,秦铁干笑着恭贺,“祝公子爷早日娶得美人归,待会属下便去慕府,让管家找个最好的媒婆,去许家提亲。”
见慕瑾之笑容和煦,似乎心情不错,秦铁又试探道,“依照习俗,男女定了亲,在成亲前,都不能见面,要不待会属下顺便送少夫人回去?”
“什么破规矩,本公子不理会。”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可保佑夫妻二人和和美美,一生恩爱,若不遵守,恐怕会影响夫妻和睦。”
“胡扯!不过是个破规矩,哪来那么多事?”
慕瑾之气哼哼道,见秦铁干笑着不说话,终究还是宁可信其有,不敢拿此事冒一分险,又扭捏道,“那明天再送回去,反正媒婆明天才去许家,再说了,娘子的伤还没好,正好让欧阳子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患。”
从没见过自家公子爷这副别扭的样子,秦铁惊讶的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哦’了一声。
“对了,你告诉管家,让媒婆尽快搞掂前面的事宜,钱财任用,一个月后,本公子要风风光光迎娶娘子,还有聘礼,你让管家把账册拿过来,除掉一百两黄金的聘礼,其余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玉器,都要最好的,至于店铺田庄……算了,本公子慢慢和管家谈。”
“公子爷不用急,纳彩
,问名,纳吉,之后才是正式送聘礼的纳征。”
“谁说本公子急了?本公子只是一时无聊。”
慕瑾之嘴硬的说道,耳根微微泛红,阿青嗤笑道,“不就是成个亲嘛,瞧公子爷这样子,跟打仗差不多了。”
慕瑾之难得的没有呵斥他,反倒是秦铁笑道,“成亲可比打仗紧张多了,想当初,属下成亲的时候,从纳彩到迎亲,整整三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等到迎亲那日,踢轿门的时候,一紧张,用力过猛,把花轿给踢散架了,差点被笑死。”
见慕瑾之听得津津有味,秦铁继续道,“还有洞房的时候,那可是千军万马,战鼓擂擂,一鼓作气势如虎,再鼓衰微三鼓竭,真真是不堪回首。”
“说来听听。”
秦铁成为慕瑾之的八大护卫之一比较晚,不过三年,他来时,已经成家立室,所以,他成亲的糗事,慕瑾之和阿青都不清楚。
“属下想起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
慕瑾之也不拦他,等他开了门,一脚跨出门外,才慢条斯理道,“冰肌玉骨,春风一宿。”
秦铁的脚步一个踉跄,转身敢怒不敢言的望着慕瑾之,“公子爷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公子听说秦夫人是个悍妇,哪怕是只母蚊子挨近你的身,都得除之而后快。冰肌玉骨,春风一宿,纵横十三省九百八十一家的花魁雪姬,堪称是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你上上个月,不是和她春风一宿,好不畅快吗?若秦夫人知道此事,不知是削了你还是削了那冰肌玉骨的美人?”
秦铁脸上青白交加,“公子爷,不带你这样的,明明是你交给属下的任务,去雪姬那里探听消息,怎么反而倒打一耙?再说了,属下和那雪姬,也就喝喝茶,聊聊天,其他啥也没干,你不能这样诬陷属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