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禾一愣,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在介意什么。
想来,方才她与宇文峯的对话,他是没听到吧?
若是平时,她不知道宇文峯心思的话,她大概还会在心里吐槽几句。
不过,如今这种情况,她还是解释清楚为好。
所以,想了想,还是快步走过去,拉着宇文澈就进了书房,然后还特意关上了门。
因为闲杂人等勿近啊,不然听到对话,她岂不是羞死?
然而,暗卫们明显不这么想。
尤其是自从看了这两人半写实话本后的胥,此刻看着这刚从床上爬起的太子妃,又主动的拉住太子进了屋。
简直就是一脸复杂。
原本,他还以为一直是太子索求无度呢,从话本和他近日观察来看,好像的确不是那么回事啊……
他错怪太子了么?
真是有着淡淡的内疚。
一旁,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样子有些无语的夜忍不住道:“你又在多想什么?”
胥扭过头,无比真诚的忏悔道:“我觉得我错怪你主子了,看起来,有时候是我的主子索求无度。”
夜:……
连索求无度都会说了?
这画集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内容!
搞得他也想要一起来看看了!
不过,看了看书房的门,夜还是挑挑眉:“我说你这个脑袋瓜里最近都装了什么,太子妃难道不能和太子在说正事?”
刚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我的太子妃,你急着关上房门,难道是想现在就努力生个孩子?也好啊,反正我也没事,配合你好了。”
夜:……
敢情真的是他纯洁了?
然后,有些纠结的看向胥,就看到胥此时正望着他,眼里清清楚楚的表达着呵呵你好傻好天真的意思。
顿时火冒三丈,非常想要暴跳如雷!
在别人面前就算了,在胥这种小白菜面前,他怎么可能被如此定义?
然而,的确是他想错了,又不能解释,非常生气!
然而,看着他脸上有些胀红的样子,胥还以为他是窘迫,瞬间又为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自责,所以好心劝道:“哎呀,没关系啦,你不懂的话以后我教你,反正你以前也教过我。”
夜一愣,你教我?
呵呵呵,连鸟都不信好吗?
看不着人家听了你的话都飞走了?
然而,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却一勾:“好啊,那你教我吧,我虚心学习。不过,你会什么?”
胥偷偷看了看四周,然后对他用一根手指勾了勾,示意他近一点。
不然,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啊!
这葱白一样细长的手指,做出这种动作,还配着他那萌萌的大眼睛,真的是……
夜眸光闪了闪,心里叹了口气后,终于朝他靠近。
之后,就见他东张西望,确认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之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集,开始翻起页来。
夜有些无语,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暗卫,到底还有谁会盯着他们吗?
也是好笑。
然而,当他看到那内容及标题后,才彻底改变了这想法,这……的确需要在无人时欣赏吧!
因为那标题清清楚楚的写着:第一百零八式之书房篇。
夜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感觉胥这样纯洁的一支小苗,就这样被带进了沟里。
虽然也不错,但还不如他来教呢!
所以,有些仇视的看了看表皮,狠狠的盯着那“野兽”两个大字。
冷哼一声道:“起野兽这种名字,内心一定很狂,你可不要被他带坏了。”
“不会啊!”胥赶紧摇摇头,“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画的很可爱,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他。”
夜:……
气死他了!
想撕书!
现在简直十分理解当初太子看到太子妃只看画集不理他的心情!
这个笔名叫“野兽”的家伙,真的是害人不浅!
等等,让他想想,当初太子是怎么制止太子妃不再痴迷看画集这件事来着……
正思索着太子太子妃又进了书房该怎么来画出新鲜感的苍:……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说他?
难道这里也混进了他的崇拜者?
好可怕。
一定要藏的再深点。
而其实屋内,真实的情况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激烈。
只是孟漓禾将不怎么爽的宇文澈拉进屋子之后,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意轻松开口道:“方才,是五皇子和我说,要我赶紧生个小侄子给他玩。”
宇文澈一愣,心里顿时舒爽了许多,原来是这样。
他还真以为,孟漓禾发现了什么,然后面对喜欢她的人有些不自在了呢!
那必须不行。
不过关于小侄子……
宇文澈不由轻哼一声:“给宇文峯玩?那真是疯了。”
毕竟,这家伙小的时候是哭包,长大了是脑子有毛病。
孟漓禾赶紧深深点头,志同道合真棒!
然后她就听到那句,连外面暗卫也一起都听到的话:“我的太子妃,你急着关上房门,难道是想现在就努力生个孩子?也好啊,反正我也没事,配合你好了。”
孟漓禾:……
整天都是这个,还能不能好了。
她才爬起来啊谢谢!
所以十分无语又中肯道:“亲爱的,你别忘了,你可是一国太子,将来就是一国之君。”
宇文澈淡定挑挑眉:“所以我才更要为下一代努力啊!”
孟漓禾翻了个白眼,直接朝外走:“懒得理你。”
宇文澈好笑的摇摇头,将她一把拽回,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啦,和你开玩笑呢,怎么舍得让你刚爬起来又躺回去。”
孟漓禾这才别扭的瞪了他一眼,算你有良心!
不过,为了避免他再继续贫下去,孟漓禾还是赶紧转换话题道:“五皇子过来,是关于案子的事吗?”
“嗯。”瞧出她的小心思,宇文澈并没有揭穿,只是点点头回道,“他府里不止长冬一个奸细,所以今日过来,讨论一下对策。顺便,让他也暗中去调查有谁买墨这件事,毕竟,那人不一定从正经渠道买入。”
孟漓禾一愣,竟然还有其他奸细。
这隐藏的都好深啊!
看来,那个人是蓄谋已久了。
不由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咱们府里有没有。”
毕竟,宇文峯应该也是谨慎之人,他们能在宇文峯府里安插,或者还可以说是策反,或许也早已对他们的府下了手。
宇文澈也表情凝重:“对,咱们府里也要暗中严查,最近大家都要小心,我看可能不会风平浪静了。你如果没事,就待在府里,不要单独出门。”
“好。”孟漓禾点点头,她如今是宇文澈除母妃以外最大的弱点。
母妃毕竟在宫里,如今也正受宠,加上没有了那个假皇后的威胁,又执掌着凤印,应该没有人能动的了她。
那么,自己就要保证,不要成为宇文澈的绊脚石了。
宇文澈嘴角一勾:“这么乖?”
孟漓禾那紧张的心情顿时松了下来。
哎,和这个人相处,真的是想时时刻刻都为备战心情,根本不可能啊!
每次都紧张不过三秒,他总是可以神奇的让自己放松下来。
倒是也好。
所以,也干脆扬了扬眉,故意挑衅回去:“所以,你喜欢吗?”
宇文澈眸光一沉,这眼神绝对就是赤果果的勾引无疑!
所以,管它三七二十一,拉过来先热吻一场再说!
直将孟漓禾吻的脸颊通红,脚步虚浮,才好心停下,嘴角高高扬起,拉着她一起出去用午饭。
暗卫们不禁齐齐在心里鼓掌。
他们的王爷被封为太子后,为国事操劳,还能这么勇猛,真是不错!
而且最近似乎功力渐长!
实在太值得他们骄傲!
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也给他们发一沓媳妇。
不然整天看着他们专注虐狗一百年,心里真是很狂躁,都快要得狂犬病了,汪汪!
不过,事实上,宇文澈自从被立为太子后,的确忙了许多。
因为皇上的身体尚在恢复期,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休养。
所以,宇文澈虽然也能在早朝后回府陪孟漓禾用用早饭,或者与属下议议事,但其他很多时间,都需要在宫里,协助皇上批阅奏折。
俨然已经开始了监国的节奏。
而墨的事情,似乎十分难查,一直过了许久也没有什么线索。
尽管孟漓禾也派了风言社的人一并在暗查,也依然没有消息。
所以,为今之计,也只能等。
孟漓禾百无聊赖下,只能每天命人去街上买了一堆话本回来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平日生活太甜了,专挑一些名家写的悲情故事来看。
每每都把自己虐的痛哭流涕,还是继续乐此不疲,看得津津有味。
搞得宇文澈这次是真的想撕书了。
他费尽心机想要给自己的女人制造温暖甜蜜的生活,结果就是用来被书虐的?
到底是谁写出这种专注虐人的东西的?
真想把他揪出来!
好好讨论一下人生!
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又十分霸气,简直苏到炸裂!
然而,却未想到,一直听不进劝的孟漓禾,某一天终于从一本书里,哭红着眼睛抬起头,甚至长舒一口气道:“澈,我要找出这部书的作者!”
宇文澈一愣,下意识觉得,这作者搞不好又是继那个画师“野兽”之后,又一个崇拜对象。
立即十分不满,他才不要将情敌扔到自己女人面前!
然而,孟漓禾却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澈,你来看看,这文风,是不是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