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阎洪天拎着刀进来,阎继河吓了一跳,立刻紧张地看着阎洪天。
“大,大哥……”
辛氏也是吓白了脸,一脸紧张地看着阎洪天手里的尖刀。
他不会听到了他们刚刚的谈话吧,应该不会,她进屋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身后根本没有人。
辛氏强作镇定,走上前看着阎洪天,僵硬地笑道,“大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让继河去接你?”
阎洪天看也不看辛氏那虚伪的嘴脸,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阎继河,“噬心蛊哪来的?”
“什……什么……”
阎继河倏地瞪大眼,心抖得厉害。
他知道了?不,不可能啊。
辛氏也是吓白了脸,他竟然知道了,继河不是说那东西不可能有人知道吗?
“你给琢儿下的噬心蛊哪弄来的?”
阎洪天瞪着阎继河,一字一顿重复道。
阎继河抖得更厉害了,一脸惊慌地看着阎洪天。
“什么……噬心蛊,大哥……你说什么啊,我……我都听不懂,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啊?”
辛氏也立刻僵着脸上前,“对啊大哥,肯定是有人乱说话,冤枉我们继河,想要破坏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兄弟?”
阎洪天愣了下,冷笑道,“我们是兄弟吗?”
看着阎洪天那一脸痛心的表情,阎继河眸中闪过一抹惭愧,心虚地低下头。
倒是辛氏丝毫不觉得愧疚,抬眸谄笑道,“大哥这话说的,你们怎么不是兄弟了?你们可是同宗同脉的亲兄弟。”
阎洪天眸光一冷,不屑地抬眉。
“我怎么记得他是我堂叔领养的?”
阎继河倏地皱眉,憎恨地咬牙捏拳。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是领养的。
辛氏也是脸色一僵,厚着脸皮干笑道,“就算是领养的,那不是也是姓阎吗?也是亲兄弟。”
阎洪天也不反驳,只赤红着眼睛瞪着阎继河。
“既然是兄弟,那为什么还要害我琢儿?”
这么多年,他确实从来没有把阎继河当成领养的来看,一直把他当成亲兄弟,却不曾想这兄弟竟然一匹恶狼。
也是他自己愚蠢,不仅引狼入室,还让这恶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恶多年,这次要不是因为两位神医,琢儿真的就被他害死了。到时他若是知道真相,又是怎样一副场景,他简直不敢想象。
感觉到阎洪天的杀意,阎继河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反驳。
“我没……”
“阎继河,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
阎洪天赤红着眼,厉声打断阎继河反驳的话。
“你落魄无地可去,我念在和你同宗的份上,接你进城主府。你找不到活干,我让你帮我处理城中事物,工钱是别人的五倍不止。你想当管事,我直接让你当了二城主。就连这毒妇,也是我出钱给你娶的。这些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对你掏心掏肺,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对待,可是你他妈又是怎么对我的?”
阎洪天眸中红光再现,猛地拎起尖刀便往阎继河头上劈。
辛氏一脸惊恐地瞪大眼,阎继河更是吓尿了裤子,“噗通”一下,直接跪到阎洪天身边,抱紧他的大腿。
“大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还不承认。”
阎洪天微眯起眼,一脚就将阎继河踹飞了出去。
“轰”地一下,阎继河重重摔到花架上,猛地喷出一口血。
“继河……”
辛氏立刻心疼地过去想要扶起阎继河,可是阎继河却根本站不起来。
阎洪天提着尖刀一步步走向阎继河。
“琢儿五岁那年,根本不是失踪,是你把他抓去然后给他下了噬心蛊,回来联合王鸣那个忘恩负义的狗贼,说我琢儿得了先天心衰症。琢儿当年才五岁啊,你这做叔父的也下得去手,你简直丧心病狂。”
阎继河眸光闪烁,害怕地根本不敢抬眸看阎洪天。
“这些年你一直怂恿我收智儿做义子,是想要让他接替我的城主之位吧。”
阎继河惊恐地抬眸,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阎洪天眼眸微眯,“你以为琢儿死了,我就会把城主之位给智儿,你做梦,我早就立了文书,我若是有意外,就有嵇尤海继任赤水城城主。”
听到这里,阎继河终于忍不住了,抬眸不满地瞪着阎洪天。
“由嵇尤海继承?你老糊涂啦,智儿再怎么样也是阎家人,你怎么好把城主之位给一个外人。”
“他是外人?”
阎洪天冷哼,“他是我兄弟,而你,才根本就狗屁都不是。”
阎继河脸色一僵,立刻又低下头。
辛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窝囊的阎继河,然后不服气地看着阎洪天。
“阎昶琢都死了,按理就应该我们智儿接任城主之位,他嵇尤海一个外人凭什么接任城主之位。”
阎洪天眸子红光一闪,冷笑道,“谁说我琢儿死了,我已经请到了两位神医给我琢儿医治,他已经复生了。”
阎继河倏地瞪大眼,“不可能,你就算找到蓝神医也没用,那人说过那东西根本无解,阎昶琢必死无疑。”
听到“必死无疑”四个字,阎洪天眼中杀气立显,立刻举起大刀就往阎继河脖子上砍。
“啊……”
“啊……”
两道尖锐的叫喊声同时响起。
辛氏捂着嘴,吓得瘫软在地上。
阎继河则是奄奄一息地歪着脑袋,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阎洪天冷冷地看着阎继河,“我再问一遍,噬心蛊是谁给你的?”
阎继河费力地抬眸,看着阎洪天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这辈子他最羡慕的人就是阎洪天,他有亲生父母,很小的时候就是城主人选,每次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便他这样幸运,上天依旧偏爱他,给他貌美如花的娘子,可爱乖巧的儿子。
他就是不服,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他就能拥有这么多他没有的东西,他不会告诉他幕后的人是谁,他要他一辈子都活在不安和恐惧中。
阎洪天眸光一寒,咬牙切齿道,“那你就去死吧。”
大刀一拉,阎继河的脑袋瞬间就掉了下来。
“啊……”
辛氏瞬间又狂叫起来。
血淋淋的大刀架上辛氏的脑袋,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
“我再问最后一遍,噬心蛊是哪来的?”
冰冷愤怒的声音,满是不耐。
辛氏身子抖如筛糠,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我也不大清楚。”
阎洪天眸光一寒,大刀往辛氏脖子上一送,瞬间便是一片殷红滑下。
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辛氏更怕了,抖抖索索道,“我真的不知道,继河只说有个人给了他一颗神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让琢儿死。”
阎洪天眯起血眸,大刀一挥,辛氏便瞬间没了气息。
看着阎继河和辛氏的尸体,阎洪天死死捏着手里的大刀。
到底谁是阎继河身后的人,那人为什么要害他的琢儿,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惊恐的哭声。
“娘……”
阎洪天倏地皱眉,转身走出房间。
五岁的阎恒智泪眼汪汪地看着阎洪天,“大伯,爹娘怎么了?”
阎洪天眸中闪过一抹愧疚,蹲下身子,看着阎恒智,“智儿,对不起。”
“大伯?”
阎恒智眨眨泪眼,一脸的迷茫。
阎洪天轻叹一声,将阎恒智抱到怀里,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
南苑。
嵇尤海将药方上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后,推开了房门。
“白仙子,药材和浴桶我都准备好了。”
白狸抬眸,“都拿进来。”
“是。”
嵇尤海大手一挥,一群小厮便鱼贯而入,很快便将所有东西都拿了进来。
看着桌上的形形种种的药材,白狸挥了挥手,“都出去。”
“是。”
所有小厮都躬身退下,嵇尤海也退出房间,为白狸关上房门。
白狸拿出九凤鼎,抬眸看向蓝茗羽道,“帮我护法。”
“嗯。”
蓝茗羽一脸凝重地点头。
将所有药材都一股脑地扫进九凤鼎,白狸便开始全神贯注的炼药。
蓝茗羽看着白狸的炼药方式,惊讶地扬眉瞪眼。
他三岁学医,五岁炼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这么炼药呢。竟然一起提炼,这女人的精神力是有多强悍啊。
在蓝茗羽震惊的目光中,药材一样一样被提炼完成,渐渐的,浓郁的药香便飘散出去。
“好香啊。”
“这浓的药香。”
守在屋外的侍女小厮都纷纷上前,稀奇地伸长脖子往那紧闭的房门里面看去。
嵇尤海闻着那浓郁的药香,也觉得精神一振。
原来这白仙子不仅医术高明,还会炼药,果然配得上这仙子的称号。
阎洪天将阎恒智抱回房间,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
嵇尤海指指紧闭的房门,“白仙子在炼药。”
阎洪天点头,便立在门外耐心等待。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白狸便提炼好了所有药材。
蓝茗羽瞠目结舌地看着白狸那快得惊人的速度。
“你的医术和炼药术是谁教你的?”
白狸邪邪扬眉,“你想偷师?”
蓝茗羽脸色一红,干笑道,“怎么可能,我就问问。”
白狸笑而不语,转身将所有提炼好的药材都装进玉瓶,才对着门外扬声道,“来人,抬热水来。”